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少伯、雄、布之谬,杀之。俄而京师平,滔已败,不能军,走还幽州,上书待罪。有诏武俊、抱真开示大信,若诚心审固者,当洗衅录勋,与更始。
  初,滔以刘怦忠力,使留守,及败,疑图己,仿徨不敢入。怦闻其至,搜兵缮铠,夹道陈二十里迎谒,望滔哭,滔遂入府。气沮索,日邑邑,被病,政事一委怦。贞元元年死,年四十二,赠司徒。
  刘怦,幽州昌平人。少为范阳裨将,以亲老疾宜侍,辄去职。李怀仙为节度使,檄召不应。硃滔时,积功至雄武军使,广垦田,节用度,以办治称。稍迁涿州刺史。滔之讨田承嗣,表知府事,和裕得众心。李宝臣以兵劫滔于瓦桥,滔走,宝臣乘胜欲袭幽州,怦设方略,勒兵完守,宝臣不敢谋,擢御史中丞。滔败归,终不贰,益治兵,人嘉怦忠于所奉。及滔死,军中尽推怦,乃总军事。俄诏为节度副大使、彭城郡公。居镇才三月死,年五十九,赠兵部尚书,谥曰恭。子济。
  济,字济。游学京师,第进士,历莫州刺史。怦病,诏济假州事。及怦卒,嗣节度,累迁检校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奚数侵边,济击走之,穷追千馀里,至青都山,斩首二万级。其后又掠檀、蓟北鄙,济率军会室韦,破之。
  王承宗叛,济合诸将曰:“天子知我怨赵,必命我伐之,赵且大备我,奈何?”裨将谭忠欲激济伐承宗,疾言曰:“天子不使我伐赵,赵亦不备燕。”济怒,系之。使视赵,果不设备。数日,诏书许济无出师。济释忠,谢而问之,忠曰:“昭义卢从史外亲燕,内实忌之;外绝赵,内实与之。此为赵画曰:‘燕倚赵自固,虽甚怨,必不残赵,故不足虞也。’赵既不备燕,从史则告天子曰:‘燕、赵,宿怨也,今赵见伐而不备燕,是燕反与赵。’此所以知天子不使君伐赵,赵亦不备燕。”济曰:“计安出?”曰:“今天子诛承宗,而燕无一卒济易水者,正使潞人卖恩于赵,贩忠于上,是君贮忠谊心,而染私赵之名,卒不见德于赵,恶声徒嘈嘈于天下。”济然之,以兵七万先诸军,斩首数千级,又拔饶阳,屯瀛州。进攻安平,久不拔,济命次子总以兵八千先登,日中拔其城。会赦承宗,进中书令。
  济之出,以长子绲摄留务,总为行营都知兵马使。济病甚,总与左右张、成国宝及帐内亲近谋杀济,乃使人诈从京师来,曰:“朝廷以公前屯瀛州逗留,诏副大使代节度。”明日,复使人曰:“诏节至太原矣。”又使人走呼曰:“过代矣。”举军惊。济愤且怒,不知所为,诛主兵大将数十人及素与绲厚善者,亟追绲,以珏已兄皋代留事。济自朝至中昃不食,渴索酏浆,总使吏唐弘实寘毒,济饮而死,年五十四。绲至涿州,总矫济命杀之。乃发丧,赠太师,谥曰庄武。
  总性阴贼,尤险谲,已毒父,即领军政,朝廷不知其奸,故诏嗣节度,封楚国公,进累检校司空。承宗再拒命,总遣兵取武强,按军两端,以私馈赍。宪宗知之,外示崇宠,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及吴元济、李师道平,承宗忧死,田弘正入镇州,总失支助,大恐,谋自安。又数见父兄为崇,乃衣食浮屠数百人,昼夜祈禳,而总憩祠场则暂安,或居卧内,辄惊不能寐。晚年益惨悸,请剔发,衣浮屠服,欲祓除之。
  谭忠复说总曰:“天地之数,合必离,离必合。河北与天下离六十年,数穷必合。往硃泚、希烈自立,赵、冀、齐、魏称王,郡国弄兵,低目相视,可谓危矣,然卒于无事。元和以来,刘辟、李锜、田季安、卢从史、齐、蔡之强,或首于都市,或身为逐客,皆君自见。今兵骎骎北来,赵人已献德、棣十二城,助魏破齐,唯燕无一日劳,后世得无事乎?为君忧之。”总泣且谢,因上疏愿奉朝请,且欲割所治为三;以幽、涿、营为一府,请张弘靖治之;瀛、莫为一府,卢士玫治之;平、蓟、妫、檀为一府,薛平治之。尽籍宿将荐诸朝。
  会穆宗冲逸,宰相崔植、杜元颖无远谋,欲宠弘靖,重其权,故全付总地,唯分瀛、莫置观察使。拜总检校司徒兼侍中、天平节度使。又赐浮屠服,号大觉,榜其第为佛祠,遣使者以节、印偕来。时总已自髡祝,让节、印,遂衣浮屠服。行及定州,卒。
  始,总请代,献马万五千匹,群臣或疑其诈,帝独纳之,使给事中薛存庆宣慰,给所部复一岁,缗钱百万劳军,高年惸独不能自存者,官吏就问,赐粟帛。总遂与忠俱行,军中世怀其惠,拥留不得进。总杀首谋者十人,以节付张皋,夜间道去,迟明,军中乃知。
  诏赠太尉。子礎及弟约至长安者十一人,皆擢州刺史。忠护总丧至,亦卒。忠,绛人,喜兵,善谋事,盖健男子云。
  硃克融,滔孙也。以偏校事刘总。总将入朝,虑后有变,籍其军材勇与黠暴不制者,悉荐之朝,冀厚与爵位,使北方歆艳,无甘乱心,克融在遣。方是时,执政非其人,既见总纳地,谓天下旷然无复事。克融等留京师,久之不得调,数诣宰相求自试,皆不听,羸色败服,饥寒无所貣丐,内怨忿。会张弘靖赴镇,因悉遣还。
  俄幽州乱,囚弘靖。时克融父洄,号有智谲,以疾废卧家,众往请为帅。洄辞老且病,因推克融领军务。诏以刘悟为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