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于北原。壬午,如龙跃宫。十一月辛卯,如宜州,猎于西原。裴矩罢。庚子,讲武于同官。天策府司马宇文士及权检校侍中。辛丑,徙封元为吴王,元庆陈王。癸卯,秦王世民为中书令,齐王元吉为侍中。癸丑,猎于华池北原。十二月辛酉,至自华池。庚辰,猎于鸣犊泉。辛巳,至自鸣犊泉。
  九年正月甲寅,裴寂为司空。二月庚申,齐王元吉为司徒。壬午,有星孛于胃、昴。丁亥,孛于卷舌。三月庚寅,幸昆明池,习水战。壬辰,至自昆明池。丙午,如周氏陂。乙卯,至自周氏陂。丁巳,突厥寇凉州,都督、长乐郡王幼良败之。四月辛巳,废浮屠,老子法。六月丁巳,太白经天。庚申,秦王世民杀皇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大赦。复浮屠、老子法。癸亥,立秦王世民为皇太子,听政。赐为父后者袭勋、爵,赤牒官得为真,免民逋租宿赋。己卯,太白昼见。庚辰,幽州都督、庐江郡王瑗反,伏诛。癸未,赦幽州管内为瑗所诖误者。七月辛卯,杨恭仁罢。太子右庶子高士廉为侍中,左庶子房玄龄为中书令,萧瑀为尚书左仆射。癸巳,宇文士及为中书令,封德彝为尚书左仆射。辛亥,太白昼见。甲寅,太白昼见。八月丙辰,突厥请和。丁巳,太白昼见。壬戌,吐谷浑请和。甲子,皇太子即皇帝位。
  贞观三年,太上皇徙居大安宫。九年五月,崩于垂拱前殿,年七十一。谥曰大武,庙号高祖。上元元年,改谥神尧皇帝。天宝八载,谥神尧大圣皇帝;十三载,增谥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
  赞曰:自古受命之君,非有德不王。自夏后氏以来,始传以世,而有贤有不肖,故其为世,数亦或短或长。论者乃谓周自后稷至于文、武,积功累仁,其来也远,故其为世尤长。然考于《世本》,夏、商、周皆出于黄帝,夏自鲧以前,商自契至于成汤,其间寂寥无闻,与周之兴异矣。而汉亦起于亭长叛亡之徒。及其兴也,有天下皆数百年而后已。由是言之,天命岂易知哉!然考其终始治乱,顾其功德有厚薄与其制度纪纲所以维持者何如,而其后世,或浸以隆昌,或遽以坏乱,或渐以陵迟,或能振而复起,或遂至于不可支持,虽各因其势,然有德则兴,无德则绝,岂非所谓天命者常不显其符,而俾有国者兢兢以自勉耶?唐在周、隋之际,世虽贵矣,然乌有所谓积功累仁之渐,而高祖之兴,亦何异因时而特起者欤?虽其有治有乱,或绝或微,然其有天下年几三百,可谓盛哉!岂非人厌隋乱而蒙德泽,继以太宗之治,制度纪纲之法,后世有以凭藉扶持,而能永其天命欤?
  
本纪第二 太宗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讳世民,高祖次子也。母曰太穆皇后窦氏。生而不惊。方四岁,有书生谒高祖曰:“公在相法,贵人也,然必有贵子。”及见太宗 ,曰:“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其年几冠,必能济世安民。”书生巳辞去,高祖惧其语泄,使人追杀之,而不知其所往,因以为神。乃采其语,名之曰世民。
  大业中,突厥围炀帝雁门,炀帝从围中以木系诏书,投汾水而下,募兵赴援。太宗时年十六,往应募,隶将军云定兴,谓定兴曰:“虐敢围吾天子者,以为无援故也。今宜先后吾军为数十里,使其昼见旌旗,夜闻钲鼓,以为大至,则可不击而走之。不然,知我虚实,则胜败未可知也。”定兴从之。军至崞县,突厥候骑见其军来不绝,果驰告始毕可汗曰:“救兵大至矣!”遂引去。高祖击历山飞,陷其围中,太宗轻骑取之而出,遂奋击,大破之。
  太宗为人聪明英武,有大志,而能屈节下士。时天下已乱,盗贼起,知隋必亡,乃推财养士,结纳豪杰。长孙顺德、刘弘基等,皆因事亡命,匿之。又与晋阳令刘文静尤善,文静坐李密事系狱,太宗夜就狱中见之,与图大事。时百姓避贼多入城,城中几万人,文静为令久,知其豪杰,因共部署。计已定,乃因裴寂告高祖。高祖初不许,已而许之。
  高祖已起兵,建大将军府。太宗率兵徇西河,斩其郡丞高德儒。拜右领军大都督,封敦煌郡公。唐兵西,将至霍邑,会天久雨,粮且尽,高祖谋欲还兵太原。太宗谏曰:“义师为天下起也,宜直入咸阳,号令天下。今还守一城,是为贼尔。”高祖不纳。太宗哭于军门,高祖惊,召问之,对曰:“还则众散于前,而敌乘于后,死亡须臾,所以悲尔。”高祖寤,曰:“起事者汝也,成败惟汝。”时左军已先返,即与陇西公建成分追之。夜半,太宗失道入山谷,弃其马,步而及其兵,与俱还。高祖乃将而前,迟明至霍邑。宋老生不出,太宗从数骑傅其城,举鞭指麾,若将围之者。老生怒,出,背城阵。高祖率建成居其东,太宗及柴绍居其南。老生兵薄东阵,建成坠马,老生乘之,高祖军却。太宗自南原驰下坂,分兵断其军为二,而出其阵后,老生兵败走,遂斩之。进次泾阳,击胡贼刘鹞子,破之。唐兵攻长安,太宗屯金城坊,攻其西北,遂克之。义宁元年,为光禄大夫、唐国内史,徙封秦国公,食邑万户。薛举攻扶风,太宗击败之,斩首万余级,遂略地至陇右。二年,为右元帅,徙封赵国公,率兵十万攻东都,不克而还,设三伏于三王陵,败隋将段达兵万人。
  武德元年,为尚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