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戾于古。

  当定庙号,袤与礼官定号「高宗」,洪迈独请号「世祖」。袤率礼官颜师鲁、郑侨奏曰:「宗庙之制,祖有功,宗有德。艺祖规创大业,为宋太祖,太宗混一区夏,为宋太宗,自真宗至钦宗,圣圣相传,庙制一定,万世不易。在礼,子为父屈,示有尊也。太上亲为徽宗子,子为祖而父为宗,失昭穆之序。议者不过以汉光武为比,光武以长沙王后,布衣崛起,不与哀、平相继,其称无嫌。太上中兴,虽同光武,然实继徽宗正统,以子继父,非光武比。将来祔庙在徽宗下而称祖,恐在天之灵有所不安。」诏群臣集议,袤复上议如初,迈论遂屈。诏从礼官议。众论纷然。会礼部、太常寺亦同主「高宗」,谓本朝创业中兴,皆在商丘,取「商高宗」,实为有证。始诏从初议。建议事堂,令皇太子参决庶务。袤时兼侍读,乃献书,以为:「储副之位,止于侍膳问安,不交外事;抚军监国,自汉至今,多出权宜。乞便恳辞以彰殿下之令德。」

  台臣乞定丧制,袤奏:「释老之教,矫诬亵渎,非所以严宫禁、崇几筵,宜一切禁止。」灵驾将发引,忽定配享之议,洪迈请用吕颐浩、韩世忠、赵鼎、张俊。袤言:「祖宗典故,既祔然后议配享,今忽定于灵驾发引一日前,不集众论,惧无以厌伏勋臣子孙之心。宜反覆熟议,以俟论定。」奏入,诏未预议官详议以闻,继寝之,卒用四人者。时杨万里亦谓张浚当配食,争之不从,补外。进袤权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侍讲,又兼直学士院。力辞,上听免直院。

  淳熙十四年,将有事于明堂,诏议升配,袤主绍兴孙近、陈公辅之说,谓:「方在几筵,不可配帝,且历举郊岁在丧服中者凡四,惟元祐明堂用吕大防请,升配神考,时去大祥止百余日,且祖宗悉用以日易月之制,故升侑无嫌。今陛下行三年之丧,高宗虽已祔庙,百官犹未吉服,讵可近违绍兴而远法元祐升侑之礼?请俟丧毕议之。」诏可。

  孝宗尝论人才,袤奏曰:「近召赵汝愚,中外皆喜,如王兰亦望收召。」上曰:「然。」一日论事久,上曰:「如卿才识,近世罕有。」次日语宰执曰:「尤袤甚好,前此无一人言之,何也?」兼权中书舍人,复诏兼直学士院,力辞,且荐陆游自代,上不许。时内禅议已定,犹未论大臣也。是日谕袤曰:「旦夕制册甚多,非卿孰能为者,故处卿以文字之职。」袤乃拜命,内禅一时制册,人服其雅正。

  光宗即位,甫两旬,开讲筵,袤奏:「愿谨初戒始,孜孜兴念。」越数日,讲筵又奏:「天下万事失之于初,则后不可救。《书》曰:'慎厥终,惟其始。'」又历举唐太宗不私秦府旧人为戒。又五日讲筵,复论官制,谓:「武臣诸司使八阶为常调,横行十三阶为要官,遥郡五阶为美职,正任六阶为贵品,祖宗待边境立功者。近年旧法顿坏,使被坚执锐者积功累劳,仅得一阶;权要贵近之臣,优游而历华要,举行旧法。」姜特立以为议己,言者固以为周必大党,遂与祠。

  绍熙元年,起知婺州,改太平州,除焕章阁待制,召除给事中。既就职,即昌言曰:「老矣,无所补报。凡贵近营求内除小碍法制者,虽特旨令书请,有去而已,必不奉诏。」甫数日,中贵四人希赏,欲自正使转横行,袤缴奏者三,竟格不下。

  兼侍讲,入对,言:「愿上谨天戒,下畏物情,内正一心,外正五事,澄神寡欲,保毓太和,虚己任贤,酬酢庶务。不在于劳精神、耗思虑、屑屑事为之末也。」

  陈源除在京宫观,耶律适嘿除承宣使,陆安转遥郡,王成特补官,谢渊、李孝友赏转官,吴元充、夏永寿迁秩,皆论驳之,上并听纳。

  韩侂胄以武功大夫、和州防御使用应办赏直转横行,袤缴奏,谓:「正使有止法,可回授不可直转。侂胄勋贤之后,不宜首坏国法,开攀援之门。」奏入,手诏令书行,袤复奏:「侂胄四年间已转二十七年合转之官,今又欲超授四阶,复转二十年之官,是朝廷官爵专徇侂胄之求,非所以为摩厉之具也。」命遂格。

  上以疾,一再不省重华宫,袤上封事曰:「寿皇事高宗历二十八年如一日,陛下所亲见,今不待倦勤以宗社付陛下,当思所以不负其托,望勿惮一日之勤,以解都人之惑。」后数日,驾即过重华宫。

  侍御史林大中以论事左迁,袤率左史楼钥论奏,疏入,不报,皆封驳不书黄。耶律适嘿复以手除诏承宣使,一再缴奏,辄奉内批,特与书行。袤言:「天下者祖宗之天下,爵禄者祖宗之爵禄,寿皇以祖宗之天下传陛下,安可私用祖宗爵禄而加于公议不允之人哉?」疏入,上震怒,裂去后奏,付前二奏出。袤以后奏不报,使吏收阁,命遂不行。

  中宫谒家庙,官吏推赏者百七十有二人,袤力言其滥,乞痛裁节,上从之。尝因登对,专论废法用例之弊,至是复申言之。除礼部尚书。驾当诣重华宫,复以疾不出,率同列奏言:「寿皇有免到宫之命,愿力请而往,庶几可以慰释群疑,增光孝治。」后三日,驾随出,中外欢呼。

  兼侍读,上封事曰:「近年以来,给舍、台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