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石恃以为助。熙宁三年,参知政事。夏人犯塞,绛请行边,安石亦请往。绛曰:「朝廷方赖安石,臣宜行。」乃以为陕西宣抚使。既,又兼河东,几事不可待报者,听便宜施行,授以空名告敕,得自除吏。十二月,即军中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开幕府于延安。绛素不习兵事,注措乖方,选蕃兵为七军,用知青涧城种谔策,欲取横山,令诸将听命于谔,厚赏犒蕃兵,众皆怨望;又夺骑兵马以与之,有抱马首以泣者。既城啰兀,又冒雪筑抚宁堡,调发骚然。已而二城陷,趣诸道兵出援,庆卒遂作乱。议者罪绛,罢知邓州。明年,以观文殿学士徙许州,进大学士,徙大名府。七年,复代王安石相。既颛处中书,事多稽留不决,且数与吕惠卿争论,乃密请帝再用安石。安石至,颇与绛异。有刘佐者,坐法免,安石欲抆拭用佐,绛不可。议帝前未决,即再拜求去。帝惊曰:「此小事,何必尔?」对曰:「小事尚不伸,况大事乎!」帝为逐佐。未几,绛亦出知许州。

  元丰元年,拜建雄军节度使、知定州。入为西太一宫使。六年,知河南府。夏,大雨,伊、洛间民被溺者十五六。绛发廪振恤,环城筑堤,数月,水复至,民赖以免。哲宗立,更镇江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封康国公,为北京留守。河决小吴,都水议傍魏城凿渠东趋金堤,役甚棘。绛言:「功必不成,徒耗费国力,而使魏人流徙,非计也。」三奏,讫罢之。元祐二年,请老,以司空、检校太尉致仕。明年,卒,年七十七。赠太傅,谥曰献肃。

  绛临事果敢,不为后虑。好延接士大夫,数荐司马光可用,终以党王安石复得政,是以清议少之。

  子宗师,字传道,以父任历州县职。既登第,王安石荐为度支判官、提举河北常平。累官至集贤殿修撰、知河中府,卒。初,宗师在神宗朝,数赐对,常弗忍去亲侧,屡辞官不拜,世以孝与之。

  韩维,字持国。以进士奏名礼部,方亿辅政,不肯试大廷,受荫入官。父没后,闭门不仕。宰相荐其好古嗜学,安于静退,召试学士院,辞不就。富弼辟河东幕府,史馆修撰欧阳修荐为检讨、知太常礼院。礼官议祫享东向位,维请虚室以待太祖。温成后立庙用乐,维以为不如礼,请一切裁去。议陈执中谥,以为张贵妃治丧皇仪殿、追册位号,皆执中所建,宜曰荣灵。诏谥曰恭,维曰:「责难于君谓之恭,执中何以得此?」议讫不行,乞罢礼院。以秘阁校理通判泾州。

  神宗封淮阳郡王、颍王,维皆为记室参军。王每事咨访,维悉心以对,至拜起进趋之容,皆陈其节。尝与论天下事,语及功名。维曰:「圣人功名,因事始见,不可有功名心。」王拱手称善。闻维引疾请郡,上章留之。时禁中遣使泛至诸臣家,为王择妃。维上疏曰:「王孝友聪明,动履法度,方向经学,以观成德。今卜族授室,宜历选勋望之家,谨择淑媛,考古纳采、问名之义,以礼成之,不宜苟取华色而已。」

  左、右史阙,英宗访除授例,执政曰:「用馆阁久次及进士高第者。」帝曰:「第择人,不必专取高科。」执政以维对,遂同修起居注、侍迩英讲。帝初免丧,简默不言。维上疏曰:「迩英阁者,陛下燕闲之所也。侍于侧者,皆献纳论思之臣。陈于前者,非经则史。可以博咨访之义,穷仁义之道,究成败之原。今礼制终毕,臣下倾耳以听玉音,陛下之言,此其时也。臣请执笔以俟。」进知制诰、知通进银台司。

  御史吕诲等以濮议得罪,维谏曰:「诲等审议守职,不过欲陛下尽如先王之法而止尔。请追还前诏,令百官详议,以尽人情;复诲等职任,以全政体。」既而责命不由门下,维又言:「罢黜御史,事关政体,而不使有司与闻,纪纲之失,无甚于此。乞解银台司。」不从,遂阖门待罪。有诏举台官二人,维言:「吕诲、范纯仁有已试之效,愿复其职。」翰林学士范镇作批答不合旨,出补郡。维言:「镇所失只在文字,当涵容之。前黜钱公辅,中外以为太重,连退二近臣,而众莫知其所谓,自此谁敢尽忠者?」

  颍王为皇太子,兼右庶子。神宗即位,维进言:「百执事各有职位,当责任,若代之行事,最为失体。天下大事不可猝为,人君设施,自有先后。」因释滕文公问孟子居丧之礼,推后世礼文之变,以伸规讽,帝皆嘉纳。除龙图阁直学士。

  御史中丞王陶弹宰相韩琦为跋扈,罢为翰林学士。维言:「中丞之言是,宰相安得无罪?若其非是,安得止罢台职?今为学士,是迁也。」参知政事吴奎论陶事,出知青州。维言进退大臣,不当如是。诏迁奎官。维又言:「执政罢免,则为降黜;今复迁官,则为褒进。二者理难并行,此与王陶罢中丞而加学士何以异?」章上,奎还就职。维援前言求去,知汝州。数月,召兼侍讲、判太常寺。

  初,僖祖主已迁,及英宗祔庙,中书以为僖祖与稷、契等,不应毁其庙。维言:「太祖戡定大乱,子孙遵业,为宋太祖,无可议者。僖祖虽为高祖,然仰迹功业,非有所因,若以所事稷、契事之,惧有未安,宜如故便。」王安石方主初议,持不行。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