韦氏,敕追善思,书至便发,向怀逆节,宁即奔命?一面疏纲,诚合顺生;三驱取禽,来而有宥。唯刑是恤,理合昭详。请付刑部集群官议定奏裁,以符慎狱。”时议者多云:“善思合从原宥。”有司仍执前议请诛之。思复又驳奏恳直。睿宗纳其奏,竟免善思死,配流静州。无几,遇赦还。年八十五,开元十七年卒。
  初,善思为御史时,中书舍人刘允济为酷吏所陷,当死。善思愍其老,密表奏请,允济乃得免诛。善思后见允济,竟不自言其事。韩思复奏免善思之罪,亦未曾有所言谢。时人称其长者。
  善思子向,乾元中为凤翔尹,宝应中授太常员外卿。始善思父徐州长史延及善思,俱年八十五而卒;广德二年,向卒,又年八十五。向兄前赵郡司马宙,长向十岁,向卒时,宙并无恙。
  金梁凤,不知何许人也。天宝十三载,客于河西。善相人,又言玄象。时哥舒翰为节度使,诏入京师。裴冕为祠部郎中,知河西留后,在武威。梁凤谓冕曰:“玄象有变,半年间有兵起,郎中此时当得中丞,不拜中丞,即得宰相,不离天子左右,大富贵。”冕曰:“公乃狂言,冕何至此?”梁凤曰:“有一日向东京,一日入蜀川,一日来向朔方,此时公得相。”冕惧其言,深谢绝之。其后安禄山反,南犯洛阳,僭称伪位。哥舒翰东守潼关,累月,奏冕为御史中丞,追赴京。冕又诘曰:“事验也。”冕又问三日之兆,梁凤曰:“东京日即自磨灭,蜀川日亦不能久,此间日何转分明,不可说。”冕志之。既潼关失守,玄宗幸蜀,肃宗北如灵武,冕会之,劝成策立,改元为至德元年。冕果为中书侍郎、平章事。冕奏之,肃宗召拜都水使者。
  梁凤在河陇,谓吕諲曰:“判官骨相,合得宰相。须得一大惊怖,即得。”諲后至驿,责让驿长,搒之。驿吏武将,性粗猛,持弓矢突入,射諲,矢两发,几中諲面,諲逾墙得免。以报梁凤,梁凤曰:“此必入相。”逾年,諲自黄门侍郎知政事。
  梁凤在凤翔,李揆、卢允二人同见之,俱素服,自称选人。梁凤谓之曰:“公等并至清望官,那得云无官。”揆、允以实对。梁凤遣二人行,谓揆曰:“公从舍人即入相,一年内事。”谓允曰:“公好即是吏部郎中。”及克复两京,揆自中书舍人知礼部侍郎事,入为中书侍郎、平章事,乃以允为吏部郎中。其验多此类。尔后佯聋以自晦。冕为右仆射、兼御史大夫、成都尹、剑南节度使,有进止,令将梁凤行。后乃病卒。
  张果者,不知何许人也。则天时,隐于中条山,往来汾、晋间,时人传其有长年秘术,自云年数百岁矣。尝著《阴符经玄解》,尽其玄理。则天遣使召之,果佯死不赴。后人复见之,往来恆州山中。开元二十一年,恆州刺史韦济以状奏闻。玄宗令通事舍人裴晤往迎之。果对使绝气如死,良久渐苏。晤不敢逼,驰还奏状。又遣中书舍人徐峤赍玺书以邀迎之。果乃随峤至东都,肩舆入东宫中。
  玄宗初即位,亲访理道及神仙方药之事,及闻变化不测而疑之。有邢和璞者,善算人而知夭寿善恶。玄宗令算果,则懵然莫知其甲子。又有师夜光者,善视鬼。玄宗召果与之密坐,令夜光视之。夜光进曰:“果今安在?”夜光对面终莫能见。玄宗谓力士曰:“吾闻饮堇汁无苦者,真奇士也。”会天寒,使以堇汁饮果。果乃引饮三卮,醺然如醉所作,顾曰:“非佳酒也。”乃寝。顷之,取镜视齿,则尽燋且黧。命左右取铁如意击齿坠,藏于带。乃怀中出神仙药,微红,傅坠齿之龂。复寐良久,齿皆出矣,粲然洁白,玄宗方信之。
  玄宗好神仙,而欲果尚公主。果固未知之,谓秘书少监王迥质、太常少卿萧华曰:“谚云娶妇得公主,真可畏也。”迥质与华相顾,未晓其言。即有中使至,宣曰:“玉真公主早岁好道,欲降先生。”果大笑,竟不奉诏。迥质等方悟向来之言。
  后恳辞归山,因下制曰:“恆州张果先生,游方外者也。迹先高尚,深入窈冥。是浑光尘,应召城阙。莫详甲子之数,且谓羲皇上人。问以道枢,尽会宗极。今特行朝礼,爰畀宠命。可银青光禄大夫,号曰通玄先生。”其年请入恆山,锡以衣服及杂彩等,便放归山。乃入恆山,不知所之。玄宗为造栖霞观于隐所,在蒲吾县,后改为平山县。
  道士叶法善,括州括苍县人。自曾祖三代为道士,皆有摄养占卜之术。法善少传符箓,尤能厌劾鬼神。显庆中,高宗闻其名,征诣京师,将加爵位,固辞不受。求为道士,因留在内道场,供待甚厚。时高宗令广征诸方道术之士,合炼黄白。法善上言:“金丹难就,徒费财物,有亏政理,请核其真伪。”帝然其言,因令法善试之,由是乃出九十余人,因一切罢之。法善又尝于东都凌空观设坛醮祭,城中士女竞往观之。俄顷数十人自投火中,观者大惊,救之而免。法善曰:“此皆魅病,为吾法所摄耳。”问之果然。法善悉为禁劾,其病乃愈。
  法善自高宗、则天、中宗历五十年,常往来名山,数召入禁中,尽礼问道。然排挤佛法,议者或讥其向背。以其术高,终莫之测。
  睿宗即位,称法善有冥助之力。先天二年,拜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