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忧。今虽从和议,愿益恐惧修省,必开言路以广忠益,必张公道以进人才,必饬边备以防敌患。」

  提举广东常平。令守臣岁以一半易新,春末支,及冬复偿,存其半以备缓急。逋欠亭户钱十万,转运司五万,龠以公使,公用二库赢钱补之。奏议仓之敝、客丁钱之敝、小官奉给之敝、举留守令之敝、吏商之敝。召入奏事,首论:「公道明,则人心自一,朝廷自尊,虽危可安也;公道废,则人心自贰,朝廷自轻,虽安易危也。」帝嘉奖。迁尚左郎官,请节内外冗费以收楮币。转对言:「愿于经筵讲读、大臣奏对,反复问难,以求义理之当否,与政事之得失,则圣学进而治道隆矣。」乞收拾人才及修明军政。迁浙西提点刑狱,巡按不避寒暑,多所平反。有杀人而匿权家者,吏弗敢捕,龠竟获之。

  迁国子司业,言于丞相史弥远,请以熹所著《论语》、《中庸》、《大学》、《孟子》之说以备劝讲,正君定国,慰天下学士大夫之心。奏言:「宋兴,《六经》微旨,孔、孟遗言,发明于千载之后,以事父则孝,以事君则忠,而世之所谓道学也。庆元以来,权佞当国,恶人议己,指道为伪,屏其人,禁其书,学者无所依乡,义利不明,趋向污下,人欲横流,廉耻日丧。追惟前日禁绝道学之事,不得不任其咎。望其既仕之后,职业修,名节立,不可得也。乞罢伪学之诏,息邪说,正人心,宗社之福。」又请以熹《白鹿洞规》颁示太学,取熹《四书集注》刊行之。又言:「浙西根本之地,宜诏长吏、监司禁戢强暴,抚柔善良,务储积以备凶荒,禁科敛以纾民力。」

  兼国史院编修官、宝录院检讨官。接伴金使于盱眙军。还,言:「两淮之地,藩蔽江南,干戈盗贼之后,宜加经理,必于招集流散之中,就为足食足兵之计。臣观淮东,其地平博膏腴,有陂泽水泉之利,而荒芜实多。其民劲悍勇敢,习边鄙战斗之事,而安集者少。诚能经画郊野,招集散亡,约顷亩以授田,使毋广占抛荒之患,列沟洫以储水,且备戎马驰突之虞。为之具田器,贷种粮,相其险易,聚为室庐,使相保护,联以什伍,教以击刺,使相纠率。或乡为一围,里为一队,建其长,立其副。平居则耕,有警则守,有余力则战。」帝嘉纳之。

  进国子祭酒兼侍立修注官。论贡举五敝。兼权兵部侍郎,改兼权刑部侍郎,封建阳县开国男,赐食邑。权刑部侍郎兼国子祭酒,兼太子左谕德,升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时廷臣争务容默,有论事稍切者,众辄指以为异。龠奏:「愿明诏大臣,崇奖忠谠以作士气,深戒谀佞以肃具僚。乞择州县狱官。」冬雷,上恐惧,龠奏:「遴选监司以考察贪吏为先,访求民瘼,有泽未下流、令未便民者,悉以实上,变而通之,则民心悦而天意解矣。」又请择沿边诸将。

  兼工部侍郎。奏「乞使沿边之民,各自什伍,教阅于乡,有急则相救援,无事则耕稼自若,军政隐然寓于田里之间,此非止一时之利也。」请城沿边州郡、罢遣贺正使。试刑部侍郎,兼职依旧,赐对衣、金带,辞,不允。两请致仕,不允。奏绝金人岁币,建制置司于历阳以援两淮。夏旱,应诏上封事,曰:「言语方壅而导之使言,人心方郁而疏之使通,上既开不讳之门,下必有尽言之士,指陈政事之阙失,明言朝廷之是非。或者以为好名要誉,而陛下听之,则苦言之药,至言之实,陛下弃之而不恤矣,甘言之疾,华言之腴,陛下受之而不觉矣。」气罢瑞庆圣节,谢绝金使。

  进封子爵。权工部尚书,赐衣带、鞍马。兼太子右庶子,仍兼左谕德。每讲读至经史所陈声色嗜欲之戒,辄恳切再三敷陈之。进读《诗》之说,詹事戴溪读之为之吐舌。卒,赠光禄大夫,官其后,赐谥文简。所著有《奏议》、《史稿》、《经筵故事》、《东宫诗解》、《礼记解》、《讲堂故事》、《云庄外稿》。

  柴中行,字与之,余干人。绍熙元年进士,授抚州军事推官。权臣韩侂胄禁道学,校文,转运司移檄,令自言非伪学,中行奋笔曰:「自幼读程颐书以收科第,如以为伪,不愿考校。」

  调江州学教授,母丧,免,广西转运司辟为干官,帅将荐之,使其客尝中行,中行正色曰:「身为大帅,而称人为恩王、恩相,心窃耻之。毋污我!」摄昭州郡事,蠲丁钱,减苗斛,赈饥羸。转运司委中行代行部,由桂林属邑历柳、象、宾入邕管,问民疾苦,先行而后闻,捐盐息以惠远民。嘉定初,差主管尚书吏部架阁文字,迁太学正,升博士。转对,首论主威夺而国势轻;次论士大夫寡廉隅、乏骨鲠,宜养天下刚毅果敢之气;末论权臣用事,包苴成风,今旧习犹在,宜举行先朝痛绳赃吏之法。谓太学风化首,童子科覆试胄子舍选,有挟势者,中行力言于长,守法无秋豪私。迁太常主簿,转军器监丞。

  出知光州,严保伍,精阅习,增辟屯田,城壕营砦、器械糗粮,百尔具备,治行为淮右最。又条画极边、次边缓急事宜上之朝廷,大概谓:「边兵宜如蛇势,首尾相应。草寇合兵大入,则邻道援之;分兵轻袭,则邻郡援之。援兵既多,虽危不败。」又言:「淮、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