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司马,牧为抚军中兵参军。琛母孔氏,时年百余岁。晋安帝隆安初,琅邪王廞于吴中为乱,以女为贞烈将军,悉以女人为官属,以孔氏为司马。及孙恩乱后,东土饥荒,人相食,孔氏散家粮以赈邑里,得活者甚众,生子皆以孔为名焉。
  琛仍为吴兴太守。明年,坐郡民多翦钱及盗铸,免官。六年,起为大司农,都官尚书,新安王子鸾北中郎司马、东海太守、行南徐州事,随府转抚军司马,太守如故。前废帝即位,复为吴郡太守。太宗泰始初,与四方同反,兵败,奉母奔会稽。台军既至,归降。宝素与琛相失,自杀。琛寻丁母忧,服阕,起为员外常侍、中散大夫。后废帝元徽三年,卒,时年八十六。
  宝先大明中为尚书水部郎。先是,琛为左丞荀万秋所劾,及宝先为郎,万秋犹在职,自陈不拜。世祖诏曰:“敕违纠慢,宪司之职,若理有不公,自当更有厘正。而自顷刻无轻重,辄致私绝。此风难长,主者严为其科。宝先盖依附世准,不足问。”
  先是,宋世江东贵达者,会稽孔季恭,季恭子灵符,吴兴丘渊之及琛,吴音不变。渊之字思玄,吴兴乌程人也。太祖从高祖北伐,留彭城,为冠军将军、徐州刺史,渊之为长史。太祖即位,以旧恩历显官,侍中,都官尚书,吴郡太守。卒于太常,追赠光禄大夫。
  顾觊之,字伟仁,吴郡吴人也。高祖谦,字公让,晋平原内史陆机姊夫。祖崇,大司农。父黄老,司徒左西掾。觊之初为郡主簿。谢晦为荆州,以为南蛮功曹,仍为晦卫军参军。晦爱其雅素,深相知待。王弘辟为扬州主簿,仍为弘卫军参军,盐官令,衡阳王义季右军主簿,尚书都官郎,护军司马。时大将军彭城王义康秉权,殷、刘之隙已著,觊之不欲与殷景仁久接事,乃辞脚疾自免归。在家每夜常于床上行脚,家人窃异之,而莫晓其意。后义康徙废,朝廷多以异同受祸。复为东迁、山阴令。山阴民户三万,海内剧邑,前后官长,昼夜不得休,事犹不举。觊之理繁以约,县用无事,昼日垂帘,门阶闲寂。自宋世为山阴,务简而绩修,莫能尚也。还为扬州治中从事史,广陵王诞、庐陵王绍北中郎左司马,扬州别驾从事史,尚书吏部郎。尝于太祖坐论江左人物,言及顾荣,袁淑谓觊之曰:“卿南人怯懦,岂办作贼。”觊之正色曰:“卿乃复以忠义笑人!”淑有愧色。
  元凶弑立,朝士无不移任,唯觊之不徙官。世祖即位,迁御史中丞。孝建元年,出为义阳王昶东中郎长史、宁朔将军、行会稽郡事。寻征为右卫将军,领本邑中正。明年,出为湘州刺史,善于莅民,治甚有绩。大明元年,征守度支尚书,领本州中正。二年,转吏部尚书。四年,致仕,不许。
  时沛郡相县唐赐往比村硃起母彭家饮酒还,因得病,吐蛊虫十余枚。临死语妻张,死后刳腹出病。后张手自破视,五藏悉糜碎。郡县以张忍行刳剖,赐子副又不禁驻,事起赦前,法不能决。律伤死人,四岁刑;妻伤夫,五岁刑;子不孝父母,弃市,并非科例。三公郎刘勰议:“赐妻痛往遵言,兒识谢及理,考事原心,非存忍害,谓宜哀矜。”觊之议曰:“法移路尸,犹为不道,况在妻子,而忍行凡人所不行。不宜曲通小情,当以大理为断,谓副为不孝,张同不道。”诏如觊之议。加左军将军,出为吴郡太守。
  八年,复为吏部尚书,加给事中,未拜,欲以为会稽,不果。还为吴郡太守。幸臣戴法兴权倾人主,而觊之未尝降意。左光禄大夫蔡兴宗与觊之善,嫌其风节过峻。觊之曰:“辛毗有云:孙、刘不过使吾不为三公耳!”及世祖晏驾,法兴遂以觊之为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绶。
  太宗泰始初,四方同反,觊之家寻阳,寻阳王子房加以位号,觊之不受,曰:“礼年六十不服戎,以其筋力衰谢,非复军旅之日,况年将八十,残生无几,守尽家门,不敢闻命。”孔觊等不能夺。时普天叛逆,莫或自免,唯觊之心迹清全,独无所与。太宗甚嘉之,东土既平,以为左将军、吴郡太守,加散骑常侍。泰始二年,复为湘州刺史,常侍、将军如故。三年卒,时年七十六。追赠镇军将军,常侍、刺史如故。谥曰简子。
  觊之家门雍睦,为州乡所重。五子:约、缉、绰、缜、绲。绰私财甚丰,乡里士庶多负其责,觊之每禁之,不能止。及后为吴郡,诱绰曰:“我常不许汝出责,定思贫薄亦不可居。民间与汝交关有几许不尽,及我在郡,为汝督之。将来岂可得。凡诸券书皆何在?”绰大喜,悉出诸文券一大厨与觊之,觊之悉焚烧,宣语远近:“负三郎责,皆不须还,凡券书悉烧之矣。”绰懊叹弥日。
  觊之常谓秉命有定分,非智力所移,唯应恭己守道,信天任运,而暗者不达,妄求侥幸,徒亏雅道,无关得丧。乃以其意命弟子愿著《定命论》,其辞曰:
  仲尼云:“道之将行,命也;道之将废,命也。”丘明又称:“天之所支不可坏,天之所坏不可支。”卜商亦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孟轲则以不遇鲁侯为辞。斯则运命奇偶,生数离合,有自来矣。马迁、刘向、扬雄、班固之徒,著书立言,咸以为首,世之论者,多有不同。尝试申之曰: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