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事贬振州陵水尉。还为夏官侍郎。如意元年,拜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武后营神都,昭德规创文昌台及定鼎、上东诸门,标置华壮。洛有二桥,司农卿韦机徙其一直长夏门,民利之,其一桥废,省巨万计。然洛水岁淙啮之,缮者告劳。昭德始累石代柱,锐其前,厮杀暴涛,水不能怒,自是无患。俄检校内史。薛怀义讨突厥,以昭德为行军长史,不见虏还。
  武承嗣任文昌左相,昭德谏曰;“承嗣已王,不宜典机衡,以惑众庶。且父子犹相篡夺,况姑侄乎?”后矍然曰;“我未之思也。”乃罢承嗣为太子少保。洛阳人王庆之率险佞数百人请以承嗣为皇太子,后不许;固请,后遣昭德诘其故。昭德笞杀庆之,余党散走。因奏曰:“自古有侄为天子而为姑立庙乎?以亲亲言之,天皇,陛下夫也;皇嗣,陛下子也。当传之子孙为万世计。陛下承天皇顾托而有天下,又立承嗣,臣见天皇不来食矣。”后乃止。承嗣恨,谮短之。后曰;“吾任昭德而获安枕,是代我劳,非而所知也。”有人获洛水白石而赤文者,献阙下曰:“此石赤心,故以献。”昭德叱曰;“洛水余石岂尽能反邪?”时来俊臣、侯思止舞文法,数诛陷大臣,人皆慑惧。昭德每奏其诬罔不道状,卒榜杀思止,其党稍摧沮。
  然昭德颇怙权,为众指目。鲁王府功曹参军丘愔上疏曰;“臣闻魏冉诛庶族以安秦,忠也。弱诸侯以强国,功也;然出入自专,击断无忌,威震人主,不闻有王,张禄一言而卒用忧死。向使昭王不即觉悟,则秦之霸业或不传子孙。陛下天授以前,万机独断,公卿百执具职而已。自长寿以来,厌怠细政,擢委昭德,乘总权纲,而才小任重,负气强愎,聋盲下民,刍狗同列,刻薄庆赏,多所矫虔,声威翕习,天下杜口。臣伏见南台敕目,群臣奏请,陛下制已曰‘可’,而昭德建言不可,制又从之。且人臣参奉机密,献可替否,事或便利,不豫咨谋,而画可已行,方兴驳异,是阳露擅命,以示於人,归美引咎,谊不类此,一切奏谳,皆承风指,阴相傅会。臣观其胆,乃大於身,鼻息所冲,上拂云汉。夫小家治生,有千百之赀,将以托人,尚忧失授,况天下之重,可轻委寄乎?履霜坚冰,须防其渐。大权一去,收之良难。愿陛下察臣之言。”又果毅邓注著《石论》数千言,述其专恣,凤阁舍人逢弘敏以闻。后由是恶之,谓姚曰:“诚如所言,昭德固负国矣!”乃贬钦州南宾尉。俄召授监察御史。
  万岁通天二年,来俊臣诬以逆谋,既而俊臣亦下狱,同日诛。时甚雨,众庶莫不冤昭德而快俊臣。神龙二年,赠左御史大夫。建中三年,加赠司空。
  吉顼,洛州河南人。长七尺,性阴克,敢言事。举进士及第。调明堂尉。父哲为易州刺史,坐赇当死,顼往见武承嗣,自陈有二女弟,请侍王巾盥者。承嗣喜,以犊车迎之。三日未言,问其故,答曰:“父犯法且死,故忧之。”承嗣为表贷哲死,迁顼龙为监。
  刘思礼谋反,顼上变事,后命武懿宗杂讯,因讽囚引近臣高阀生平所牾者凡三十六姓,捕系诏狱,搒楚百惨,以成其狱,同日论死,天下冤之。擢右肃政台中丞。
  来俊臣下狱,司刑当以死,状三日不下。顼从武后游苑中,因间言:“臣为陛下耳目,知俊臣状入不出,人以为疑。”后曰:“朕以俊臣有功,徐思之。”顼曰:“于安远告虺贞反,今为成州司马。俊臣诬杀忠良,罪恶如山,国蟊贼也,尚何惜?”於是后斩俊臣,而召安远为尚食奉御。
  突厥陷赵、定,授检校相州刺史,且募兵制虏南向。顼辞不知武,后曰:“贼方走,藉卿坐镇耳。”初,太原温彬茂死高宗时,封一笥书,诿妻曰:“吾死后,须年及垂拱献之。”垂拱初,妻上其书,言后革命事及突厥至赵去,故后知虏且还。顼至,募士无应者,俄诏以皇太子为元帅,应募日数千。顼还言状,后曰:“人心若是邪?卿可为群臣道之。”顼诵语于朝,诸武恶之。
  始,顼善张易之、殿中少监田归道、凤阁舍人薛稷、正谏大夫员半千、夏官侍郎李迥秀,皆为控鹤内供奉。顼又强敏,故后倚为腹心。圣历二年,进天官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为刺史时,武懿宗讨契丹,退保相州。后争功殿中,懿宗陋短俯偻,顼严语侵之,无所容假。后怒曰:“我在,乃藉诸武,它日安可保?”衔之。
  张易之兄弟以宠盛,思自全,问顼计安出。顼曰:“公家以幸进,非有大功於天下,势必危。吾有不朽策,愿效之,非止保身,且世世不绝胙。”易之流涕请,顼曰:“天下思唐久矣!庐陵斥外,相王幽闭。上春秋高,武诸王,非海内属意。公盍从容请相王、庐陵,以副人望?易吊为贺之资也。”易之、昌宗乘间如顼教,后意乃定。既而知顼与谋,召见问状,顼对:“庐陵、相王皆陛下子,先帝顾托於陛下,当速有所付。”乃还中宗。
  明年,顼坐弟冒伪官贬琰川尉,及辞,召见,泣曰:“臣去国,无复再谒,愿有所言。然疾棘,请须臾间。”后命坐,顼曰:“水土皆一盎,有争乎?”曰:“无。”曰:“以为涂,有争乎?”曰:“无。”曰:“以涂为佛与道,有争乎?”曰:“有之。”顼顿首曰:“虽臣亦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