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阵,斩数千人,获羊马万计。嵩上其功,帝大悦。累迁左威卫将军、代北都督,封清源县男。与皇甫惟明轻重不得,构忠嗣罪,贬东阳府左果毅。
  河西节度使杜希望欲取吐蕃新罗城,有言忠嗣才者,希望以闻,诏追赴河西,进拔其城。忠嗣录多,授左威卫郎将,专知兵马。俄吐蕃大出,欲取当新城,晨压官军阵,众不敌,举军皆恐。忠嗣单马进,左右驰突,独杀数百人,贼众嚣相蹂,军{广多}翼掩之,虏大败。拜左金吾卫将军,领河东节度副使、大同军使,寻为节度使。二十九年,节度朔方,兼灵州都督。
  天宝元年,北讨奚怒皆,战桑干河,三遇三克,耀武漠北,高会而还。时突厥新有难,忠嗣进军碛口经略之。乌苏米施可汗请降,忠嗣以其方强,特文降耳,乃营木刺、兰山,谍虚实。因上平戎十八策,纵反间于拔悉密与葛逻禄、回纥三部,攻多罗斯城,涉昆水,斩米施可汗,筑大同、静边二城,徙清塞、横野军实之,并受降、振武为一城,自是虏不敢盗塞。徙河东节度使,进封县公。
  忠嗣本负勇敢,及为将,乃能持重安边,不生事,尝曰:“平世为将,抚众而已。吾不欲竭中国力以幸功名。”故训练士马,随缺缮补。有漆弓百五十斤,每弢之,示无所用。军中士气盛,日夜思战,忠嗣纵诡间,伺虏隙,时时出奇兵袭敌,所向无不克,故士亦乐为用。军每出,召属长付以兵,使授士卒,虽弓矢亦志姓名其上。军还,遣弦亡镞,皆按名第罪。以是部下人自观,器甲充物。自朔方至云中袤数千里,据要险筑城堡,斥地甚远。自张仁亶后四十馀年,忠嗣继其功。
  俄为河西、陇右节度使,权朔方、河东节度,佩四将印,劲兵重地,控制万里,近世未有也。又授一子五品官。后数出战青海、积石,虏辄奔破。又讨吐谷浑于墨离,平其国。乃固让朔方、河东二节度,许之。
  帝方事石堡城,诏问攻取计,忠嗣奏言:“吐蕃举国守之,若顿兵坚城下,费士数万,然后可图,恐所得不雠所失,请厉兵马,待衅取之。”帝意不快。而李林甫尤忌其功,日钩摭过咎。会董延光建言请下石堡,诏忠嗣分兵应接,忠嗣不得已为出军,而士无赏格,延光不悦。河西兵马使李光弼入说曰:“大夫爱惜士卒,有拒延光心,虽名受诏,实夺其谋。然大夫已付万众,而不立重赏,何以贾士勇?且大夫惜数万段赐,以启谗口,有如不捷,归罪大夫,大夫先受祸矣。”忠嗣曰:“吾固审得一城不足制敌,失之未害于国。吾忍以数万人命易一官哉!明日见责,不失一金吾、羽林将军,归宿卫;不者,黔中上佐耳。”光弼谢曰:“大夫乃行古人事,光弼又何言!”趋而出。延光过期不克,果诉忠嗣沮兵。又安禄山城雄武,扼飞狐塞,谋乱,请忠嗣助役,因欲留其兵;忠嗣先期至,不见禄山而还。数上言禄山且乱,林甫益恶之,阴使人诬告“忠嗣尝养宫中,云吾欲奉太子”。帝怒,召入付三司讯验,罪应死。哥舒翰方有宠,白上,请以官爵赎忠嗣罪,帝意解,贬汉阳太守。久之,徙汉东郡,卒,年四十五。后翰引兵攻石堡,拔之,死亡略尽,如忠嗣言,故当世号为名将。
  初,在朔方,至互市,辄高偿马直,诸蕃争来市,故蕃马浸少,唐军精。及镇河、陇,又请徙朔方、河东九千骑以实军。迄天宝末,益滋息。宝应元年,追赠兵部尚书。
  赞曰:以忠嗣之才,战必破,攻必克,策石堡之得不当所亡,高马直以空虏资,论禄山乱有萌,可谓深谋矣。然不能自免于谗,卒死放地。自古忠贤,工谋于国则拙于身,多矣,可胜吒哉!
  牛仙客,泾州鹑觚人。初为县小史,令傅文静器之,会为陇右营田使,引与计事,积功迁洮州司马。河西节度使王君■召为判官。君■死,仙客独得免。萧嵩代节度,复委以军政。仙客清勤不懈,接士大夫以信。及嵩还执政,因荐之。稍迁太仆少卿,判凉州别驾,知节度留后事,俄为节度使。开元二十四年,代信安王祎为朔方行军大总管。
  始在河西,啬事省用,仓库积钜万,器械犀锐。崔希逸代之,即以闻。帝令刑部员外郎张利驰传覆视,如状。帝悦,将用为尚书,宰相张九龄持不可,乃封陇西郡公,实封户二百。李林甫探知帝旨,称其材。会九龄罢,故以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知门下事,遥领河东节度副大使。
  为相谨身无它,与时沉浮,唯唯恭愿。前后锡与,缄庋不敢用。百司谘决,无所处可,辄曰:“如令式。”帝既用仙客,知时议不归,乘间以问高力士,力士曰:“仙客本胥史,非宰相器。”帝忿然曰:“朕且用康厓!”盖恚言也。有为厓言者,厓以为实,喜甚。久之,封豳国公,加左相。卒,赠尚书右丞相,谥曰贞简。
  
列传第五十九 宇文韦杨王
  宇文融,京兆万年人,隋平昌公弼裔孙。祖节,明法令,贞观中 ,为尚书右丞,谨干自将。江夏王道宗以事请节,节以闻,太宗喜,赉绢二百,劳之曰:“朕比不置左右仆射,正以公在省耳。永徽初,迁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代于志宁为侍中。坐房遗爱友善,贬桂州,卒。
  融明辩,长于吏治。开元初,调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