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则形势相接。今淮东、西虽命宣抚使,然将屯置司,乃在江上,所遣偏裨分守,不过资以轻兵,势孤力弱,难以责其固志。当移二将于江北,使藩篱可固。」又言:「诸大将之兵自主庭户,更相仇疾。若欲并遣进攻,宜先命总帅,分以精锐,自成一军,号令既一,则诸将畴敢不听命。畿甸、山东、关河之民怨金人入骨,当以安集流亡,招怀归附为先,今淮南、江东西荒田至多,若招境上之人,授田给粮,捐其赋租,必将接迹而至。」又奏:「江之南岸,旷土甚多,沿江大将各分地而屯,军士旧为农者十之五六,择其非甚精锐者,使之力耕,农隙则试所习之技艺,秋成则均以所种之禾麦,或募江北流徒及江南无业愿迁之人分给之,创为营屯。止则固守,出则攻讨。」起知常州,召赴行在,提举万寿观,寻除签书枢密院事。

  和议已定,复命肖胄为报谢使。接伴者逆于境,谓当称谢恩使。肖胄论难三四反,遂语塞。既至,金遣人就馆议事,肖胄随问随答,众皆耸听。其还,给毡车及顿递宴设,自肖胄始。

  除资政殿学士、知绍兴府。寻奉祠,与其弟膺胄寓居于越几十年。事母以孝闻,弟不至不食,所得恩泽,皆先给宗族。卒,年七十六,谥元穆。

  琦守相,作昼锦堂,治作荣归堂,肖胄又作荣事堂,三世守乡郡,人以为荣。

  陈公辅,字国佐,台州临海人。政和三年,上舍及第,调平江府教授。朱勔方嬖幸,当官者奴事之,公辅绝不与交。勔有兄丧,诸生欲往吊,公辅不予告。勔不悦,讽权要移公辅越州。累迁权应天府少尹,除秘书郎。

  靖康初,二府多宣和旧人,公辅言:「蔡京、王黼用事二十余年,台谏皆缘以进,唐重、师骥为太宰李邦彦引用,谢克家、孙觌为纂修蔡攸引用,及邦彦作相,又附丽以进。此四人者,处台谏之任,臣知其决不能言宰相大臣之过。愿择人臣中朴茂纯直,能安贫守节、不附权幸、慷慨论事者,列之台谏,则所任得人,礼义廉耻稍稍振起,敌国闻之,岂不畏服哉!」时吴敏、李纲不协,公辅奏:「陛下初临万机,正赖其同心合谋,而二臣不和,已有其迹,愿谕以圣训,俾务一心以安国家。」

  徽宗渡江未还,人情疑惧,公辅力陈父子之义,宜遣大臣迎奉。钦宗嘉之,擢为右司谏。孟夏享景灵宫,遂幸阳德、佑神观。公辅谏不当如平时事宴游,论:「蔡京父子怀奸误国,终未行遣。今朝廷公卿百执事半出其门,必有庇之者。」诏谪京崇信军节度副使,德安府安置。又奏:「朱勔罪恶,都城之民皆谓已族灭其家,乞勿许其子姓随上皇入京。」

  时有指公辅为李纲之党,鼓唱士庶伏阙者。公辅自列,因辞位,后陈三事:其一言李纲书生,不知军旅,遣援太原,乃为大臣所陷,必败事。其二言余应求不当以言远谪。其三言方复祖宗法度,冯澥不宜更论熙宁、元丰之政。语触时宰,遂与应求、程瑀、李光俱得罪,斥监合州税。

  高宗即位,召还,除尚书左司员外郎。明年,始达维扬。初,李纲得政,公辅自外除郎,未至而纲罢,改南剑州,寻予宫观。

  绍兴六年,召为吏部员外郎。疏言:「今日之祸,实由公卿大夫无气节忠义,不能维持天下国家,平时既无忠言直道,缓急讵肯伏节死义,岂非王安石学术坏之邪?议者尚谓安石政事虽不善,学术尚可取。臣谓安石学术之不善,尤甚于政事,政事害人才,学术害人心,《三经》、《字说》诋诬圣人,破碎大道,非一端也。《春秋》正名分,定褒贬,俾乱臣贼子惧,安石使学者不治《春秋》;《史》、《汉》载成败安危、存亡理乱,为圣君贤相、忠臣义士之龟鉴,安石使学者不读《史》、《汉》。王莽之篡,扬雄不能死,又仕之,更为《剧秦美新》之文。安石乃曰:'雄之仕,合于孔子无可无不可之义。'五季之乱,冯道事四姓八君,安石乃曰:'道在五代时最善避难以存身。'使公卿大夫皆师安石之言,宜其无气节忠义也。」复授左司谏,言:「中兴之治在得天得人,以孝感天,以诚得民。」帝善其深得谏臣体,赐三品服,令尚书省写图进入,以便观览。

  公辅感帝知遇,益罄忠鲠,言:「正心在务学,治国在用人,朝廷之祸在朋党。」仍乞增轮对官,令审计、官告、粮料、榷货、监仓及茶场等官,有己见,许面对。时有诏将驻跸建康,公辅上疏陈攻守之策,且乞选大臣镇淮西,增兵将守要害,使西连鄂、岳,东接楚、泗,皆有掎角之形。

  徽宗讣至,公辅请宫中行三年之丧,视朝服淡黄,群臣未可纯吉服,明堂未当以徽宗配,宜罢临轩策士。又乞权罢讲筵,事不行。

  迁尚书礼部侍郎。会赵鼎言进退人才乃其职分,疏稍侵公辅,因力请祠。除集英殿修撰、提举江州太平观,寻知处州。升徽猷阁待制,乃提举太平观。卒,年六十六,赠太中大夫。有《文集》二十卷,《奏议》十二卷,行于世。公辅论事剀切,疾恶如仇,惟不右程颐之学,士论惜之。

  张PE,字柔直,福州人。举进士,为小官,不与世诡随。时蔡京当国,求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