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年,进直秘阁,移淮西兼庐州安抚副使,人欢迎如见慈父,治绩甚多。就任加刑部郎中,升宝文阁,与大元兵战于望仙、白沙城。升华文阁。开庆元年冬,进大理少卿、淮东转运副使、两淮制置司参谋官,特授两淮制置使、知扬州。射阳湖饥民啸聚,庶曰:「吾赤子也。」遣将招刺,得丁壮万余,戮止首恶数人。明年四月,火,抗章自劾,召赴行在。寻直宝文阁、知隆兴府、江西转运副使,卒。

  王登,字景宋,德安人。少读书,喜古兵法,慷慨有大志,不事生产。出制置使孟珙幕府,久之,权知巴东县。献俘制置司,登念奋自书生,不拜,吏曰:「不拜则不敢上。」难之,竟弃功去。淳祐四年,举进士,调兴山主簿。总领贾似道檄修江陵城,条画有法。明年,制置使李曾伯经理襄阳,登在行,以积功升,寻以母忧去。

  及吴渊为制置使,边事甚亟,因忆弟潜盛言王登才略,具书币招之。登方与客奕,发书,衣冠拜家庙,长揖出门,问牛几何,可尽发犒师。渊慨然曰:「事亟矣,奈何?」登曰:「亟呼诸将共议。」众至,欢跃曰:「景宋在此。」渊曰:「汝辈欲西门出,景宋欲从方城,如何?」众曰:「惟命!」登曰:「用兵患不一,登书生,不过冯轼观战,请五大帅中择一人为节制。」渊曰:「请监丞出,正谓此也。」即书银牌曰:「监丞代某亲行,将士用命不用命,赏罚毕具申。」登至沙市,椎牛酾酒,得七千人,誓曰:「登与诸将义同骨肉,今日之事,登不且命,诸将杀登以献主帅;诸将有一不用命,登有制札在,不敢私也。」众股栗听命,竟立奇功于沮河。赵葵为制置使,见登握手曰:「景宋一身胆,惜相见晚也。」俾参宣抚司兼京西两节。马光祖为制置使,辟充参谋官,迁军器少监、京西提点刑狱。

  登威声日振。有余思忠及徐制几谗于光祖曰:「京湖知有王景宋,不知有马制置,非久易位矣。」光祖疑焉,出登屯郢州,后以干办钟蜚英调护,情好如初。侍御史戴庆炣劾思忠,其党过元龙、沈翥在幕中,又倾之,以是议论不合,才略不能施,识者惜焉。

  开庆元年,登提兵援蜀,约日合战,夜分,登经理军事,忽绝倒,五藏出血。幕客唐舜申至,登尚瞪目视几上文书,俄而卒。它日,舜申舟经汉阳,有蜀声呼唐舜申者三,左右曰:「景宋声也。」是夕,舜申暴卒。

  杨掞,字纯父,抚州临川人。少能词赋,里陈氏馆之教子,数月拂衣去。游襄、汉,既而代陈中选,陈谢之万缗,辇以入倡楼,箧垂尽,夜忽自呼曰:「纯父来此何为?」明日遂行。用故人荐,出淮阃杜杲幕,杲曰:「风神如许,它日不在我下。」由是治法征谋多咨于掞。逾年,安丰被兵,掞慨然曰:「事亟矣,掞请行。」乃以奇策解围,奏补七官。

  掞念置身行伍间,骑射所当工,夜以青布籍地,乘生马以跃,初过三尺,次五尺至一丈,数闪跌不顾。制置使孟珙辟于幕,尝用其策为「小子房」,与之茶局,周其资用。掞以本领钱数万费之,总领贾似道稽数责偿,珙以白金六百令掞偿之,掞又散之宾客,酣歌不顾。似道欲杀之,掞曰:「汉高祖以黄金四万斤付陈平,不问出入,公乃顾此区区,不以结豪杰之心邪?」似道始置之。珙尝燕客,有将校语不逊,命斩之,掞从容曰:「斩之诚是,第方会客广谋议,非其时非其地也。」珙大服。未几,有大将立功,珙坐受其拜,掞为动色,因叹曰:「大将立功,庭参纳拜,信兜鍪不如毛锥子也。」于是谢绝宾客,治进士业,遂登第,调麻城尉。

  向士璧守黄州,檄入幕,寻以战功升三官。无何,得心疾,曰:「我不可用矣。」遂调潭州节度推官。赵葵为京湖制置使,掞与偕行,王登迓于沙市,极谈至夜分,掞退曰:「王景宋满身是胆,惜欠沉细者,如掞副之,何事不可为也,但恐终以勇败。」后登死,人以为知言。逾时,士璧守峡州,招之,病不果行而卒,赠架阁。

  张惟孝,字仲友,襄阳人。长六尺,通《春秋》,下第,乃工骑射。城中乱,争出关,惟孝拔剑杀数人,趋白河,见一舟壮钜甚,急登之,舟人不可,惟孝曰:「今日之事,非汝即我,能杀我者得此舟。」众披靡,遂以舟达郢州。兵乱,奔沙洋,别之杰为帅,尽隘诸湖不泄水,惟孝令二人贾服前行,密窥隘兵,曰:「易与耳。」乃与十骑,衣黑袍,假为敌兵,曰:「后队亟至。」守隘四五百人悉溃,舟趋藕池。

  开庆元年,卜居江陵,至沙市,众舟大集,不可涉。顷有峨冠张盖,从者数十,则宣抚姚希得之弟也,今曰:「敢有争岸者投水中。」惟孝睥睨良久,提剑驱左右而出,举白旗以麾,令众船登岸,毋敢乱次。干官钟蜚英见而异之,以告唐舜申,舜申曰:「吾故人也。」具言惟孝平生。蜚英谓曰:「今日正我辈趋事赴功之秋。」惟孝不答,又叩之,则曰:「朝廷负人。」明日,蜚英导希得罗致之,宴仲宣楼,蜚英酒酣曰:「有国而后有家,天下如此,将安归乎?」惟孝跃然曰:「从公所命。」乃请空名帖三十以还。逾旬,与三十骑俱拥甲士五千至,旗帜鲜明,部伍严肃,上至公安,下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