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乃高选尚书左仆射刘仁轨为洮河镇守使,久之,无功。
  吐蕃与西突厥连兵攻安西,复命中书令李敬玄为洮河道行军大总管、西河镇抚大使、鄯州都督,代仁轨。下诏募猛士,毋限籍役痕负,帝自临遣。又敕益州长史李孝逸、巂州都督拓王奉益发剑南、山南士。先战龙支,吐蕃败。敬玄率刘审礼击吐蕃青海上,审礼战没。敬玄顿承风岭,碍险不得纵,吐蕃压王师屯,左领军将军黑齿常之率死士五百,夜斧其营,虏惊,自相轥藉而死者甚众,乃引去。敬玄仅脱。
  帝既儒仁无远略,见诸将数败,乃博咨近臣,求所以御之之术。帝曰:“朕未始擐甲履军,往者灭高丽、百济,比岁用师,中国骚然,朕至今悔之。今吐蕃内侵,盍为我谋?”中书舍人刘祎之等具对,须家给人足可击也。或言贼险黠不可与和,或言营田严守便。惟中书侍郎薛元超谓:“纵敌生患,不如料兵击之。”帝顾黄门侍郎来恒曰:“自李勣亡,遂无善将。”恒即言:“向洮河兵足以制敌,但诸将不用命,故无功。”帝殊不悟,因罢议。
  仪凤四年,赞普死,子器弩悉弄立,钦陵复擅政,使大臣来告丧,帝遣使者往会葬。明年,赞婆、素和贵率兵三万攻河源,屯良非川,敬玄与战湟川,败绩。左武卫将军黑齿常之以精骑三千夜捣其营,赞婆惧,引去。遂擢常之为河源军经略大使。乃严烽逻,开屯田,虏谋稍折。
  初,剑南度茂州之西筑安戎城,以迮其鄙。俄为生羌导虏取之以守,因并西洱河诸蛮,尽臣羊同、党项诸羌。其地东与松、茂、巂接,南极婆罗门,西取四镇,北抵突厥,幅圆余万里,汉、魏诸戎所无也。
  永隆元年,文成公主薨,遣使者吊祠,又归我陈行焉之丧。初,行焉使虏,论钦陵欲拜己,临以兵,不为屈,留之十年。及是丧还,赠睦州刺史。赞婆复入良非川,常之击走之。
  武后时,与蛮夷同朝贺。永昌元年,诏文昌右相韦待价为安息道大总管,安西大都护阎温古副之,以讨吐蕃,兵逗留,坐死、徙。明年,复诏文昌右相岑长倩为武威道行军大总管讨之,兵半道罢。
  又明年,大首领曷苏率贵川部与党项种三十万降,后以右玉钤卫将军张玄遇为安抚使,率兵二万迎之,次大度水,吐蕃禽曷苏去。而它酋昝插又率羌、蛮八千自来,玄遇即其部置叶州,用昝插为刺史,刻石大度山以纪功。
  是岁,又诏右鹰扬卫将军王孝杰为武威道行军总管,率西州都督唐休璟、左武卫大将军阿史那忠节击吐蕃,大破其众,复取四镇,更置安西都护府于龟兹,以兵镇守。议者请废四镇勿有也,右史崔融献议曰:“戎狄为中国患尚矣,五帝、三王所不臣。汉以百万众困平城,其后武帝赫然发愤,甘心四夷,张骞始通西域,列四郡,据两关,断匈奴右臂,稍稍度河、湟,筑令居,以绝南羌。于是鄣候亭燧出长城数千里,倾府库,殚士马,行人使者岁月不绝,至作皮币,算缗法,税舟车,榷酒酤。夫岂不怀,为长久计然也!匈奴于是孤特远窜,遂开西域,置使者领护。光武中兴,皆复内属,至于延光,三绝三通。太宗文皇帝践汉旧迹,并南山抵葱岭,剖裂府镇,烟火相望,吐蕃不敢内侮。高宗时,有司无状,弃四镇不能有,而吐蕃遂张,入焉耆之西,长鼓右驱,逾高昌,历车师,钞常乐,绝莫贺延碛,以临燉煌。今孝杰一举而取四镇,还先帝旧封,若又弃之,是自毁成功而破完策也。夫四镇无守,胡兵必临西域,西域震则威憺南羌,南羌连衡,河西必危。且莫贺延碛袤二千里,无水草,若北接虏,唐兵不可度而北,则伊西、北庭、安西诸蕃悉亡。”议乃格。
  于是首领勃论赞与突厥伪可汗阿史那俀子南侵,与孝杰战冷泉,败走。碎叶镇守使韩思忠破泥熟没斯城。证圣元年,钦陵、赞婆攻滥洮,孝杰以肃边道大总管战素罗汗山,虏败还。又攻凉州,杀都督。遣使者请和,约罢四镇兵,求分十姓地。武后诏通泉尉郭元振往使,道与钦陵遇。元振曰:“东赞事朝廷,誓好无穷,今猥自绝,岁扰边,父通之,子绝之,孝乎?父事之,子叛之,忠乎?”钦陵曰:“然!然天子许和,得罢二国戍,使十姓突厥、四镇各建君长,俾其国自守若何?”元振曰:“唐以十姓、四镇抚西土,为列国主,道非有它,且诸部与吐蕃异,久为唐编人矣。”钦陵曰:“使者意我规削诸部为唐边患邪?我若贪土地财赋,彼青海、湟川近矣,今舍不争何哉?突厥诸部碛漠广莽,去中国远甚,安有争地万里外邪?且四夷唐皆臣并之,虽海外地际,靡不磨灭,吐蕃适独在者,徒以兄弟小心,得相保耳。十姓五咄陆近安西,于吐蕃远,俟斤距我裁一碛,骑士腾突,不易旬至,是以为忧也。乌海、黄河,关源阻奥,多疠毒,唐必不能入;则弱甲孱将易以为蕃患,故我欲得之,非规诸部也。甘、凉距积石道二千里,其广不数百,狭才百里,我若出张掖、玉门,使大国春不耕,秋不获,不五六年,可断其右。今弃不为,亦无虞于我矣。青海之役,黄仁素约和,边守不戒,崔知辩径俟斤掠我牛羊万计,是以求之。”使使者固请,元振固言不可许,后从之。
  钦陵专国久,常居中制事,诸弟皆领方面兵,而赞婆专东境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