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望,日伺之。从政惧,乃吐血,即仰药,五日死。曰:“吾不恨死,而痛渠覆宗矣!”后惟岳被杀于王武俊,如其揣云。
  萧德言,字文行,陈吏部郎引子也,系出兰陵。明《左氏春秋》。甫冠,以国子生为岳阳王宾客。陈亡,徙关中。诡浮屠服亡归江南,州县部送京师。仁寿中,授校书郎。贞观时,历著作郎、弘文馆学士。
  太宗欲知前世得失,诏魏征、虞世南、褚亮及德言裒次经史百氏帝王所以兴衰者上之,帝爱其书博而要,曰:“使我稽古临事不惑者,公等力也!”赉赐尤渥。
  德言晚节学愈苦,每开经,辄祓濯束带危坐,妻子谏曰:“老人何终日自苦?”答曰:“对先圣之言,何复惮劳?”诏以经授晋王。时许叔牙为侍读,同劝讲。王为太子,德言又兼侍读,而叔牙亦兼弘文馆学士。德言请致仕,太宗不许,下诏敦勉。封武阳县侯,进秘书少监,久乃得谢。
  高宗立,拜银青光禄大夫,全给其禄,遣通事舍人即家致问。乘舆至肃章门引见,礼遇隆重。由是晋府及东宫旧臣子孙,并增秩赐金。卒,年九十七,赠太常卿,谥曰博。
  叔牙,字延基,句容人。贞观时,迁晋王府参军事、弘文馆直学士。于《诗》、《礼》尤邃,献《诗纂义》十篇,太子写付司经。御史大夫高智周见之曰:“欲明《诗》者,宜先读此。”
  子子儒,字文举。高宗时为奉常博士。初,太尉长孙无忌等议:“祠令及礼用郑玄六天说,圆丘祀昊天上帝,南郊太微感帝,明堂太微五帝。直据纬为说,不指苍旻为天,而以昊天帝当北辰耀魄宝,郊、明堂当太微五帝。唐家祀圆丘,太史所上图,昊天上帝外自有北辰。令李淳风曰:‘昊天上帝位于坛,北辰、斗列第二垓。’与纬书驳异。司马迁《天官书》,太微宫五精之神,五星所奉,有人主象,故名曰帝,犹房、心有天王象,安得尽为天乎?日月丽于天,草木丽于地,以日月为天,草木为地,昧者不信也。《周官》‘兆五帝四郊’,又有‘祀五帝’,皆不言天,知太微之神,非天也。《经》称‘郊祀后稷’,王肃以郊、圆丘为一,玄析而二之,曰圆丘,曰郊,非圣人意。今祠令固守玄说,与著式相违,宜有刊正。且《经》‘严父莫大于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明堂之祀,天也,星不足配之矣。《月令》‘孟春祈谷上帝’,《春秋》‘启蛰而郊,郊而后耕’,故郊后稷以祈农,《诗》‘春夏祈谷于上帝’,皆祭天也。著之感帝,尤为不稽。请四郊迎气祀太微五帝,郊、明堂罢六天说,止祀昊天。方丘既祭地,又祭神州北郊,皆不载经,请止一祠。”诏曰:“可。”
  乾封初,帝已封禅,复诏祀感帝、神州,以正月祭北郊。司礼少常伯郝处俊等奏言:“显庆定礼,废感帝祀而祈谷昊天,以高祖配。旧祀感帝、神州,以元皇帝配。今改祈谷为祀感帝,又祀神州,还以高祖配,何升降纷纷焉?虞氏禘黄帝,郊喾;夏禘黄帝,郊鲧;殷禘喾,郊冥;周禘喾,郊稷。玄谓禘者,祭天圆丘;郊者,祭上帝南郊。崔灵恩说夏正郊天,王者各祭所出帝,所谓‘王者禘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则禘远祖,郊始祖也。今禘、郊同祖,礼无所归。神州本祭十月,以方阴用事也。玄说三王之郊,一用夏正。灵恩谓祭神州北郊,以正月。诸儒所言,猥互不明。臣愿会奉常、司成、博士普议。”于是,子儒与博士陆遵楷、张统师、权无二等共白:“北郊月不经见,汉光武正月建北郊,咸和中议北郊以正月,武德以来用十月,请循武德诏书。”明年,诏圆方二丘、明堂、感帝、神州宜奉高祖、太宗配,仍祭昊天上帝及五天帝于明堂。
  子儒,长寿中,历天官侍郎、弘文馆学士,封颍川县男。以选事委令史句直,日偃卧不下笔,时人语曰“句直平配”。既而补授失序,传为口实。
  德言曾孙至忠,自有传。
  敬播,蒲州河东人。贞观初,擢进士第。时颜师古、孔颖达撰次《隋史》,诏播诣秘书内省参纂。再迁著作佐郎,兼修国史。从太宗伐高丽,而帝名所战山为驻跸,播谓人曰:“銮舆不复东矣,山所以名,盖天意也!”其后果然。迁太子司议郎。时初置是官,尤清近,中书令马周叹曰:“恨资品妄高,不得历此职!”又与令狐德棻等撰《晋书》,大抵凡例皆播所发也。
  有司建言:“谋反大逆,惟父子坐死,不及兄弟,请更议。”诏群臣大议,播曰:“兄弟虽孔怀之重,然比于父子则轻,故生有异室,死有别宗。今高官重爵,本廕唯逮子孙,而不及昆季,乌得荣隔其廕,而罪均其罚?”诏从播议。
  永徽后,仕益贵,历谏议大夫、给事中。始,播与许敬宗撰《高祖实录》,兴创业,尽贞观十四年。至是,又撰《太宗实录》,讫二十三年。坐事出为越州长史,徙安州,卒。
  房玄龄尝称播:“陈寿之流乎!”玄龄患颜师古注《汉书》文繁,令掇其要为四十篇。是时《汉书》学大兴,其章章者若刘伯庄、秦景通兄弟、刘讷言,皆名家。
  伯庄者,彭城人,为弘文馆学士,迁国子博士,与许敬宗等论撰甚多,终崇贤馆学士。自所著书亦百余篇。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