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任乎?居无尺寸功,犹倔强不奉法,设使平贼,陛下将何以制之?”帝不能平,恚曰:“氍不能食吾言。”遂用希烈。又尝访群臣可大任者,杞荐张镒、严郢,而炎举崔昭、赵惠伯。帝以炎论议疏阔,遂罢为尚书左仆射。既谢,对延英讫,不至中书,杞怒,益欲中之。
  先是,严郢为京兆尹,不附炎,炎讽御史张著劾之,罢兼御史中丞。源休与郢不善,自流人擢休为京兆少尹,令伺郢过。休反与郢善,炎怒。会张光晟谋杀回纥酋帅,乃使休使回纥。郢坐度田不实,下除大理卿。至是炎罢,其子弘业赇赂狼藉,故杞引郢为御史大夫按之,并得它过。惠伯为河南尹时,尝市炎第为官廨。御史劾炎宰相抑吏市私第,贵取其直。杞召大理正田晋评罪,晋曰:“宰相于庶官比监临,计羡利,罪夺官。”杞怒,谪晋衡州司马。于是当监主自盗,罪绞。开元时,萧嵩尝度曲江南,欲立私庙,以为天子临幸处乃止,后炎复取以立庙。飞语云:“地有王气,故炎取之。”帝闻,震怒,会狱具,诏三司同覆,贬崖州司马同正。未至百里,赐死,年五十五。贬惠伯多田尉,亦杀之。
  初,炎矫饬志节,颇得名。既傅会元载抵罪,俄而得政,然忮害根中,不能自止。眦睚必雠,果于用私,终以此及祸。自道州还也,家人以绿袍木简弃之,炎止曰:“吾岭上一逐吏,超登上台,可常哉?且有非常之福,必有非常之祸,安可弃是乎?”及贬,还所服。久之,诏复其官,谥肃愍,左丞孔驳之,更曰平厉。
  庾准者,常州人。无学术,以柔媚自进,得幸于王缙,骤至中书舍人,时流嗤薄之。再迁尚书右丞。缙得罪,出为汝州刺史。复入为司农卿。又善炎,故炎使节度荆南;晏已诬死,引为尚书左丞。建中三年卒,赠工部尚书。
  严郢,字叔敖,华州华阴人。父正诲,以才吏更七郡、终江南西道采访使。郢及进士第,补太常协律郎,守东都太庙。禄山乱,郢取神主秘于家,至德初,定洛阳,有司得以奉迎还庙,擢大理司直。吕諲镇江陵,表为判官。方士申泰芝以术得幸肃宗,遨游湖、衡间,以妖幻诡众,奸赃钜万,潭州刺史庞承鼎按治。帝不信,召还泰芝,下承鼎江陵狱。郢具言泰芝左道,帝遣中人与諲杂讯有状,帝不为然。御史中丞敬羽白贷泰芝,郢方入朝,亟辨之。帝怒,叱郢去。郢复曰:“承鼎劾泰芝诡沓有实,泰芝言承鼎验左不存。今缓有罪,急无罪,臣死不敢如诏。”帝卒杀承鼎,流郢建州。泰芝后坐妖妄不道诛。代宗初,追还承鼎官,召郢为监察御史,连署帅府司马。郭子仪表为关内、河东副元帅府判官,迁行军司马。子仪镇邠州,檄郢主留务。河中士卒不乐戍邠,多逃还。郢取渠首尸之,乃定。岁余,召至京师,元载荐之帝,时载得罪,不见用。御史大夫李栖筠亦荐郢,帝曰:“是元载所厚,可乎?”答曰:“如郢材力,陛下不自取,而留为奸人用邪?”即日拜河南尹、水陆运使。大历末,进拜京兆尹。严明持法令,疾恶抚穷,敢诛杀,盗贼一衰,减隶官匠丁数百千人,号称职尹。
  宰相杨炎请屯田丰州,发关辅民凿陵阳渠,郢习朔边病利,即奏:“旧屯肥饶地,今十不垦一,水田甚广,力不及而废。若发二京关辅民浚丰渠营田,扰而无利。请以内苑莳稻验之,秦地膏腴,田上上,耕者皆畿人,月一代,功甚易,又人给钱月八千,粮不在,然有司常募不能足。合府县共之,计一农岁钱九万六千,米月七斛二斗,大抵岁僦丁三百,钱二千八百八十万,米二千一百六十斛,臣恐终岁获不酬费。况二千里发人出塞,而岁一代乎?又自太原转粮以哺,私出资费倍之,是虚畿甸,事空徭也。”郢又言:“五城旧屯地至广,请以凿渠粮俾诸城,夏贷冬输,取渠工布帛给田者,令据直转谷,则关辅免调发,而诸城辟田。”炎不许,渠卒不成,弃之。
  御史台请天下断狱一切待报,唯杀人许偿死,论徒者得悉徙边。郢言:“罪人徙边,即流也。流有三,而一用之,诚难。且杀人外犹有十恶、伪造用符印、强光火诸盗,今一徙之,法太轻,不足禁恶。又罪抵徒,科别差殊,或殴伤、夫妇离非义绝、养男别姓、立嫡不如式、私度关、冒户等不可悉,而与十恶同徙,即轻重不伦。又按,京师天下聚,论徒者至广,例不覆谳,今若悉待报,有司断决有程,月不啻五千狱,正恐牒按填委,章程紊挠。且边及近边犯死徒流者,若何为差?请下有司更议。”炎恶异己,阴讽御史张著劾郢匿发民浚渠,使怨归上。系金吾。长安中日数千人遮建福门讼郢冤,帝微知之,削兼御史中丞。人知郢得原,皆迎拜。会秋旱,郢请蠲租税,炎令度支御史按覆,以不实,罢为大理卿。
  炎之罢,卢杞引郢为御史大夫,共谋炎罪。即逮捕河中观察使赵惠伯下狱,楚掠惨棘,锻成其罪,卒逐炎崖州,惠伯费州。天下以郢挟宰相报仇为不直。然杞用郢败炎,内忌郢才,因按蔡廷玉事,杀御史郑詹,出郢为费州刺史。道逢柩殡,问之,或曰:“赵惠伯之殡。”郢内惭,忽忽岁余卒。
  窦参,字时中,刑部尚书诞四世孙。学律令,为人矜严悻直,果于断。以廕累为万年尉。同舍当夕直者,闻亲疾惶遽,参为代之。会失囚,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