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李晟,西北望而畏之。如此则边事息而支用减矣。望慎擢将帅,以有威名者俾安边塞,庶节费用。」上言:「彼一时,此一时也。今之西北变诈,与古不同。选用将帅,亦须深体今之几宜。韩、彭虽古之名将,以彼时之见,制今之敌,亦恐不能成功。今纵得人,未可便如古委之。此乃机事,卿所未知也。」

  淮南榷货务卖岳茶,斤为钱百五十。主吏言陈恶者二十六万六千余斤,惟清擅减斤五十钱,不以闻。滁、泗、濠、楚州、涟水军亦以岳茶陈恶,减价市之。计亏钱万四千余贯,为勾院吏卢守仁所发,左授卫尉少卿,黜判官李琯为本曹员外郎,赐守仁钱十五万。俄出知广州。至道初,就拜右谏议大夫。太宗闻其廉平,诏奖之。二年,徙广南东、西路都转运使,寻召拜给事中。逾月,同知枢密院事。

  惟清倜傥自任,有钩距。临事峻刻,所至称强干。然以俗吏进,无人望。才数月,真宗即位,加刑部侍郎,复除御史中丞。既去枢要,怫郁尤甚,肆情弹击。咸平元年。卒,年五十六,赠户部尚书。

  子永锡,荫至光禄寺丞。颇涉学属辞,尚气少检,喜交结。冯拯、王济、皇甫选多与之游,日聚举子于家,谈议时政。真宗将幸河朔,永锡犹服父丧,上章大言,列诋近臣,自谓有致太平灭敌之术。选为户部判官,因对,袖表以献,又自荐扬。真宗驻跸大名,召赴行在,试策不中,贬泷水县主簿。选为南剑州团练副使,俄复光禄寺丞。六年,又坐交游非类,监和州商税,后至右赞善大夫。

  次子永德,至殿中丞。

  论曰:张宏为枢副,当用兵之际,循默备位;赵昌言为御史中丞,屡上书言兵,乃两易之。中丞可使循默者居之乎?宋失政矣。昌言识李沆,器王旦;陈恕取士得王曾,举代得寇准;皆可谓知人之明。然赵好奖拔,而颇树党与,终以取败;陈典贡举,务黜南士,以避嫌疑,皆非君子所为也。昌言尚气敢言,恕为宋人能吏之首,庶足称矣。刘昌言感赵普之遇,身后经理其家;然委亲乡里,十年而不迎侍,厚薄失措,又何取乎?张洎初劝李煜勿降,既而不能死之,「犬吠非主」之对,徒以辩舌,侥幸得免。厥后揣摩百端,谗毁正直,利口之士,鲜不为反覆小人也。李惟清居台端,恨失政柄,恣情鸷击。旧史称为俗吏,又奚责焉。
 
 



 

列传第二十七
 
  ○柴禹锡张逊杨守一赵镕周莹王继英王显

  柴禹锡,字玄圭,大名人。少时,有客见之曰:「子质不凡,若辅以经术,必致将相。」禹锡由是留心问学。时太宗居晋邸,以善应对,获给事焉。太平兴国初,授供奉官。三年,改翰林副使,迁如京使,仍掌翰林司。每夜直,上以藩府旧僚,多召访外事。迁宣徽北院使,赐第宝积坊。告秦王廷美阴谋,擢枢密副使。逾年,转南院使。服劳既久,益加勤敏。

  雍熙中,议广宫城。禹锡有别业在表识中,请以易官邸,上因是薄之。又与宰相宋琪厚善。会广州徐休复密奏转运王延范不轨状,且言倚附大臣,无敢动摇者。上因访琪及禹锡曰:「延范何如人?」延范与琪妻为疏属,甚言其忠勤,禹锡亦傍赞之。上意其交通,滋不悦。禹锡又为琪请卢多逊故第,上益恶其朋比。坐琪以诙谐罢相,不欲显言之也。下诏切责禹锡,以骁卫大将军出知沧州。在任勤于政治,部民诣滨州列状以闻。改涪州观察使,徙澶、镇二州驻泊部署,俄知潞州,州民乞留三载,诏奖之。徙知永兴军府,再召为宣徽北院使、知枢密院事。

  至道初,制受镇宁军节度、知泾州。入谢日,上谓曰:「由宣徽罢者不过防御使尔,今委卿旌节,兼之重镇,可谓优异矣。」禹锡流涕哽咽而已。咸平中,移知贝州。是岁,契丹兵奄至城下,禹锡内严备御,寇寻引去。明年,徙陕州。

  景德初,子宗庆选尚,召禹锡归阙,令公主就第谒见,行舅姑礼,固辞不许。顷之,还镇。未几,卒,年六十二,赠太尉。子宗亮,太子中允;宗庆,永清军节度。

  张逊,博州高唐人。数岁丧父,养于叔父职方员外郎干,后随母归魏仁浦家,驸马都尉咸信,其异父弟也。太宗在晋邸,召隶帐下。太平兴国初,补左班殿直。从征太原还,迁文思副使,再迁香药库使。岭南平后,交止岁入贡,通关市。并海商人遂浮舶贩易外国物,甗婆、三佛齐、渤泥、占城诸国亦岁至朝贡,由是犀象、香药、珍异充溢府库。逊请于京置榷易署,稍增其价,听商入金帛市之,恣其贩鬻,岁可获钱五十万缗,以济经费。太宗允之,一岁中果得三十万缗。自是岁有增羡,至五十万。

  雍熙二年,录其劳,迁领妫州刺史。三年,与安忠并命为东上阁门使。数月,会许仲宣罢判度支,即以逊为度支使。端拱初,迁盐铁使。二年,授宣徽北院使、签署枢密院事。未几,兼枢密副使、知院事。与同列寇准不协,每奏事,颇相矛盾。

  一日,逊等晚归私第,准与温仲舒并辔,有狂民迎马首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