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入汴至淮,河道漫阔,多浅涩,乞狭河六十里,为二十一万六千步。」以四月兴役。五月癸亥,罢草屯浮堰。五年三月,宋用臣言:「金水河透水槽阻碍上下汴舟,宜废撤。」从之。十月,狭河毕工。

  六年八月,范子渊又请「于武济山麓至河岸并嫩滩上修堤及压埽堤,又新河南岸筑新堤,计役兵六千人,二百日成。开展直河,长六十三里,广一百尺,深一丈,役兵四万七千有奇,一月成。」从之。十月,都提举司言:「汴水增涨,京西四斗门不能分减,致开决堤岸。今近京惟孔固斗门可以泄水下入黄河。若孙贾斗门虽可泄入广济,然下尾窄狭,不能尽吞。宜于万胜镇旧减水河、汴河北岸修立斗门,开淘旧河,创开生河一道,下合入刁马河,役夫一万三千六百四十三人,一月毕工。」诏从其请,仍作二年开修。七年四月,武济河溃。八月,诏罢营闭,纵其分流,止护广武三埽。

  哲宗元祐元年闰二月辛亥,右司谏苏辙言:「近岁京城外创置水磨,因此汴水浅涩,阻隔官私舟船。其东门外水磨,下流汗漫无归,浸损民田一二百里,几败汉高祖坟。赖陛下仁圣恻怛,亲发德音,令执政共议营救。寻诏畿县于黄河春夫外,更调夫四万,开自盟河,以疏泄水患,计一月毕工。然以水磨供给京城内外食茶等,其水止得五日闭断,以此工役重大,民间每夫日顾二百钱,一月之费,计二百四十万贯。而汴水浑浊,易至填淤,明年又须开淘,民间岁岁不免此费。闻水磨岁入不过四十万贯,前户部侍郎李定以此课利,惑误朝听,依旧存留。且水磨兴置未久,自前未有此钱,国计何阙?而小人浅陋,妄有靳惜,伤民辱国,不以为愧。况今水患近在国门,而恬不为怪,甚非陛下勤恤民物之意。而又减耗汴水,行船不便。乞废罢官磨,任民磨茶。」

  三月,辙又乞「令汴口以东州县,各具水匮所占顷亩,每岁有无除放二税,仍具水匮可与不可废罢,如决不可废,当如何给还民田,以免怨望。」八月辛亥,辙又言:「昨朝旨令都水监差官,具括中牟、管城等县水匮,元浸压者几何,见今积水所占几何,退出顷亩几何。凡退出之地,皆还本主。水占者,以官地还之;无田可还,即给元直。圣恩深厚,弃利与民,所存甚远。然臣闻水所占地,至今无可对还,而退出之田,亦以迫近水匮,为雨水浸淫,未得耕凿。知郑州岑象求近奏称:'自宋用臣兴置水匮以来,元未曾取以灌注,清汴水流自足,不废漕运。'乞尽废水匮,以便失业之民。」十月,遂罢水匮。

  四年冬,御史中丞梁焘言:

  尝求世务之急,得导洛通汴之实,始闻其说则可喜,及考其事则可惧。窃以广武山之北,即大河故道,河常往来其间,夏秋涨溢,每抵山下。旧来洛水至此,流入于河。后欲导以趋汴渠,乃乘河未涨,就嫩滩之上,峻起东西堤,辟大河于堤北,攘其地以引洛水,中间缺为斗门,名通舟楫,其实盗河以助洛之浅涸也。洛水本清,而今汴常黄流,是洛不足以行汴,而所以能行者,附大河之余波也。增广武三埽之备,竭京西所有,不足以为支费,其失无虑数百万计。从来上下习为欺罔,朝廷惑于安流之说,税屋之利,恬不为虑。而不知新沙疏弱,力不能制悍河,水势一薄,则烂熳溃散,将使怒流循洛而下,直冒京师。是甘以数百万日增之费,养异时万一之患,亦已误矣。夫岁倾重费以坐待其患,何若折其奔冲,以终除其害哉。

  为今之计,宜复为汴口,仍引大河一支,启闭以时,还祖宗百年以来润国养民之赐,诚为得策。汴口复成:则免广武倾注,以长为京师之安;省数百万之费,以纾京西生灵之困;牵大河水势,以解河北决溢之灾;便东南漕运,以蠲重载留滞之弊;时节启闭,以除蹙凌打凌之苦;通江、淮八路商贾大船,以供京师之饶。为甚大之利者六,此不可忽也。惟拆去两岸舍屋,尽废僦钱,为害者一而甚小,所谓损小费以成大利也。臣之所言,特其大略尔。至于考究本末,措置纤悉,在朝廷择通习之臣付之,无牵浮议,责其成功。又言:

  臣闻开汴之时,大河旷岁不决,盖汴口析其三分之水,河流常行七分也。自导洛而后,频年屡决,虽洛口窃取其水,率不过一分上下,是河流常九分也。犹幸流势卧北,故溃溢北出。自去岁以来,稍稍卧南,此其可忧,而洛口之作,理须早计。窃以开洛之役,其功甚小,不比大河之上,但辟百余步,即可以通水三分,即永为京师之福,又减河北屡决之害;兼水势既已牵动,在于回河尤为顺便,非独孙村之功可成,澶州故道,亦有自然可复之理。望出臣前章,面诏大臣与本监及知水事者,按地形水势,具图以闻。

  不报。至五年十月癸巳,乃诏导河水入汴。

  绍圣元年,帝亲政,复召宋用臣赴阙。七月辛丑,广武埽危急。壬寅,帝语辅臣:「埽去洛河不远,须防涨溢下灌京师。」明日,乃诏都水监丞冯忱之相度筑栏水签堤。丁巳,帝谕执政曰:「河埽久不修,昨日报洛水又大溢,注于河,若广武埽坏,河、洛为一,则清汴不通矣,京都漕运殊可忧。宜亟命吴安持、王宗望同力督作,苟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