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天地鬼神。

  东宫建,除太子詹事,力辞,诏州郡礼致,遂力疾造朝,以足疾不能趋,诏给扶减拜。谒东宫,太子以其旧学,待遇有加。又诏免朝参,遣中使以告及袭衣、金带就其家赐之。疾革,累章告老,以龙图阁学士致仕,命下而卒,年六十。绍熙三年,谥曰忠文。

  十朋事亲孝,终丧不处内,友爱二弟,郊恩先奏其名,没而二子犹布衣。书室扁曰「不欺」,每以诸葛亮、颜真卿、寇准、范仲淹、韩琦、唐介自比,朱熹、张栻雅敬之。

  子闻诗、闻礼,皆笃学自立。闻诗知光州、提点江东刑狱;闻礼知常州、江东转运判官,为治能守家法,人亦思慕之。

  吴芾,字明可,台州仙居人。举进士第,迁秘书正字。与秦桧旧故,至是桧已专政,芾退然如未尝识。公坐旅进,揖而退,桧疑之,风言者论罢。通判处、婺、越三郡。知处州。处旧苦丁绢重,芾损之,以新丁补其额。

  何溥荐芾材中御史,除监察御史。时金将败盟,芾劝高宗:「专务修德,痛自悔咎,延见群臣,俾陈阙失,求合乎天地,无愧乎祖宗,则人心悦服,天亦助顺矣。」上韪其言。迁殿中侍御史。

  两淮战不利,廷臣争陈退避计,芾言:「今日之事,有进无退,进为上策,退为无策。」既而金主亮毙,上疏劝亲征。车驾至建康,芾请遂驻跸,以系中原之望,高宗纳其说。会有密启还东者,下侍从、台谏议,芾言:「今欲控带襄、汉,引输湖、广,则临安不如建康便;经理淮甸,应接梁、宋,则临安不如建康近。议者徒悦一时扈从思归之人,非为国计。臣恐回凿之后,西师之声援不接,北土之讴吟绝望矣。」又言:「去岁两淮诸城望风奔溃,无一城能拒守者,此秦桧壅塞言路、挫折士气之余毒也。能反其道,则士气日振,而见危授命者有人矣。」

  知婺州。孝宗初即位,陛辞,陈裴垍对唐宪宗「为治先正其心」,以为临御之初,出治大原,无越于此。上嘉纳。至郡,劝民义役。金华长仙乡民十有一家,自以甲乙第其产,相次执役,几二十年。芾舆致十一人者,与合宴,更其乡曰「循理」,里曰「信义」,以褒异之。

  知绍兴府。会稽赋重而折色尤甚,芾以攒宫在,奏免支移折变。鉴湖久废,会岁大饥,出常平米募饥民浚治。芾去,大姓利于田,湖复废。

  权刑部侍郎,迁给事中,改吏部侍郎。以敷文阁直学士知临安府。内侍家僮殴伤酒家保,芾捕治之,徇于市,权豪侧目。执政议以芾使金,复除吏部侍郎,且议以龙大渊为副,芾曰:「是可与言行事者邪?」语闻,得罢不行。下迁礼部侍郎,力求去,提举太平兴国宫。

  时芾与陈俊卿俱以刚直见忌,未几,俊卿亦引去。中书舍人阎安中为孝宗言二臣之去,非国之福。起知太平州。造舟以梁姑溪。历阳筑者久役溃归,声言欲趋郡境,芾呼至城下,厚犒遣之,而密捕倡乱者系狱以闻,诏褒谕。知隆兴府。

  芾前后守六郡,各因其俗为宽猛,吏莫容奸,民怀惠利。再奉太平祠,屡告老,以龙图阁直学士致仕。后十年卒,年八十。尝曰:「视官物当如己物,视公事当如私事。与其得罪于百姓,宁得罪于上官。」立朝不偶,晚退闲者十有四年,自号湖山居士。为文豪健俊整,有表奏五卷、诗文三十卷。

  陈良翰,字邦彦,台州临海人。蚤孤,事母孝。资庄重,为文恢博有气。中绍兴五年进士第。知温州瑞安县。俗号强梗,吏治尚严,良翰独抚以宽,催租不下文符,但揭示名物,民竞乐输,听讼咸得其情。或问何术,良翰曰:「无术,第公此心如虚堂悬镜耳。」殿中侍御史吴芾荐为检法官,迁监察御史。

  孝宗初元,金主褒新立,求和,而中原旧人多求归,诏问何以处此,良翰言:「议和,复纳降,皆非是。必定计自治,而和不和,任之乃可。」张浚军淮、泗以规进取,而议者争献防江策,良翰言:「当固藩篱,专委任。今舍淮防江,却地夺便,朝廷过听,使督府不得专阃外事,误矣。」除右正言。

  金再移书求故疆,良翰言:「中原皆吾故土,况唐、邓、海、泗又金渝盟后以兵取之,安得以故疆为言而归之?」汤思退主遣小使卢仲贤、李栻,良翰言:「仲贤轻儇无耻,栻自北来难信。」又言:「庙堂督府论议不同,边奏上闻,皆阳唯诺而阴沮败之。万一失事机,督府安得独任其责?」上矍然称善。

  朝廷遣史正志至建康,与张浚议事乖牾,良翰劾之,上曰:「正志亦无罪。」良翰言:「陛下使浚守淮,则任浚为重,一郎官为轻,且正志居中,浚必为去就。」上悟,出正志为福建漕运。杨存中为御营使,总殿前军,良翰言:「存中久擅兵柄,太上皇罢就第,奈何复假使名?宜慎履霜之戒。」疏三上,存中竟罢。

  李栻不敢涉淮,良翰奏夺其官。仲贤至汴,辄许金人以疆土、岁币而还,上大怒,下仲贤吏,欲诛之,宰相叩头恳请得免。复遣王之望、龙大渊,良翰言:「前遣使已辱命,大臣不悔前失,不谓秦桧复见今日!且金要我罢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