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版帐钱、不知几倍于祖宗之旧,又几倍于汉、唐之制乎。此犹东南之赋可知也,至于蜀赋之额外无名者,不可得而知也。陛下欲薄赋敛,当节用度。用节而后财可积,财积而后国可足,国足而后赋可减,赋减而后民可富,民富而后邦可宁。不然,日复日,岁复岁,臣未知其所终也。」时金主璟新立,万里迓使客于淮,闻其蠲民间房园地基钱,罢乡村官酒坊,减盐价,除田租,使虚誉达于吾境,故因转对而有是言也。

  二年,诏曰:「朕惟为政之道,莫先于养民。故自即位以来,蠲除甚赋,颁宣宽条,嘉与四方臻于安富。郡守、县令,最近民者也。诚能拊循惠爱,以承休德,庶几政平讼理之效。今采之人言,乃闻科敛先期,竞务办集,而民之虚实不问;追呼相继,敢为椎剥,而民之安否不恤。财计之外,治理蔑闻,甚不称朕委属之意。国用有常,固在经理,而非掊克督趣以为能也。知本末先后之谊,此朕所贵于守令者。继自今以轸恤为心,以牧养为务,俾民安业,时予汝嘉。」

  庆元二年,诏浙江东、西夏税、和买绸绢并依绍兴十六年诏旨折纳。绍兴十六年诏旨:绢三分折钱,七分本色;绸八分折钱,二分本色。

  嘉熙二年臣僚言:「陛下自登大宝以来,蠲赋之诏无岁无之,而百姓未沾实惠。盖民输率先期归于吏胥、揽户,及遇诏下,则所放者吏胥之物,所倚阁者揽户之钱,是以宽恤之诏虽颁,愁叹之声如故。尝觉汉史恤民之诏,多减明年田租。今宜仿汉故事,如遇朝廷行大惠,则以今年下诏,明年减租,示民先知减数,则吏难为欺,民拜实赐矣。」从之。

  淳祐八年,监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陈求鲁奏:「本朝仁政有余,而王制未备。今之两税,本大历之弊法也。常赋之入尚为病,况预借乎?预借一岁未已也,至于再,至于三;预借三岁未已也,至于四,至于五。窃闻今之州县,有借淳祐十四年者矣。以百亩之家计之,罄其永业,岂足支数年之借乎?操纵出于权宜,官吏得以簸弄,上下为奸,公私俱困。臣愚谓今日救弊之策,其大端有四焉:宜采夏侯太初并省州郡之议,俾县令得以直达于朝廷;用宋元嘉六年为断之法,俾县令得以究心于抚字;法艺祖出朝绅为令之典,以重其权;遵光武擢卓茂为三公之意,以激其气。然后为之正其经界,明其版籍,约其妄费,裁其横敛,则预借可革,民瘼有瘳矣。」

  咸淳十年,侍御史陈坚、殿中侍御史陈过等奏:「今东南之民力竭矣,西北之边患棘矣,诸葛亮所谓危急存亡之时也。而邸第戚畹、御前寺观,田连阡陌,亡虑数千万计,皆巧立名色,尽蠲二税。州县乏兴,鞭挞黎庶,鬻妻买子,而钟鸣鼎食之家,苍头庐儿,浆酒藿肉;琳宫梵宇之流,安居暇食,优游死生。安平无事之时尤且不可,而况艰难多事之际乎?今欲宽边患,当纾民力;欲纾民力,当纾州县,则邸第、寺观之常赋,不可姑息而不加厘正也。望与二三大臣亟议行之。」诏可。

  建炎二年,初复钞旁定帖钱,命诸路提刑司掌之。绍兴二年,诏伪造券旁者并依军法。五年三月,诏诸州勘合钱贯收十文足。勘合钱,即所谓钞旁定帖钱也。初令诸州通判印卖田宅契纸,自今民间争田,执白契者勿用。十有一月,以调度不足,诏诸路州县出卖户帖,令民具田宅之数而输其直。既而以苛扰稽缓,乃立价:凡坊郭乡村出等户皆三十千,乡村五等、坊郭九等户皆一千,凡六等,惟闽、广下户差减;期三月足输送行在,旱伤及四分以上者听旨。

  三十一年,先是,诸州人户典卖田宅契税钱所收窠名,七分隶经、总制,三分属系省。至是,总领四川财赋王之望言,请从本所措置拘收,以供军用,诏从之。凡嫁资、遗嘱及民间葬地,皆令投契纳税,一岁中得钱四百六十七万余引,而极边所捐八郡及卢、夔等未输者十九郡不与焉。乾道五年,户部尚书曾怀言:「四川立限拘钱数百万缗,婺州亦得钱三十余万缗,他路恬不加意。」诏:「百姓白契,期三月自陈,再期百日输税,通判拘入总制帐。输送及十一万缗者,知、通推赏;违期不首,及输钱违期者,许人告,论如律。」淳熙六年,敕令所进《重修淳熙法》,有收舟、驴、驼、马契书之税,帝命删之,曰:「恐后世有算及舟车之言。」

  建炎三年,张浚节制川、陕,承制以同主管川、秦茶马赵开为随军转运使,总领四川财赋。自蜀有西师,益、利诸司已用便宜截三路上供钱。川峡布绢之给陕西、河东、京西者。

  四年秋,遂尽起元丰以来诸路常平司坊场钱,元丰以来封桩者。

  次科激赏绢,是年初科三十三万匹,俟边事宁即罢。绍兴十六年,减利、夔三万匹,惟东、西川三十万匹至今不减。

  次奇零绢估钱,即上三路纲也,岁三十万匹。西川匹理十一引,东川十引。自绍兴二十五年至庆元初,两川并减至六引。

  次布估钱,成都崇庆府、彭汉邛州、永康六郡,自天圣间,官以三百钱市布一匹,民甚便之,后不复予钱。至是,宣抚司又令民匹输估钱三引,岁七十余万匹,为钱二百余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