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道,不惟旧堤损缺怯薄,而阚村新堤,亦恐未易枝梧。兼京城上流诸处埽岸,虑有壅滞冲决之患,不可不豫为经画。」诏:权工部侍郎吴安持、都水使者王宗望、监丞郑佑同北外监丞司,自阚村而下直至海口,逐一相视,增修疏浚,不致壅滞冲决。

  丙辰,张商英又言:「今年已闭北流,都水监长贰交章称贺,或乞付史官,则是河水已归故道,止宜修缉堤埽,防将来冲决而已。近闻王宗望、李仲却欲开澶州故道以分水,吴安持乞候涨水前相度。缘开澶州故道,若不与今东流底平,则才经水落,立见淤塞。若与底平,则从初自合闭口回河,何用九年费财动众?安持称候涨水相度,乃是悠悠之谈。前来涨水并今来涨水,各至澶州、德清军界,安持首尾九年,岂得不见?更欲延至明年,乃是狡兔三窟,自为潜身之计,非公心为国事也。况立春渐近调夫,如是时不早定议,又留后说,邦财民力,何以支持?访闻先朝水官孙民先、元祐六年水官贾种民各有《河议》,乞取索照会。召前后本路监司及经历河事之人,与水官诣都堂反覆诘难,务取至当,经久可行,定议归一,庶免以有限之财事无涯之功。」二年七月戊午,诏:「沿黄河州军,河防决溢,并即申奏。」

  元符二年二月乙亥,北外都水丞李伟言:「相度大小河门,乘此水势衰弱,并先修闭,各立蛾眉埽镇压。乞次于河北、京东两路差正夫三万人,其他夫数,令修河官和雇。」三月丁巳,伟又乞于澶州之南大河身内,开小河一道,以待涨水,纾解大吴口下注北京一带向著之患。」并从之。

  六月末,河决内黄口,东流遂断绝。八月甲戌,诏:「大河水势十分北流,其以河事付转运司,责州县共力救护堤岸。」辛丑,左司谏王祖道请正吴安持、郑佑、李仲、李伟之罪,投之远方,以明先帝北流之志。诏可。

  三年正月己卯,徽宗即位。郑佑、吴安持辈皆用登极大赦,次第牵复。中书舍人张商英缴奏:「佑等昨主回河,皆违神宗北流之意。」不听。商英又尝论水官非其人,治河当行其所无事,一用堤障,犹塞儿口止其啼也。三月,乃以商英为龙图阁待制、河北都转运使兼专功提举河事。商英复陈五事:一曰行古沙河口;二曰复平恩四埽;三曰引大河自古漳河、浮河入海;四曰筑御河西堤,而开东堤之积;五曰开木门口,泄徒骇河东流。大要欲随地势疏浚入海。会四月,河决苏村。七月,诏:「商英毋治河,止厘本职,其因河事差辟官吏并罢。」复置北外都水丞司。

  建中靖国元年春,尚书省言:「自去夏苏村涨水,后来全河漫流,今已淤高三四尺,宜立西堤。」诏都水使者鲁君贶同北外丞司经度之。于是左正言任伯雨奏:

  河为中国患,二千岁矣。自古竭天下之力以事河者,莫如本朝。而徇众人偏见,欲屈大河之势以从人者,莫甚于近世。臣不敢远引,只如元祐末年,小吴决溢,议者乃谲谋异计,欲立奇功,以邀厚赏。不顾地势,不念民力,不惜国用,力建东流之议。当洪流中,立马头,设锯齿,梢刍材木,耗费百倍。力遏水势,使之东注,陵虚驾空,非特行地上而已。增堤益防,惴惴恐决,澄沙淤泥,久益高仰,一旦决溃,又复北流。此非堤防之不固,亦理势之必至也。

  昔禹之治水,不独行其所无事,亦未尝不因其变以导之。盖河流混浊,泥沙相半,流行既久,迄逦淤淀,则久而必决者,势不能变也。或北而东,或东而北,亦安可以人力制哉!

  为今之策,正宜因其所向,宽立堤防,约栏水势,使不至大段漫流。若恐北流淤淀塘泊,亦祗宜因塘泊之岸,增设堤防,乃为长策。风闻近日又有议者献东流之计,不独比年灾伤,居民流散,公私匮竭,百无一有,事势窘急,固不可为;抑亦自高注下,湍流奔猛,溃决未久,势不可改。设若兴工,公私徒耗,殆非利民之举,实自困之道也。

  崇宁三年十月,臣僚言:「昨奉诏措置大河,即由西路历沿边州军,回至武强县,循河堤至深州,又北下衡水县,乃达于冀。又北渡河过远来镇,及分遣属僚相视恩州之北河流次第。大抵水性无有不下,引之就高,决不可得。况西山积水,势必欲下,各因其势而顺导之,则无壅遏之患。」诏开修直河,以杀水势。

  四年二月,工部言:「乞修苏村等处运粮河堤为正堤,以支涨水,较修弃堤直堤,可减工四十四万、料七十一万有奇。」从之。闰二月,尚书省言:「大河北流,合西山诸水,在深州武强、瀛州乐寿埽,俯瞰雄、霸、莫州及沿边塘泺,万一决溢,为害甚大。」诏增二埽堤及储蓄,以备涨水。是岁,大河安流。

  五年二月,诏滑州系浮桥于北岸,仍筑城垒,置官兵守护之。八月,葺阳武副堤。

  大观元年二月,诏于阳武上埽第五铺开修直河至第十五铺,以分减水势。有司言:「河身当长三千四百四十步,面阔八十尺,底阔五丈,深七尺,计役十万七千余工,用人夫三千五百八十二,凡一月毕。」从之。十二月,工部员外郎赵霆言:「南北两丞司合开直河者,凡为里八十有七,用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