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辞行甚力,谁可遣?」端礼请以王抃行,俾与金帅议,许割商、秦地,归被俘人,惟叛亡者不与,余誓目略同绍兴,世为叔侄之国,减银绢五万,易岁贡为岁币。及抃还,上见书,金皆听许。端礼赞上如其式报之:「谋国当思远图,如与之和,则我得休息以修内治,若为忿兵,未见其可。」抃遂行。谍报北军已回,端礼以和议既定,乞降诏。除参知政事兼权知枢密院事。

  时久不置相,端礼以首参窥相位甚急。皇长子邓王夫人,端礼女也,殿中侍御史唐尧封论端礼帝姻,不可任执政,不报,迁太常少卿。馆阁士相与上疏排端礼,皆坐绌。刑部侍郎王茀阴附端礼,建为「国是」之说以助其势。吏部侍郎陈俊卿抗疏,力诋其罪,且谓本朝无以戚属为相,此惧不可为子孙法。逮进读《宝训》,适及外戚,因言:「祖宗家法,外戚不与政,最有深意,陛下所宜守。」上纳其言。端礼憾之,出俊卿知建宁府。

  邓王夫人生子,太上甚喜。先两月,恭王夫人李氏亦生子,于是恭王府直讲王淮白端礼云:「恭王夫人子是为皇长嫡孙。」端礼不怿,翌日奏:「嫡庶具载《礼经》,讲官当以正论辅导,不应为此邪说。」遂指淮倾邪不正,与外任。邓王立为太子,端礼引嫌,除资政殿大学士、提举德寿宫兼侍读,改提举洞霄宫。起知宁国府,移绍兴,进观文殿学士。

  端礼籍人财产至六十万缗,有诣阙陈诉者,上闻之,与旧祠。侍御史范仲芑劾端礼贪暴不悛,降职一等。淳熙四年八月,复元职。薨,赠银青光禄大夫,后谥忠肃。孙象祖,嘉定元年为左丞相,自有传。

  魏杞,字南夫,寿春人。祖荫入官。绍兴十二年,登进士第。知宣州泾县。从臣钱端礼荐其才,召对,擢太府寺主簿,进丞。端礼宣谕淮东,杞以考功员外郎为参议官,迁宗正少卿。

  汤思退建和议,命杞为金通问使,孝宗面谕:「今遣使,一正名,二退师,三减岁币,四不发归附人。」杞条上十七事拟问对,上随事画可。陛辞,奏曰:「臣若将指出疆,其敢不勉。万一无厌,愿速加兵。」上善之。

  行次盱眙,金所遣大将仆散忠义、纥石烈志宁等方拥兵闯淮,遣权泗州赵房长问所以来意,求观国书,杞曰:「书御封也,见主当廷授。」房长驰白仆散忠义,疑国书不如式,又求割商、秦地及归正人,且欲岁币二十万。杞以闻,上命尽依初式,再易国书,岁币亦如其数。忠义以未如所欲,遂与志宁分兵犯山阳。战不利,骁将魏胜死之。

  上怒金反覆,诏以礼物犒督府师,杞奏:「金若从约,而金缯不具,岂不瘠国体、格事机乎?」乃以礼物行。至燕,见金主褒,具言:「天子神圣,才杰奋起,人人有敌忾意,北朝用兵能保必胜乎?和则两国享其福,战则将士蒙其利,昔人论之甚悉。」金君臣环听拱竦。馆伴张恭愈以国书称「大宋」,胁去「大」字,杞拒之,卒正敌国体,损岁币五万,不发归正人北还。上慰藉甚渥。

  守起居舍人,迁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进参知政事、右仆射兼枢密使。时方借职田助边,降人萧鹧巴赐淮南田,意不惬,以职田请,杞言:「圭租食功养廉,借之尚可,夺之不可。」上是其言。杞以使金不辱命,繇庶官一岁至相位。上锐意恢复,杞左右其论。会郊祀冬雷,用汉制灾异策免,守左谏议大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六年,授观文殿学士、知平江府。谏官王希吕论杞贪墨,夺职。后以端明殿学士奉祠,告老,复资政殿大学士。淳熙十一年十一月薨,赠特进。嘉泰中,谥文节。

  周葵,字立义,常州宜兴人。少力学,自乡校移籍京师,两学传诵其文。宣和六年,擢进士甲科。调徽州推官。高宗移跸临安,诸军交驰境上,葵与判官摄郡事,应变敏速,千里帖然。教授临安府,未上,吏部侍郎陈与义密荐之,召试馆职。将试,复引对,高宗曰:「从班多说卿端正。」

  除监察御史,徙殿中侍御史。在职仅两月,言事至三十章,且历条所行不当事凡二十条,指宰相不任责。高宗变色曰:「赵鼎、张浚肯任事,须假之权,奈何遽以小事形迹之?」葵曰:「陛下即位,已相十许人,其初皆极意委之,卒以公议不容而去,大臣亦无固志。假如陛下有过,尚望大臣尽忠,岂大臣有过,而言者一指,乃便为形迹,使彼过而不改,罪戾日深,非所以保全之也。」高宗改容曰:「此论甚奇。」

  张浚议北伐,葵三章力言「此存亡之机,非独安危所系。」或言葵沮大计,罢为司农少卿,以直秘阁知信州。未上,鼎罢,陈与义执政,改湖南提刑,以亲老易江东,皆不就。

  和议已定,被召,论:「为国有道,战则胜,守则固,和则久。不然,三者在人不在我矣。」除太常少卿。时秦桧独相,意葵前论事去,必憾赵鼎。再降殿中侍御史。葵语人曰:「元镇已贬,葵固不言,虽门下客亦不及之也。」内降差除四人,奏言:「愿陛下以仁祖为法,大臣以杜衍为法。」桧始不乐。又论国用、军政、士民三弊,高宗曰:「国用当藏之民,百姓足则国用非所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