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与中国通,请优进嵩官。迁三班奉职。后嵩因对自陈,又进侍禁、阁门祗候。

  世衡死,籍为枢密使。世衡子古上书讼父功,为籍所抑。古复上书,遂赠世衡成州团练使,诏流内铨授古大县簿尉,押还本贯。籍既罢,古复辩理,下御史考验,以籍前奏王嵩疏为定。诏以其事付史官,听古从官便郡。

  世衡在边数年,积谷通货,所至不烦县官益兵增馈。善抚养士卒,病者遣一子专视其食饮汤剂,以故得人死力。及卒,羌酋朝夕临者数日,青涧及环人皆画象祠之。子古、谔、诊,皆有将材。关中号曰「三种」。谊,其幼子也。孙朴、师道、师中。

  古字大质,少慕从祖放为人,不事科举。当任官,辞以与弟,时称「小隐君」。世衡卒,录古为天兴尉,累转西京左藏库副使、泾原路都监、知原州。

  羌人犯塞,古御之。斩级数百。筑城镇戎之北,以据要害。神宗召对,迁通事舍人,官其三弟。与弟诊破环州折姜会,斩首二千级,迁西上阁门副使。民有损直鬻田于熟羌以避役者,古按其状,得良田三千顷,丁四千,悉刺为民兵。历环庆、永兴军路钤辖。

  坐讼范纯仁不当,夺一官,知宁州,徙镇戎军。熙河师十万道境上,须刍粮,僚佐以他路为言。古曰:「均王师也。」命给之。又徙鄜、隰二州,卒,年七十。

  古明达孝义。弟谔坐擅兴系狱,乞纳官赎其罪。世衡遗张问田千亩,问返之,而世衡死,古终不复受。然世衡受知于范仲淹,因立青涧功,而古以私憾讼纯仁,士论少之。

  谔字子正,以父任累官左藏库副使,延帅陆诜荐知青涧城。

  夏酋令夌内附,诜恐生事,欲弗纳,谔请纳之。夏人来索,诜问所以报,谔曰:「必欲令夌,当以景询来易。」乃止。询者,中国亡命至彼者也。

  夏将嵬名山部落在故绥州,其弟夷山先降,谔使人因夷山以诱之,赂以金盂,名山小吏李文喜受而许降,而名山未之知也。谔即以闻,诏转运使薛向及陆诜委谔招纳。谔不待报,悉起所部兵长驱而前,围其帐。名山惊,援枪欲斗,夷山呼曰:「兄已约降,何为如是?」文喜因出所受金盂示之,名山投枪哭,遂举众从谔而南。得酋领三百、户万五千、兵万人。将筑城,诜以无诏出师,召谔还。军次怀远,晨起方栉,敌四万众坌集,傅城而陈。谔开门以待,使名山帅新附百余人挑战,谔兵继之,鼓行而出。至晋祠据险,使偏将燕达、刘甫为两翼,身为中军,乃闭垒,悉老弱乘城鼓噪以疑贼。已而合战,追击二十里,俘馘甚众,遂城绥州。诜劾谔擅兴,且不禀节制,欲捕治,未果而诜徙秦。言者交攻之,遂下吏,贬秩四等,安置随州。会侯可以言水利入见,神宗问其事,对曰:「种谔奉密旨取绥而获罪,后何以使人?」帝亦悔,复其官。

  韩绛宣抚陕西,用为鄜延钤辖。绛城啰兀,规横山,令谔将兵二万出无定川,命诸将皆受节度,起河东兵会银州。城成而庆卒叛,诏罢师,弃啰兀,责授汝州团练副使。再贬贺州别驾,移单州,又移华州。绛再相,讼其前功,复礼宾副使、知岷州。董毡将鬼章聚兵于洮、岷,新羌多叛,谔讨袭诛之。从李宪出塞,收洮州,下逋宗、讲珠、东宜诸城,掩击至大河,斩首七千级。

  迁东上阁门使、文州刺史、知泾州,徒鄜延副总管。上言:「夏主秉常为其母所囚,可急因本路官捣其巢穴。」遂入对,大言曰:「夏国无人,秉常孺子,臣往持其臂以来耳。」帝壮之,决意西讨,以为经略安抚副使,诸将悉听节制。谔即次境上,帝以谔先期轻出,使听令于王中正。敌屯兵夏州,谔率本路并畿内七将兵攻米脂,三日未下。夏兵八万来援,谔御之无定川,伏兵发,断其首尾,大破之,降守将令介讹遇。捷书闻,帝大喜,群臣称贺,遣中使谕奖,而罢中正。谔留千人守米脂,进次银、石、夏州,不见敌。始,被诏当会灵武,谔迂枉不进,士卒饥惫,欲以粮运不继归罪转运使李稷。驻军麻家平,大校刘归仁以众溃,诏令班师。犹迁凤州团练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

  谔谋据横山之志未已,遣子朴上其策。帝召朴问状,擢为阁门祗候。将进城横山,命徐禧、李舜举使鄜延计议。谔言:「横山延袤千里,多马宜稼,人物劲悍善战,且有盐铁之利,夏人恃以为生;其城垒皆控险,足以守御。今之兴功,当自银州始。其次迁宥州,又其次修夏州,三郡鼎峙,则横山之地已囊括其中。又其次修盐州,则横山强兵战马、山泽之利,尽归中国。其势居高,俯视兴、灵,可以直覆巢穴。」而禧与沈括定议移银州,城永乐,与谔始谋异,乃奏留谔守延。既而永乐受围,谔观望不救,帝冀其后效,置不问,且虞贼至,就命知延州。疽发背卒,年五十七。

  谔善驭士卒,临敌出奇,战必胜,然诈诞残忍,左右有犯立斩,或先刳肺肝,坐者掩面,谔饮食自若。敌亦畏其敢战,故数有功。李稷之馈军也,旦入谔营,军吏鸣鼓声喏。谔呼问吏曰:「军有几帅?要当借汝头以代运使。」即叱斩之。稷惶怖遽出。尝渡河,猝遇敌,绐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