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能行一里许。众神之,塐为肉身皋陶。时至,取故牍阅,此寇尝掠杀数人,曰:「如此可为神乎?」命鞭之,湛于水,人服其明。改知兴国县。

  天祥起兵,辟署帅府机宜、带行监文思院。天祥入卫,时任留司,分司吉州。饷运平江,天祥奏时知抚州。吉州下,时脱身归乡里。益王立,天祥开府南剑,时起兵趋兴国接引,以时带行卿监、江西提刑。时聚兵复崇仁县,未几,大军奄至,兵败,削发为僧,窜迹岭南,卖卜自给,变姓名,自号坚白道人。

  又有陈子敬者,赣州人。以赀雄乡里,尝从天祥游。天祥开阃汀州,子敬募集民兵屯皂口,据赣下流。及天祥攻赣,子敬与合谋,忠效甚著。空坑兵败,复聚兵屯黄塘砦,连结山砦不降。大军以重兵袭其砦,砦溃,子敬不知所终。

  刘士昭,太和人,尝为针工。与乡人同谋复太和县,败,血指书帛云:「生为宋民,死为宋鬼,赤心报国,一死而已。」因以其帛自缢死。

  其党入狱,多乞怜苟免。有王士敏者,独慷慨不挠,题其裾:「此生无复望生还,一死都归谈笑间,大地尽为腥血污,好收吾骨首阳山。」临刑叹曰:「恨吾病失声,不能大骂耳。」

  同时有赵孟垒者,合州人。登开庆元年第,为金华尉。临安降,与从子由鉴怀太皇太后帛书诣益王,擢宗正寺簿、监军。复明州,战败见获,不屈磔死。

  方大军驻绍兴,福王与芮从子曰孟松,谋举兵,事泄,被执至临安。范文虎诘其谋逆,孟松诟曰:「贼臣负国厚恩,共危社稷,我帝室之胄,欲一刷宗庙之耻,乃更以为逆乎?」文虎怒,驱出斩之,过宋庙,呼曰:「太祖、太宗列圣之灵在天,何以使孟松至此?」都人莫不陨泪。既死,雷电昼晦者久之。
 
 



 

列传第二百一十四忠义十
 
  ○陈东欧阳澈马伸吕祖俭吕祖泰杨宏中华岳邓若水僧真宝莫谦之徐道明

  陈东,字少阳,镇江丹阳人。早有隽声,俶傥负气,不戚戚于贫贱。蔡京、王黼方用事,人莫敢指言,独东无所隐讳。所至宴集,坐客惧为己累,稍引去。以贡入太学。钦宗即位,率其徒伏阙上书,论:「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隙。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言极愤切。明年春,贯等挟徽宗东行,东独上书请追贯还正典刑,别选忠信之人往侍左右。金人迫京师,又请诛六贼。时师成尚留禁中,东发其前后奸谋,乃谪死。

  李邦彦议与金和,李纲及种师道主战,邦彦因小失利罢纲而割三镇,东复率诸生伏宣德门下上书曰:

  在廷之臣,奋勇不顾、以身任天下之重者,李纲是也,所谓社稷之臣也。其庸缪不才、忌疾贤能、动为身谋、不恤国计者,李邦彦、白时中、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棁之徒是也,所谓社稷之贼也。

  陛下拔纲列卿之中,不一二日为执政,中外相庆,知陛下之能任贤矣。斥时中而不用,知陛下之能去邪矣。然纲任而未专,时中斥而未去,复相邦彦,又相邦昌,自余又皆擢用,何陛下任贤犹未能勿贰,去邪犹未能勿疑乎?今又闻罢纲职事,臣等惊疑,莫知所以。

  纲起自庶官,独任大事。邦彦等疾如仇雠,恐其成功,因用兵小不利,遂得乘闲投隙,归罪于纲。夫一胜一负,兵家常势,岂可遽以此倾动任事之臣。窃闻邦彦、时中等尽劝陛下他幸,京城骚动,若非纲为陛下建言,则乘舆播迁,宗庙社稷已为丘墟,生灵已遭鱼肉。赖聪明不惑,特从其请,宜邦彦等谗嫉无所不至。陛下若听其言,斥纲不用,宗社存亡,未可知也。邦彦等执议割地,盖河北实朝廷根本,无三关四镇,是弃河北,朝廷能复都大梁乎?则不知割太原、中山、河间以北之后,邦彦等能使金人不复败盟乎?

  一进一退,在纲为甚轻,朝廷为甚重。幸陛下即反前命,复纲旧职,以安中外之心,付种师道以阃外之事。陛下不信臣言,请遍问诸国人,必皆曰纲可用,邦彦等可斥也。用舍之际,可不审诸!

  军民从者数万。书闻,传旨慰谕者旁午,众莫肯去,方舁登闻鼓挝坏之,喧呼震地。有中人出,众脔而磔之。于是亟诏纲入,复领行营,遣抚谕,乃稍引去。

  金人既解去,学官观望,时宰议屏伏阙之士,先自东始。京尹王时雍欲尽致诸生于狱,人人惴恐。朝廷用杨时为祭酒,复东职,遣聂山诣学抚谕,然后定。吴敏欲弭谤,议奏补东官,赐第,除太学录。东又请诛蔡氏,且力辞官以归,前后书五上。既归,复预乡荐。

  高宗即位五日,相李纲,又五日召东至。未得对,会纲去,乃上书乞留纲而罢黄潜善、汪伯彦。不报。请亲征以还二圣,治诸将不进兵之罪,以作士气;车驾归京师,勿幸金陵。又不报。潜善辈方揭示纲幸金陵旧奏,东言纲在中途,不知事体,宜以后说为正,必速罢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