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宽与麟趾学士参定经籍。

  宽性通敏,有器识。频牧数州,号为清简。历居台阁,有当官之誉。然与柳庆不协,欲按成其罪,时论颇以此讥之。保定元年,除总管梁兴等十九州诸军事、梁州刺史。其年,薨于州。赠华陕虞上潞五州刺史。谥曰元。子纪嗣。大象末,官至上仪同大将军、虞部下大夫。

  宽二兄,穆、俭。穆字绍叔。魏永安中,除华州别驾。孝武末,宽请以澄城县伯让穆,诏许之。仍拜中军将军、金紫光禄大夫,除车骑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并州刺史。卒于家。赠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华州刺史。

  俭字景则。伟容仪,有才行。魏正始中,起家侍御史,加奉朝请,迁员外散骑侍郎。孝昌中,除镇远将军、顿丘太守。未及述职,元颢启请随军。建义初,兼给事黄门侍郎、左将军、太府少卿。元颢入洛,授抚军将军。孝庄反正,废于家。寻拜散骑常侍、都督颍州诸军事、颍州刺史。建明中,加征南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孝武初,除卫将军、北雍州刺史。政尚宽惠,夷夏安之。孝武西迁,除侍中、骠骑将军。大统初,以本官行东秦州事,加使持节、当州大都督。从破齐神武于沙苑,封夏阳县侯,邑八百户。七年,领大丞相府谘议参军,出为都督东雍华二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华州刺史。八年,卒于家。赠本官,谥曰静。

  柳庆字更兴,解人也。五世祖恭,仕后赵,为河东郡守。后以秦、赵丧乱,乃率民南徙,居于汝、颍之间,故世仕江表。祖縃,宋同州别驾,宋安郡守。父僧习,齐奉朝请。魏景明中,与豫州刺史裴叔业据州归魏。历北地、颍川二郡守、扬州大中正。

  庆幼聪敏,有器量。博涉群书,不治章句。好饮酒,闲于占对。年十三,因曝书,僧习谓庆曰:「汝虽聪敏,吾未经特试。」乃令庆于杂赋集中取赋一篇,千有余言,庆立读三遍,便即诵之,无所遗漏。时僧习为颍川郡,地接都畿,民多豪右。将选乡官,皆依倚贵势,竞来请托。选用未定。僧习谓诸子曰:「权贵请托,吾并不用。其使欲还,皆须有答。汝等各以意为吾作书也。」庆乃具书草云:「下官受委大邦,选吏之日,有能者进,不肖者退。此乃朝廷恒典。」僧习读书,叹曰:「此儿有意气,丈夫理当如是。」即依庆所草以报。起家奉朝请。庆出后第四叔,及遭父忧,议者不许为服重。庆泣而言曰:「礼者盖缘人情,若于出后之家,更有苴斩之服,可夺此从彼。今四叔薨背已久,情事不追。岂容夺礼,乖违天性!」时论不能抑,遂以苫块终丧。既葬,乃与诸兄负土成坟。服阕,除中坚将军。魏孝武将西迁,除庆散骑侍郎,驰传入关。庆至高平见太祖,共论时事。太祖即请奉迎舆驾,仍命庆先还复命。时贺拔胜在荆州,帝屏左右谓庆曰:「高欢已屯河北,关中兵既未至,朕欲往荆州,卿意何如?」庆对曰:「关中金城千里,天下之强国也。宇文泰忠诚奋发,朝廷之良臣也。以陛下之圣明,仗宇文泰之力用,进可以东向而制群雄,退可以闭关而固天府。此万全之计也。荆州地非要害,众又寡弱,外迫梁寇,内拒欢党,斯乃危亡是惧,宁足以固鸿基?以臣断之,未见其可。」帝深纳之。

  及帝西迁,庆以母老不从。独孤信之镇洛阳,乃得入关。除相府东合祭酒,领记室,转户曹参军。八年,迁大行台郎中,领北华州长史。十年,除尚书都兵,郎中如故,并领记室。

  时北雍州献白鹿,群臣欲草表陈贺。尚书苏绰谓庆曰:「近代以来,文章华靡,逮于江左,弥复轻薄。洛阳后进,祖述不已。相公柄民轨物,君职典文房,宜制此表,以革前弊。」庆操笔立成,辞兼文质。绰读而笑曰:「枳橘犹自可移,况才子也。」寻以本官兼雍州别驾。

  广陵王元欣,魏之懿亲。其甥孟氏,屡为匈横。或有告其盗牛。庆捕推得实,趣令就禁。孟氏殊无惧容,乃谓庆曰:「今若加以桎梏,后复何以脱之?」欣亦遣使辨其无罪。孟氏由此益骄。庆于是大集僚吏,盛言孟氏依倚权戚,侵虐之状。言毕,便令笞杀之。此后贵戚敛手,不敢侵暴。

  有贾人持金二十斤,诣京师交易,寄人停止。每欲出行,常自执管钥。无何,缄闭不异而失之。谓主人所窃,郡县讯问,主人遂自诬服。庆闻而叹之,乃召问贾人曰:「卿钥恒置何处?」对曰:「恒自带之。」庆曰:「颇与人同宿乎?」曰:「无。」「与人同饮乎?」曰:「日者曾与一沙门再度酣宴,醉而昼寝。」庆曰:「主人特以痛自诬,非盗也。彼沙门乃真盗耳。」即遣吏逮捕沙门,乃怀金逃匿。后捕得,尽获所失之金。十二年,改三十六曹为十二部,诏以庆为计部郎中,别驾如故。

  有胡家被劫,郡县按察,莫知贼所,邻近被囚系者甚多。庆以贼徒既众,似是乌合,既非旧交,必相疑阻,可以诈求之。乃作匿名书多牓官门曰:「我等共劫胡家,徒侣混杂,终恐泄露。今欲首,惧不免诛。若听先首免罪,便欲来告。」庆乃复施免罪之牓。居二日,广(阳)〔陵〕王欣家奴面缚自告牓下。因此推穷,尽获党与。庆之守正明察,皆此类也。每叹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