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摇。汝愚遣戚里韩侂胄因内侍张宗尹以禅位之议奏,太皇太后曰:「此岂可易言!」明日,汝愚再遣侂胄附宗尹以奏,未获命而侂胄退,与礼遇,礼知其意,问之,侂胄不以告。礼指天自誓不言,侂胄遂白其事,礼即入宫,泣告太后以时事可忧之状,且曰:「留丞相已去,所恃者赵知院耳。今欲定大计而无太皇太后之命,亦将去矣。」太后惊曰:「知院,同姓也,事体与他人异。」礼曰:「知院未去,恃有太后耳。今有请不许,计无所出,亦惟有去而已。知院去,天下将若何?」太后悟,遂命礼传旨侂胄以谕汝愚,约明日太后垂帘上其事。又明日,嘉王入行禫祭,汝愚即帘前进呈御批,太后遂命王即皇帝位。寻除礼入内内侍省都知,又差兼重华、慈福宫承受,充提举皇城司,迁中侍大夫。

  礼不以功自居,乞致仕,不许;乞免推恩,又不许。南渡后,内侍可称者惟邵成章与礼云。

  董宋臣,理宗朝宦者。淳祐中,以睿思殿祗候特转横行官。宝祐三年,兼干办佑圣观。侍御史洪天锡劾之,不报,天锡坐左迁大理少卿。开庆初,大元兵驻江上,京师大震。宋臣赞帝迁幸宁海军,签判文天祥上疏乞诛宋臣,又不报。

  景定四年,自保康军承宣使除入内内侍省押班,寻兼主管太庙、往来国信所,同提点内军器库、翰林院、编修敕令所、都大提举诸司,提点显应观,主管景献太子府事。会天祥以著作佐郎兼献景府教授,义不与宋臣联事,上书求去,天祥出知瑞州。

  言者论宋臣不置,帝曲为谕解庇之。秘书少监汤汉上封事,亦言:「宋臣十余年来声焰薰灼,其力能去台谏、排大臣,至结凶渠以致大祸。中外惶惑切齿,而陛下方为之辨明,大臣方为之和解,此过计也。愿收还押班等除命,不胜宗社之幸。」疏入,帝亦不之省。六月,命主管御前马院及酒库。既卒,帝犹命特转节度使,其见宠爱如此。
 
 



 

列传第二百二十九佞幸
 
  ○弭德超侯莫陈利用赵赞王黼朱勔王继先曾觌龙大渊附张说王抃姜特立谯熙载附

  人君生长深宫之中,法家、拂士接耳目之时少,宦官、女子共启处之日多,二者,佞幸之梯媒也。刚明之主亦有佞幸焉,刚好专任,明好偏察,彼佞幸者一投其机,为患深矣。他日败阙,虽能殄除,隳城以求狐,灌社以索鼠,亦曰殆哉!宋世中材之君,朝有佞幸,所不免也。太宗有弭德超,赵赞,孝宗有曾觌、龙大渊,二君固不可谓非刚明之主也。作《佞幸传》。

  弭德超,沧州清池人。李符、李琪荐之,给事太宗晋邸。太宗即位,补供奉官。太平兴国三年,迁酒坊使、杭州兵马都监,又为镇州驻泊都监。

  初,太宗念边戍劳苦,月赐士卒银,谓之月头银。德超乘间以急变闻于太宗曰:「枢密使曹彬秉政岁久,得士众心;臣从塞上来,闻士卒言:'月头银曹公所致,微曹公我辈馁死矣。'」又巧诬彬他事。上颇疑之,出彬为天平军节度。以王显为宣徽南院使,德超为宣徽北院使,并兼枢密副使。

  德超谮曹彬事成,期得枢密使,乃为副使;又柴禹锡与德超官同,先授,班在其上。故德超视事月余,称病请告,居常怏怏。一日诟显及禹锡曰:「我言国家大事,有安社稷功,止得线许大官。汝等何人,反在我上,更令我效汝辈所为,我实耻之。」又大骂曰:「:汝辈当断头,我度上无守执,为汝辈所眩惑。」显告之,太宗怒,命膳部郎中、知杂滕中正就第鞫德超,具伏,下诏夺官职,与其家配隶琼州禁锢,未几死。

  侯莫陈利用,益州成都人,幼得变幻之术。太平兴国初,卖药京师,言黄白事以惑人。枢密承旨陈从信白于太宗,即日召见,试其术颇验,即授殿直,累迁崇仪副使。雍熙二年,改右监门卫将军,领应州刺史。三年,诸将北征,以利用与王侁并为并州驻泊都监,擢单州刺史。四年,迁郑州团练使。前后赐与甚渥,依附者颇获进用,遂横恣无复畏惮。其居处服玩皆僭乘舆,人畏之不敢言。

  会赵普再入中书,廉知杀人及诸不法,尽奏之。太宗遣近臣案得奸状,欲贷其死,普固请曰:「陛下不诛,是乱天下法。法可惜,此何足惜哉!」遂下诏除名,配商州禁锢。初籍其家,俄诏还之。

  赵普恐其复用,因殿中丞窦諲尝监郑州榷酤,知利用每独南向坐以接京使,犀玉带用红黄罗袋;澶州黄河清,郑州用为诗题试举人,利用判试官状,言甚不逊。召諲至中书诘实,令上疏告之。又京西转运副使宋沆籍利用家,得书数纸,言皆指斥切害,悉以进上。太宗怒,令中使脔杀之,已而复遣使贷其死,乘疾置至新安,马旋泞而踣,出泞换马,比追及之,已为前使诛矣。

  赵赞,并州人,性险诐辩给,好言利害。初为军小吏,与都校不协,因诬营中谋叛,刘继元屠之无遗类,稍署赞右职。太原平,隶三司为走吏,又许本司补殿直,太宗颇任之。迁供奉官、閤门祗候,提举京西、陕西数州钱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