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试贤良方正,不就。调谷城令。县圃岁畦姜,贷种与民,还其陈,复配卖取息,铨曹指为富县。唐英至,空其圃,植千株柳,作柳亭其中,闻者咨羡。

  英宗继大统,唐英上《谨始书》云:「为人后者为子,惧他日必有引汉定陶故事以惑宸听者,愿杜其渐。」既而濮议果起。帝不豫,皇太后垂帘,又上书请立颍王为皇太子。神宗即位,知其人,擢殿中侍御史。入对,帝问何尚衣绿,对曰:「前者固得之,回授臣父。」帝嘉其孝,赐五品服。

  帝方厉精图治,急于用人,唐英言:「知江宁府王安石经术道德,宜在陛下左右。」又论宗室禄多费钜,宜以服为差杀;天下苦差役不均,盍思所以宽民力、代民劳者。其后略施行。帝方欲用之,以父忧去,未几卒。

  唐英有史材,尝著《仁宗政要》、《宋名臣传》、《蜀檮杌》,行于世。

  刘正夫,字德初,衢州西安人。未冠入太学,有声,与范致虚、吴材、江屿号「四俊」。元丰八年,南省奏名在优选,而犯高鲁王讳,凡五人皆当黜。宣仁后曰:「外家私讳颁未久,不可以妨寒士。」命置末级。久之,为太学录、太常博士。母服阕,御史中丞石豫荐之,召赴阙,道除左司谏。

  时方究蔡邸狱,正夫入对,徽宗语及之,徐引淮南「尺布、斗粟」之谣以对。帝感动,解散其狱,待蔡王如初。他日,谓正夫曰:「兄弟之间,人所难言,卿独能及此,后必为公辅。」又言:「元祐、绍圣所修《神宗史》,互有得失,当折中其说,传信万世。」遂诏刊定,而以起居舍人为编修官。不阅月,迁中书舍人,进给事中、礼部侍郎。

  蔡京据相位,正夫欲附翼之,奏言:「近命官纂录绍述先志及施行政事,愿得陈力其间。」诏俾阅详焉。京罢,正夫又与郑居中阴援京。京憾刘逵次骨,而逵善正夫,京虽赖其助,亦恶之。因章綖铸钱狱辞及正夫,时使辽还,京讽有司追逮之。帝知其情,第贬两秩。京又出之成都,入辞,留为翰林学士。京愈不能平,谋中以事。作春宴乐语,有「紫宸朝罢衮衣闲」之句,京党张康国密白帝曰:「衮衣岂可闲?」竟改龙图阁直学士、知河南府。

  召为工部尚书,拜右丞,进中书侍郎。太学诸生习乐成,京欲官之。正夫曰:「朝廷长育人材,规为时用,而使与伶官齿,策名以是,得无为士子羞乎?」东封仪物已具,正夫请间,力陈不可,帝皆为之止,益喜其不与京同。

  政和六年,擢拜特进、少宰。才半岁,属疾,三上章告老,除安化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致仕。病小愈,丐东归,诏肩舆至内殿,长子皂民掖入坐。从容及燕云事,曰:「臣起书生,军旅之事未之学,然两朝信誓之久,四海生灵之众,愿深留圣思。」明日,徙节安静军,起充中太一宫使,封康国公。将行,赐之诗及砚笔、图画、药饵、香茶之属甚厚。正夫献诗谢,帝又属和以荣其归。至盱眙,病亟,命子弟作遗牍,自书「留神根本,深戒持盈」八字,遂卒,年五十六。赠太保,谥文宪,再赠太傅。

  正夫由博士入都,驯致宰相,能迎时上下,持禄养权。性吝啬,惟恐不足于财。晚年,筑第杭州万松岭,以建阁奉御书为名,悉取其旁军营民舍,议者讥之。帝眷念不衰,以阜民为兵部侍郎;少子阜民,徽猷阁待制。

  何执中,字伯通,处州龙泉人。进士高第,调台、亳二州判官。亳数易守,政不治。曾巩至,颇欲振起之,顾诸僚无可仗信者,执中一见合意,事无纤钜,悉委以剸决。有妖狱久不竟,株连浸寝多。执中讯诸囚,听其相与语,谓牛羊之角皆曰:「股」,扣其故,闭不肯言,而相视色变。执中曰:「是必为师张角讳耳。」即扣头引伏。蒋之奇使淮甸,号强明,官吏望风震慑,见执中喜曰:「一州六邑,赖有君尔。」知海盐县,为政识后先,邑人纪其十异。

  入为太学博士,以母忧去,寓苏州。比邻夜半火,执中方索居,遑遑不能去,拊柩号恸,誓与俱焚。观者悲其孝而危其难,有顷火却,柩得存。绍圣中,五王就傅,选为记室,转侍讲。端王即位,是为徽宗,超拜宝文阁待制,迁中书舍人、兵部侍郎、工部、吏部尚书兼侍读。四选案籍,吏多藏于家,以舞文取贿。执中请置库架阁,命官莅之,是后六曹皆仿其法。

  蔡京籍上书人为邪等,初无朝觐及入都之禁,执中申言之,且请任在京职秩者皆罢遣。辟雍成,执中请开学殿,使都人士女纵观,大为士论所贬。

  崇宁四年,拜尚书右丞。大观初,进中书、门下侍郎,积官金紫光禄大夫。一意谨事京,三年,遂代为尚书左丞,加特进。制下,太学诸生陈朝老诣阙上书曰:「陛下知蔡京奸,解其相印,天下之人鼓舞,有若更生。及相执中,中外默然失望。执中虽不敢肆为非法若京之蠹国害民,然碌碌庸质,初无过人。天下败坏至此,如人一身,脏府受沴已深,岂庸庸之医所能起乎?执中夤缘攀附,致位二府,亦已大幸,遽俾之经体赞元,是犹以蚊负山,多见其不胜任也。」疏奏不省,而眷注益异。初,赐第信陵坊,以为浅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