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命即下。去非奋然正色曰:「程丞相、蔡参政牵率老夫至此,今归吾庐山,不复仕矣,斯言何为至我!」绝之,不复与言。

  徐霖字景说,衢州西安人。年十三,有志圣人之道,取所作文焚之,研精《六经》之奥,控赜先儒心传之要。淳祐四年,试礼部第一。知贡举官入见,理宗曰:「第一名得人。」嘉奖再三。登第,授沅州教授。

  时宰相史嵩之挟边功要君,植党颛国。霖上疏历言其奸深之状,以为:「其先也夺陛下之心,其次夺士大夫之心,而其甚也夺豪杰之心。今日之士大夫,嵩之皆变化其心而收摄之矣。且其变化之术甚深,非章章然号于人使之为小人也。常于善类择其质柔气弱易以夺之者,亲任一二,其或稍有异已,则潜弃而摈远之,以风其余。彼以名节之尊不足以易富贵之愿,义利之辨亦终暗于妻妾宫室之私,则亦从之而已。」疏奏,见者吐舌,为霖危之。未几,嵩之匿父丧求起复,君子并起而攻之,上大感悟。

  丞相范钟进所召试馆职二人,上思霖之忠,亲去其一,易霖名。及试,则曰:「人主无自强之志,大臣有患失之心,故元良未建,凶奸未窜。」是时,丞相杜范已薨,而钟虽得位,畏奸人覆出为己祸故也。擢秘书省正字,霖辞不获命,遂就职。会日食,霖应诏上封事曰:「日,阳类也,天理也,君子也。吾心之天理不能胜乎人欲,朝廷之君子不能胜乎小人。宫闱之私暱未屏,琐闼之奸邪未辨,台臣之讨贼不决,精祲感浃,日为之食。」又数言建立太子。迁校书郎。七年夏,大旱,霖应诏言:「谏议大夫不易则不雨,京兆尹不易则不雨。」不报,去国。上遣著作郎姚希得留之,不还。御笔改合入官,乃改宣教郎。霖屡辞,曰:「向为身死而不敢欺其君父,今以官高而自眩于平生,失其本心,何以暴其忠志?」又曰:「志贵乎洁,忠尚乎精,即有取,则自蹈于垢污矣。」

  八年夏,添差通判信州,霖皆力辞,竟未拜,改秩之命故也。寻令守臣勉谕之,特改宣教郎、主管云台观,霖乃拜受。十二年,迁秘书省著作郎,累辞,不许。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上曰:「今日所当言者,当备陈之。」霖复以正太子名为言,又奏:「万化之本在心,存心之法在敬。」兼权尚左郎官,兼崇政殿说书。乃上疏言:「叶大有阴柔奸黠,为群憸冠,不宜久长台谏,乞斥去。」不报。兼权左司。霖知无不言,于是谗嫉者思以中伤,而上亦不悦。乞补外,知抚州。祠先贤,宽租赋,振饥穷,诛悍将,建营砦,几一月而政举化行。以言去,士民遮道,不得行,及暝,始由径以出。

  宝祐元年,差知衡州。三年,当之官,遂辞,差知袁州。五年,丁外艰,哀毁号绝,水浆不入口七日。明年开庆元年,差主管崇禧观。景定二年,知汀州。明年,卒。将终,语其长子心亨曰:「有生必有死,自古圣贤皆然,吾复何憾。」尚书省请加优异,诏与一子恩泽。度宗赐祭田百亩,以旌直臣。霖间居衢,守游钧筑精舍,聘霖为学者讲道,是日听者三千余人。

  徐宗仁字求心,信之永丰人。淳祐十年进士。历官为国子监主簿。开庆元年,伏阙上书曰:

  赏罚者,军国之纲纪。赏罚不明,则纲纪不立。今天下如器之欹而未坠于地,存亡之机,固不容发。兵虚将惰,而力匮财殚,环亮四境,类不足恃;而所恃以维持人心、奔走豪杰者,惟陛下赏罚之微权在耳。权在陛下,而陛下不知所以用之,则未坠者安保其终不坠乎?臣为此惧久矣。

  陛下当危急之时,出金币赐土田,授节钺,分爵秩,尺寸之功,在所必赏。故当悉心效力,图报万分可也。而自干腹之兵越江逾广以来,凡阅数月,尚未闻有死战阵、死封疆、死城郭者,岂赏罚不足以劝惩之耶?今通国之所谓佚罚者,不过丁大全、袁玠、沈翥、张镇、吴衍、翁应弼、石正则、王立爱、高铸之徒,而首恶则董宋臣也。是以廷绅抗疏,学校叩阍,至有欲借尚方剑为陛下除恶。而陛下乃释而不问,岂真欲爱护此数人而重咈千万人之心?天下之事势急矣,朝廷之纪纲坏矣。若误国之罪不诛,则用兵之士不勇。今东南一隅天下,已半坏于此数人之手,而罚不损其豪毛。彼方拥厚赀,挟声色,高卧华屋,而使陛下与二三大臣焦心劳思,可乎?三军之在行者,岂不愤然不平曰:「稔祸者谁欤,而使我捐躯兵革之间?」百姓之罹难者,岂不群然胥怨曰:「召乱者谁欤,而使我流血锋镝之下?」陛下亦尝一念及此乎?

  又极论边事,谓惠亵而威不振。论董宋臣盘固日久,蒙蔽日久。又请「使有言责者皆得以尽其言,则国论伸而国威振,臣虽屏处山林,亦有生气」。迁国子监丞、秘书省著作佐郎,主管崇禧观。迁考功郎官兼崇政殿说书,进读《敬天图》。迁太府少卿兼侍讲、兼侍立修注官,迁太常少卿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知宁国府。监察御史郭阊论罢。

  德祐元年,起授吏部侍郎兼中书门下检正诸房公事,兼提领丰储仓所,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侍左待郎。乞假督府名称往本州同守臣防拓,不允。权礼部尚书兼益王府赞读。卫益王走海上,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