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数称其文有体,命院吏别录以进。

  又上疏云:「天下之治,有因有革,期于趣时适治而已。议者猥用持盈守成之说,文苟简因循之治,天下之吏因以安常习故为俗,奋言纳忠者,悠悠之徒相与蹙额盱衡而诋骂之。陛下出大号,发大政,可谓极因革之理。然改制之始,安常习故之群圜视四起,交欢而合噪,或诤于廷,或谤于市,或投劾引去者,不可胜数。陛下烛见至理,独立不夺,今虽少定,彼将伺隙而逞。愿陛下深念之,勿使噪欢之众有以窥其间,而终万世难就之业,天下幸甚。」本之意,专以媚王安石也。

  范子渊创浚河之役,文彦博争之,命本行视,议如彦博。安石白出本分司西京。居三年,起知滁州,改广州,召为工部侍郎。宜州蛮扰边,道除龙图阁待制、知桂州。至则谕溪洞酋长,戒边吏勿生事,请选将练兵代戍,益市马以足骑兵,宜州遂无事。民蔡宝全扇龙蕃与峒户相仇杀,欲引兵致讨以为功。本质之,色动,缚而投之海。蛮夷以为神。

  谍告交人明年将入寇,使者实其言,诏访,本曰:「使者在道,安得此?藉使有谋,何自先知之?」已而果妄。是时,既以顺州赐李乾德,疆画未正,交人缘是辄暴勿阳地而逐侬智会。智会来乞师,本檄问状,乾德敛兵谢本,因请以宿桑八洞不毛之地赐之,南荒遂安。

  转运判官许彦先议通湖南盐于西广,计口授民,度可得息三十万。本言:「桂管民贫地瘠,恐不堪命。」议遂格。入为吏部侍郎。逾年,力请外,仍请制、知洪州。言者谓本弃八洞为失谋,夺一官,徙杭州、江宁府,再知洪州。召还,卒于道。有文集、奏议共八十卷。

  萧注,字岩夫,临江新喻人。磊落有大志,尤喜言兵。常言:「四方有事,吾将兵数万,鼓行其间,战必胜,攻必取,岂不快哉!」

  举进士,摄广州番禺令。侬智高围州数月,方舟数百攻城南,势危甚。注自围中出,募海滨壮士,得二千人,乘大舶集上流,因飓风起,纵火焚贼舟,破其众。即日发县门纳援兵,民持牛酒、刍粮相继入,城中人始有生意。自是每战以胜归。蒋偕上其功,擢礼宾副使、广南驻泊都监。贼还据邕管,余靖患其啸诱诸洞,以属注。注挺身入蛮中,施结恩信。狄青师次宾州,召会诸将,疑注倚贼声势为奸利,欲诛之。注觉,托为游辞,不肯往。贼破,青始闻注前功,以知邕州。

  智高走大理国,母与二弟寓特磨道。注帅师往讨,获一裨将。引致卧内,与之语,具得贼情,悉擒送阙下。拜西上阁门副使。募死士使入大理取智高,至则已为其国所杀,函首归献。转为使。

  居邕数年,阴以利啖广源群蛮,密缮兵甲,乃上疏曰:「交阯虽奉朝贡,实包祸心,常以蚕食王土为事。往天圣中,郑天益为转运使,尝责其擅赋云河洞。今云河乃落蛮数百里,盖年侵岁吞,驯致于是。臣已尽得其要领,周知其要害。今不取,异日必为中国忧。愿驰至京师,面陈方略。」未报,而甲洞申绍泰犯西平,五将被害。谏官论注不法致寇,罢为荆南钤辖、提点刑狱。李师中又劾其沮威嗜利,略智高阉民为奴,发洞丁采黄金无帐籍可考。中使按验颇有实,贬泰州团练副使。淮南转运使言:「注椎牛屠狗,招集游士,部勒为兵,教之骑射,请徙大州以縻之。」诏改镇南军节度副使。

  近臣有讼注广州功者,起为右监门将军、邠州都监。熙宁初,以礼宾使知宁州。环庆李信之败,列城皆坚壁,注独启关夜宴如平时。复阁门使,管干麟府军马。辞云:「身本书生,差长拊纳,不闲战斗,惧无以集事。」时有言「交人挫于占城,众不满万,可取也」。遂以注知桂州。

  入觐,神宗问攻取之策,对曰:「昔者臣有是言,是时溪洞之兵,一可当十;器甲坚利,亲信之人皆可指呼而使。今两者不如昔,交人生聚教训十五年矣,谓之'兵不满万',妄也。」既至桂,种酋皆来谒。注延访山川曲折,老幼安否,均得其欢心,故李乾德动息必知之。然有献征南策者,辄不听。会沈起以平蛮自任,帝使代注而罢,注归,卒于道,年六十一。诏优录其子,赙绢三百。

  注有胆气,嗜杀,而能相人。自陕西还,帝问注:「韩绛为安抚使,施设何如?」对曰:「庙算深远,臣不能窥。然知绛当位极将相。」帝喜曰:「果如卿言,绛必成功。」问王安石,曰:「安石牛目虎顾,视物如射,意行直前,敢当天下大事。然不如绛得和气为多,惟气和能养万物尔。」王韶为建昌参军,注曰:「君他日类孙沔,但寿不及。」后皆如其言。

  陶弼,字商翁,永州人。少俶傥,放宕吴中。行山间,有双鲤戏溪水上,伫观之。傍一老父顾曰:「此龙也,行且斗,君宜亟去。」去百步许,雷大震而雨,岸圮木拔。又出大云,仓卒遇风暴怒,二十七艘同时溺,独弼舟得济,人以是异之。一见丁谓,谓妻以宗女,因从学兵法,能持论纵横。庆历中,杨畋讨湖南OD,弼上谒,畋授之兵使往袭,大破之。以功得阳朔主簿。

  侬智高犯南海,畋为安抚使,辟参军谋。使下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