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欣、宿、植皆偏将军,使与纯居前,降宋子,从攻下曲阳及中山。
是时郡国多降邯郸者,纯恐宗家怀异心,乃使欣、宿归烧其庐舍。世祖问纯故,对曰:“窃见明公单车临河北,非有府臧之蓄,重赏甘饵,可以聚人者也,
徒以恩德怀之,是故士觽乐附。今邯郸自立,北州疑惑,纯虽举族归命,老弱在行,犹恐宗人宾客半有不同心者,故燔烧屋室,绝其反顾之望。”世祖叹息。
及至鄗,世祖止传舍,鄗大姓苏公反城开门内王郎将李恽。纯先觉知,将兵逆与恽战,大破斩之。从平邯郸,又破铜马。
时赤眉、青犊、上江、大彤、铁胫、五幡十余万觽并在射犬,世祖引兵将击之。
纯军在前,去觽营数里,贼忽夜攻纯,雨射营中,士多死伤。纯勒部曲,坚守不动。选敢死二千人,俱持强弩,各傅三矢,使衔枚闲行,绕出贼后,齐声呼噪,强弩并发,贼觽惊走,追击,遂破之。驰骑白世祖。世祖明旦与诸将俱至营,劳纯曰:“昨夜困乎?”纯曰:“赖明公威德,幸而获全。”世祖曰:
“大兵不可夜动,故不相救耳。军营进退无常,卿宗族不可悉居军中。”乃以纯族人耿伋为蒲吾长,悉令将亲属居焉。 世祖即位,封纯高阳侯。击刘永于济阴,下定陶。初,纯从攻王郎,墯马折肩,时疾发,乃还诣怀宫。帝问“卿兄弟谁可使者”,纯举从弟植,于是使植将纯营,纯犹以前将军从。
时真定王刘扬复造作谶记云:“赤九之后,瘿扬为主。”扬病瘿,欲以惑觽,与绵曼贼交通。建武二年春,遣骑都尉陈副、游击将军邓隆征扬,扬闭城门,不内副等。乃复遣纯持节,行赦令于幽、冀,所过并使劳慰王侯。密□纯曰:“刘扬若见,因而收之。”纯从吏士百余骑与副、隆会元氏,俱至真定,止传舍。扬称病不谒,以纯真定宗室之出,遣使与纯书,欲相见。纯报曰:“奉使见王侯牧守,不得先诣,如欲面会,宜出传舍。”时扬弟*(林)**[临]*邑侯让及从兄细各拥兵万余人,扬自恃觽强而纯意安静,即从官属诣之,兄弟并将轻兵在门外。扬入见纯,纯接以礼敬,因延请其兄弟,皆入,乃闭合悉诛之,因勒兵而出。真定震怖,无敢动者。帝怜扬、让谋未发,并封其子,复故国。
纯还京师,因自请曰:“臣本吏家子孙,幸遭大汉复兴,圣帝受命,备位列将,爵为通侯。天下略定,臣无所用志,愿试治一郡,尽力自效。”帝笑曰:“卿既治武,复欲修文邪?”乃拜纯为东郡太守。时东郡未平,纯视事数月,盗贼清宁。四年,诏纯将兵击更始东平太守范荆,荆降。进击太山济南及平原贼,皆平之。居东郡四岁,时发干长有罪,纯案奏,围守之,奏未下,长自杀。纯坐免,以列侯奉朝请。从击董宪,道过东郡,百姓老小数千随车驾涕泣。云“愿复得耿君”。帝谓公卿曰:“纯年少被甲冑为军吏耳。治郡乃能见思若是乎?”
六年,定封为东光侯。纯辞就国,帝曰:“文帝谓周勃‘丞相吾所重,君为我率诸侯就国’,今亦然也。”纯受诏而去。至邺,赐谷万斛。到国,吊死问病,民爱敬之。八年,东郡、济阴盗贼髃起,遣大司空李通、横野大将军王常击之。
帝以纯威信着于韂地,遣使拜太中大夫,使与大兵会东郡。东郡闻纯入界,盗贼九千余人皆诣纯降,大兵不战而还。玺书复以为东郡太守,吏民悦服。十三年,卒官,谥曰成侯。子阜嗣。
植后为辅威将军,封武邑侯。宿至代郡太守,封遂乡侯。欣为赤眉将军,封着武侯,从邓禹西征,战死云阳。凡宗族封列侯者四人,关内侯者三人,为二千石者九人。
阜徙封莒乡侯,永平十四年,坐同族耿歙与楚人颜忠辞语相连,国除。建初二年,肃宗追思纯功,绍封阜子盱为高亭侯。盱卒,无嗣,帝复封盱弟腾。
卒,子忠嗣。忠卒,孙绪嗣。
赞曰:任、邳识几,严城解扉。委佗还旅,二守焉依。纯、植义发,奉兵佐威。
后汉书卷二十二 朱景王杜马刘傅坚马列传 第十二
朱佑字仲先,南阳宛人也。少孤,归外家复阳刘氏,往来舂陵,世祖与伯升皆亲爱之。伯升拜大司徒,以佑为护军。及世祖为大司马,讨河北,复以佑为护军,常见亲幸,舍止于中。佑侍燕,从容曰:“长安政乱,公有日角之相,此天命也。”世祖曰:“召刺奸收护军!”佑乃不敢复言。从征河北,常力战陷阵,以为偏将军,封安阳侯。世祖即位,拜为建义大将军。
建武二年,更封堵阳侯。冬,与诸将击邓奉于淯阳,佑军败,为奉所获。
明年,奉破,乃肉袒因佑降。帝复佑位而厚加慰赐。遣击新野、随,皆平之。
延岑自败于穰,遂与秦丰将张成合,佑率征虏将军祭遵与战于东阳,大破之,
临阵斩成,延岑败走归丰。佑收得印绶九十七。进击黄邮,降之,赐佑黄金三十斤。四年,率破奸将军侯进﹑辅威将军耿植代征南大将军岑彭围秦丰于黎丘,破其将张康于蔡阳,斩之。帝自至黎丘,使御史中丞李由持玺书招丰,丰出恶言,不肯降。车驾引还,□佑方略,佑尽力攻之。明年夏,城中穷困,丰乃将其母妻子九人肉袒降。佑轞车传丰送洛阳,斩之。大司马吴汉劾奏佑废诏受降,违将帅之任,帝不加罪。佑还,与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