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隋末为盗长,高祖兴,来降,拜潞州刺史,迁屯卫将军。刘武周入并州,寇上党,取长子、壶关。或言刺史郭子武懦不支,且失潞,帝遣行敏驰往。既至,与子武不叶,贼围急,储偫空乏,众恫惧,行敏患之。会有告子武谋反,遂斩之。州民陈正谦者,以信义称乡里,出粟千石济军,由是人自奋,贼乃去。行敏又败窦建德兵于武陟。武德四年,督兵徇燕、赵,与刘黑闼战历亭,破之。既而释甲不设备,为黑闼所掩,缚致麾下。终不屈,贼遂斩之。且死,西向跪曰:“臣之忠,惟陛下知之。”帝闻而悼惜。
  黑闼之乱,死事者又有卢士叡、李玄通。
  士叡客韩城。隋乱,结纳英豪。高祖与之旧,及兵兴,率数百人上谒汾阴,又使兄子谕降剧贼孙华,与刘弘基败隋将桑显和于饮马泉。擢累右光禄大夫,为瀛州刺史。黑闼遣轻骑破其郛,拒战半日,士见亲属系虏,乃溃。士叡为贼擒,欲使说下城堡,不从,见杀。
  玄通,蓝田人。为隋鹰扬郎将,高祖入关,率所部自归,拜定州总管。为黑闼所破,爱其才,欲以为将。玄通曰:“吾当守节以报,乌能降志贼邪?”不听,囚之。故吏有饷饮馈者,玄通曰:“诸君见哀,吾能一醉。”遂纵饮,谓守者曰:“吾能剑舞,可借刀。”守士与之。曲终,仰天太息曰:“大丈夫抚方面,不能保所守,尚可视息邪?”乃溃腹死。帝为流涕,擢其子伏护大将军。
  罗士信,齐州历城人。隋大业时,长白山贼王薄、左才相、孟让攻齐郡,通守张须陀率兵击贼。士信以执衣,年十四,短而悍,请自效。须陀疑其不胜甲,少之。士信怒,被重甲,左右鞬,上马顾眄。须陀许之。击贼潍水上,阵才列,执长矛驰入贼营,刺杀数人,取一级掷之,承以矛,戴而行,贼皆眙惧无敢亢。须陀乘之,大破贼。士信逐北,每杀一贼,辄劓鼻纳诸怀,暨还,验以代级。须陀叹伏,遗以所乘马。凡战,须陀先登,士信副,以为常。炀帝遣使图须陀、士信阵法上内史。
  后须陀为李密所杀,士信与裴仁基归密,署总管,俾统所部讨王世充。身被重创,见获于世充。世充爱其才,厚遇之,与同寝食。后得密将邴元真等,故士信稍稍疏斥。士信耻与伍,率所部千余人来降高祖,拜陕州道行军总管,因谋世充。
  士信行则先锋,反则殿,有所获,悉散戏下有功者,或脱衣解马赐之,士以故用命。然持法严,至亲旧无少贷,其下亦不甚附。师次洛阳,攻千金堡,堡有恶言訽军,士信怒,夜遣百人载婴儿啼噪堡下,若自东都出奔者,既而阳悟曰:“非也,此千金堡耳。”因散去。堡兵开门追掠,士信伏入,屠之无类。贼平,授绛州总管,封郯国公。
  从秦王击刘黑闼洛水上,得一城,王君廓戍之,贼急攻,溃而出。王语诸将:“孰能守此?”士信曰:“愿以守。”乃命之。士信已入,贼悉众攻,方雨雪,救军不得进。城陷,黑闼欲用之,不屈而死,年二十八。王隐悼,购其尸以葬,谥曰勇。初,士信为仁基所礼,及东都平,出家财敛葬北邙以报德,且曰:“我死当墓其侧。”至是,如所志。
  张道源,并州祁人,名河,以字显。年十四,居父丧,士人贤其孝,县令郭湛署所居曰复礼乡至孝里。道源尝与客夜宿,客暴死,道源恐主人忽怖,卧尸侧,至署乃告,又徒步护送还其家。隋末政乱,辞监察御史,归闾里。
  高祖兴,署大将军府户曹参军。至贾胡堡,复使守并州。京师平,遣抚慰山东,下燕、赵。有诏褒美,封累范阳郡公。淮安王神通略定山东,令守赵州,为窦建德所执。会建德寇河南,间遣人诣朝,请乘虚捣贼心胁。即诏诸将率兵影接。俄而贼平,还,拜大理卿。时何稠得罪,籍其家属赐群臣。道源曰:“祸福何常,安可利人之亡,取其子女自奉?仁者不为也。”更资以衣食遣之。天子见其年耆,拜绵州刺史。卒,赠工部尚书,谥曰节。道源虽官九卿,无产赀,比亡,余粟二斛。诏赐帛三百段。
  族孙楚金有至行,与兄越石皆举进士。州欲独荐楚金,固辞,请俱罢。都督李勣叹曰:“士求才行者也。既能让,何嫌皆取乎?”乃并荐之。累进刑部侍郎。仪凤初,彗见东井,上疏陈得失。高宗钦纳,赐物二百段。武后时,历秋官尚书,爵南阳侯。有清概,然尚文刻,当时亦少之。为酷吏所构,流死岭表。
  李育德,赵州人。祖谔,仕隋通州刺史,为名臣。世富于财,家僮百人。天下乱,乃私完械甲,婴武陟城自保,人多从之,遂为长。剧贼来掠,不能克。隋亡,与柳燮等归李密,私署总管。密为王世充所破,以郡来降,即拜陟州刺史。
  兄厚德,自贼所逃归,度河复被执。贼使招育德,阳许之,故兄不死。贼帅段大师令裨校以兵守厚德,阴得其骧,,乃与州人贾慈行谋逐贼。慈行夜登城呼曰:“唐兵登矣!”厚德自狱拥群囚噪而出,斩长史,众不敢动,大师缒城走。即拜殷州刺史。厚德省亲,留育德以守,引兵拔贼河内堡三十一所。世充怒,悉锐士攻之,城陷,犹力战,与三弟皆殁。
  时死节者又有李公逸、张善相,凡三人。
  公逸者,与族弟善行居雍丘,以才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