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治第宅。性旁通,专务掩人过。见妻子,必正衣冠。
  兄皎,武德初,为秦王府记室,从王征讨,掌书檄。贞观中,官吏部侍郎。先是,选集四时补拟,不为限。皎请以冬初集,尽季春止,后遂为法。终益州长史,赠太常卿。
  子之奇,给事中。坐章怀太子属徙边。后除括苍令,与徐敬业起兵,诛。
  临孙绍绍,神龙时为太常博士。迁左台侍御史、度支员外郎,常兼博士。韦庶人请妃、公主、命妇以上葬给鼓吹,诏可。绍曰:“鼓吹本军容,黄帝战涿鹿,以为警卫,故曲有《灵夔吼》、《雕鹗争》、《石坠崖》、《壮士怒》之类。惟功臣诏葬,得兼用之。男子有四方功,所以加宠。虽郊祀天地,不参设,容得接闺阃哉?在令,五品官昏葬,无给鼓吹者,唯京官五品则假四品,盖班秩在夫若子。请置前诏,用旧典。”不省。
  中宗始郊,国子祭酒祝钦明等知韦后能制天子,欲迎谄之,即奏以皇后亚献,安乐公主终献,又四时及列帝诞日,遣使者诣陵如事生。绍以为非礼,引正谊固争。帝又诏武氏陵及诸武墓皆置守户,绍谓:“昊、顺二陵守户五百,与昭陵同。在令,先世帝王陵户二十,今虽崇奉外家,宜准附常典。又亲王墓户十,梁、鲁乃追赠,不可逾真王。褒德卫卒,至逾宗庙,不可明甚,请罢之。”又言:“比群臣务厚葬,以俑人象骖眩耀相矜,下逮众庶,流宕成俗。愿按令切敕裁损,凡明器不许列衢路,惟陈墓所。昏家盛设障车,拥道为戏乐,邀货捐赀动万计,甚伤化紊礼,不可示天下。”事虽不从,议者美叹。
  睿宗即位,数言政损益,再迁给事中,兼太常少卿。先天二年,玄宗讲武骊山,绍以典仪坐失军容,当斩。帝怒甚,执纛下,左右犹冀少贷,金吾将军李邈遽传诏斩之。时深咎邈,帝亦悔,俄诏罢邈官,摈死于家。
  张文瓘,字稚圭,贝州武城人。隋大业末,徙家魏州之昌乐。幼孤,事母、兄以孝友闻。贞观初,第明经,补并州参军。时李勣为长史,尝叹曰:“稚圭,今之管、萧,吾所不及。”勣入朝,文瓘与属僚二人皆饯,勣赠二人以佩刀、玉带,而不及文瓘。文瓘以疑请,勣曰:“子无为嫌。若某,■豫少决,故赠以刀,欲其果于断;某放诞少检,故赠以带,俾其守约束。若子才,无施不可,焉用赠?”因极推引。再迁水部员外郎。时兄文琮为户部侍郎,于制,兄弟不并台阁,出为云阳令。累授东西台舍人,参知政事。乾封二年,迁东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遂与勣同为宰相。俄知左史事。
  时高宗造蓬莱、上阳、合璧等宫,复征讨四夷,京师养厩马万匹,帑瓘浸虚。文瓘谏曰:“王者养民,逸则富以康,劳则怨以叛。秦、汉广事四夷,造宫室,至二世土崩,武帝末年户口减半。夫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人罔常怀,怀于有仁。臣愿抚之,无使劳而生怨。隋监未远,不可不察。”帝善其言,赐缯锦百段,为减厩马数千。
  改黄门侍郎,兼太子右庶子,又兼大理卿。不旬日,断疑狱四百,抵罪者无怨言。尝有小疾,囚相与斋祷,愿亟视事。时以执法平恕方戴胄。后拜侍中,兼太子宾客。诸囚闻其迁,皆垂泣,其得人心如此。性严正,未尝回容,诸司奏议,悉心纠驳,故帝委之。或时移疾,他宰相奏事,帝必问与文瓘议未。若不者,曰:“往共筹之。”或曰:“已议。”即皆报可。
  新罗叛,帝将出兵讨之。时文瓘病卧家,自力请见,曰:“吐蕃盗边,兵屯境未解,新罗复叛,议者欲出师,二虏俱事,臣恐人不堪弊,请息兵修德,以怀异俗。”诏可。
  初,同列以堂馔丰余,欲少损。文瓘曰:“此天子所以重枢务、待贤才也,吾等若不任职,当自引避,不宜节减,以自取名。”众乃止。卒,年七十三,赠幽州都督,谥曰懿。以尝事孝敬皇帝,诏陪葬恭陵。
  四子:潜,为魏州刺史;沛,同州刺史;洽,卫尉卿;涉,殿中监。父子皆至三品,时谓“万石张家”。韦温诛,涉为乱兵所杀。
  文琮,好自写书,笔不释手。子弟谏止,曰:“吾好此,不为倦。”贞观中,为治书侍御史,迁亳州刺史。永徽初,献《文皇帝颂》,优制褒美,拜户部侍郎。坐房遗爱从母弟,出为建州刺史。州尚淫祀,不立社稷,文琮下教曰:“春秋二社本于农,今此州废不立,尚何观?比岁田亩卒荒,或未之思乎!神在于敬,可以致福。”于是始建祀场,民悦从之。卒于官。
  子锡,久视初,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代其甥李峤为宰相。请还庐陵王,不为张易之所右。与郑杲俱知选,坐泄禁中语,又赇谢钜万,时苏味道亦坐事,同被讯,系凤阁,俄徙司刑三品院。锡按辔专道,神气不慑,日膳丰鲜,无损贬。味道徒步赴逮,席地菜食。武后闻之,释味道,将斩锡,既而流循州。神龙中,累迁工部尚书,兼修国史,东都留守。韦后临朝,诏同中书门下三品,旬日,出为绛州刺史。累封平原郡公,卒。
  文琮从父弟文收,终太子率更令。善音律,著《新乐书》十余篇。
  徐有功,名弘敏,避孝敬皇帝讳,以字行,国子博士文远孙也。举明经,累补蒲州司法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