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九年,以金人来和传敕,炤草其文,曰:「乃上穹开悔祸之期,而大金报许和之约。割河南之境土,归我舆图;戢宇内之干戈,用全民命。」寻兼侍读,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继命往陕西宣谕德意。炤奏:「京城统制吴革、知环州田敢、成忠郎卢大受皆以节义,革为范琼所害,敢、大受为刘豫所杀,乞赐褒恤。」又奏:「陕西诸路陷刘豫,郡县有不从伪之人,所籍赀产,并令勘验给还。」炤至东京,检视宫室,寻诣永安军谒陵寝,遂至长安。

  会李世辅自夏国欲归朝,炤以书招之,世辅以二千人赴行在。寻至凤翔,以便宜命郭浩帅鄜延,杨政帅熙河兰巩,吴璘帅凤翔。炤欲尽移川口诸军于陕西,璘曰:「金人反覆难信,今移军陕右,则蜀口空虚。金若自南山捣蜀,要我陕右军,则我不战自屈。当依山为屯,控守要害。」于是璘、政二军独屯内地。炤又会诸路监司于凤翔,皆言蜀边屯驻大军之久,坐困四川民力,乃下其议,语在《胡世将传》。

  炤还朝,以亲老求归省于明州,许之,命给假迎侍,仍赐以金带。十四年,以资政殿学士知绍兴府,过阙入见,除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寻为李文会、詹大方所劾,与祠。久之,除知宣州,徙广州,未行而卒,年七十三。后谥襄靖。

  炤早附蔡京改秩,为台谏所论。其后立朝至位二府,皆与秦桧同时。其宣谕陕西,妄自尊大,或者论其好货失将士心云。

  勾龙如渊,字行父,永康军导江人。勾姓本出古勾芒,高宗即位,避御名,更勾龙氏。政和八年,登上舍第。沉浮州县二十年,以张浚荐,召试馆职。

  绍兴六年,除秘书省校书郎。历著作佐郎、祠部员外兼礼部、起居舍人。尝进所为文三十篇,帝曰:「卿文极高古,更令平易尽善。」后因进对,帝复言:「文章平易者多浅近,渊深者多艰涩,惟用意渊深而造语平易,此最难者。」

  八年,兼给事中、同知贡举,除中书舍人兼侍读,兼直学士院。面命草赵鼎罢相制,如渊言:「陛下既罢鼎,则用人才须耸动四方,当速召君子,显黜小人。」帝曰:「君子谓谁?」曰:「孙近、李光。」「小人谓谁?」曰:「吕本中。」先是,祠臣曾开以老病辞不草国书,帝欲用如渊代之,而赵鼎荐本中,故如渊憾之。

  又言:「臣观朝廷事,非君臣情通,未易能济。大臣于事稍有过差,陛下训饬之可也。陛下所欲为,势有未可,大臣亦当明白辩论。然必陛下先与大臣言及此意,若不先言,即大臣论一事不从,尚未之觉,至再至三,遂以为陛下疏之,或疑他人有以间之。既以怀疑,即不能尽诚,陛下察其不诚,又从而疑之,安有君臣之间,动相疑间而能久于其位者?愿陛下明谕之。」帝曰:「前此未常有以此告朕者,卿见秦桧亦宜语此。」时桧方得君,如渊犹恐委桧未专,故及之。除御史中丞。

  先是,桧力主和,执政、侍从及内外诸臣皆以为非是,多上书谏止者,桧患之。如渊为桧谋曰:「相公为天下大计,而邪说横起,盍不择人为台谏,使尽击去,则相公之事遂矣。」桧大喜,即擢如渊中司。

  如渊言:「凡事必有初,及其初而为之则易,无其端而发之则难。陛下即位,一初也;渡江,二初也;移跸建康,三初也;自建康复还临安,四初也。自赵鼎相,刘大中、王庶相继去,今复独任一相,召一二名士,凡事有当行而弊有当去者,又一初也,臣愿以正纪纲、辨邪正、明赏罚、谨名器、审用度、厚风俗、去文具七者为献。」

  又言:「孟庾召节在途,士论不与。」帝曰:「朕欲遣令使金国,在廷莫更有小人否?」对曰:「如赵鼎为相,尽隳纪纲,乃窃贤相之名而去。王庶在枢府,尽用奸计,乃以和议不合,卖直而去。刘大中以不孝得罪,乃窃朝廷美职而去。」帝曰:「卿胡不论?」对曰:「目今士论见孟庾之召,王庶之去,已有'一解不如一解'之语。愿陛下不惜孟庾一人,以正今日公论,其他容臣一一为陛下别白之。」于是出庾知严州。又连论庶、大中,皆罢之。

  金国遣二使来议和,许归河南地。使者踞甚,议受书之礼不决,外议汹汹。如渊建议取其书纳禁中。于是同谏长请对,又呼台吏问:「朝廷有大议论,许台谏见宰执商议乎?」吏曰:「有。」遂赴都堂与宰执议取书事,宰执皆以为然。帝亲笔召如渊、李谊入对。明日,诏宰执就馆见金使,受其书纳入,人情始安。

  九年,奏召还曾开、范同,而罢施庭臣、莫将,以谓:「开、同之出,虽曰语言之过,而其心实出于爱君;庭臣、将之迁,虽曰议论之合,而其迹终近于希进。今国论既定,好恶黜陟,所宜深谨。」又论张邦昌时伪臣因赦复职非是。帝曰:「卿言是也,朕亦欲置此数匹夫不问。」对曰:「将恐无以示训。」其后卒不行。

  忽一日,如渊言:「和议之际,臣粗自效,如臣到都堂,若不遏朝廷再遣使之议,则和议必至于坏,而宣对之日,稍有将顺,则遂至于屈。臣于二者,粗有报国之忠。臣亲老,愿求归。」帝不许。如渊疑帝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