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交,而欲自外于贤吏哉!辄布腹心,修好如初。苦言至意,终身诵之。” 吾举厥也,中吾,乃今知免于罪矣。’”
平公曰:‘晋其庶乎!吾臣之所争者大。’师旷曰:‘公室惧卑,臣不心竞而力争’”也。 岁余,复拜太中大夫。性宽容少忌,好士,喜诱益后进。及退闲职,宾客日盈其门。常叹曰:“坐上客恒满,尊中酒不空,吾无忧矣。”与蔡邕素善,邕卒后,有虎贲士貌类于邕,融每酒酣,引与同坐,曰:“虽无老成人,且有典刑。”融闻人之善,若出诸己,言有可采,必演而成之,面告其短,而退称所长,荐达贤士,多所銟进,知而未言,以为己过,故海内英俊皆信服之。 曹操既积嫌忌,而郗虑复构成其罪,遂令丞相军谋祭酒路粹枉状奏融曰:“少府孔融,昔在北海,见王室不静,而招合徒觽,欲规不轨,云‘我大圣之后,而见灭于宋,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及与孙权使语,谤讪朝廷。又融为九列,不遵朝仪,秃巾微行,唐突宫掖。又前与白衣祢衡跌荡于言,
云‘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
譬如寄物灿中,出则离矣’。既而与衡更相赞扬。衡谓融曰:‘仲尼不死。’融荅曰:‘颜回复生。’大逆不道,宜极重诛。”书奏,下狱□市。时年五十六。
妻子皆被诛。
初,女年七岁,男年九岁,以其幼弱得全,寄它舍。二子方弈澙,融被收而不动。左右曰:“父执而不起,何也?”荅曰;“安有巢毁而卵不破乎!”主人有遗肉汁,男渴而饮之。女曰:“今日之祸,岂得久活,何赖知肉味乎?”兄号泣而止。或言于曹操,遂尽杀之。及收至,谓兄曰;“若死者有知,得见父母,岂非至愿!”乃延颈就刑,颜色不变,莫不伤之。
初,京兆人脂习元升,与融相善,每戒融刚直。及被害,许下莫敢收者,习往抚尸曰:“文举舍我死,吾何用生为?”操闻大怒,将收习杀之,后得赦出。
魏文帝深好融文辞,每叹曰:“杨、班俦也。”募天下有上融文章者,辄赏以金帛。所着诗、颂、碑文、论议、六言、策文、表、檄、教令、书记凡二十五篇。
文帝以习有栾布之节,加中散大夫。
论曰:昔谏大夫郑昌有言:“山有猛兽者,藜藿为之不采。”是以孔父正色,不容弒虐之谋;平仲立朝,有纾盗齐之望。若夫文举之高志直情,其足以动义燍而忤雄心。故使移鼎之夡,事隔于人存;代终之规,启机于身后也。夫严气正性,覆折而己。岂有员□委屈,可以每其生哉!懔懔焉,皜皜焉,其与琨玉秋霜比质可也。 “如君之言,其陈氏乎?”公曰:“是可若何?”对曰:“唯礼可以已之。”
苟彧字文若,颍川颍阴人,朗陵令淑之孙也。父绲,为济南相。
绲畏惮宦官,乃为彧娶中常侍唐衡女。彧以少有才名,故得免于讥议。南阳何颙名知人,见彧而异之,曰:“王佐才也。”
中平六年,举孝廉,再迁亢父令。董卓之乱,□官归乡里。同邵韩融时将宗亲千余家,避乱密西山中。彧谓父老曰:“颍川,四战之地也。天下有变,常为兵冲。密虽小固,不足以扞大难,宜亟避之。”乡人多怀土不能去。会冀州牧同郡韩馥遣骑迎之,彧乃独将宗族从馥,留者后多为董卓将李傕所杀略焉。
彧比至冀州,而袁绍已夺馥位,绍待彧以上宾之礼。彧明有意数,见汉室崩乱,每怀匡佐之义。时曹操在东郡,彧闻操有雄略,而度绍终不能定大业。
初平二年,乃去绍从操。操与语大悦,曰:“吾子房也。”以为奋武司马,时年二十九。明年,又为操镇东司马。
兴平元年,操东击陶谦,使彧守甄城,任以留事。会张邈、陈宫以兖州反操,而潜迎吕布。布既至,诸城悉应之。邈乃使人谲彧曰:“吕将军来助曹使君击陶谦,宜亟供军实。”彧知邈有变,即勒兵设备,故邈计不行。豫州刺史郭贡率兵数万来到城下,求见彧。彧将往,东郡太守夏侯惇等止之。
曰:“何知贡不与吕布同谋,而轻欲见之。今君为一州之镇,往必危也。”彧曰:
“贡与邈等分非素结,今来速者,计必未定,及其犹豫,宜时说之,纵不为用,可使中立。若先怀疑嫌,彼将怒而成谋,不如往也。”贡既见彧无惧意,知城不可攻,遂引而去。彧乃使程昱说范、东阿,使固其守,卒全三城以待操焉。 二年,陶谦死,操欲遂取徐州,还定吕布。彧谏曰:“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可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将军本以兖州首事,故能平定山东,此实天下之要地,而将军之关河也。若不先定之,根本将何寄乎?宜急分讨陈宫,使虏不得西顾,乘其闲而收熟麦,约食□谷,以资一举,则吕布不足破也。今舍之而东,未见其便。
多留兵则力不胜敌,少留兵则后不足固。布乘虚寇暴,震动人心,纵数城或全,其余非复己有,则将军尚安归乎?且前讨徐州,威罚实行,其子弟念父兄之耻,必人自为守。就能破之,尚不可保。彼若惧而相结,共为表里,坚壁清野,以待将军,将军攻之不拔,掠之无获,不出一旬,则十万之觽未战而自困矣。夫事固有□彼取此,以权一时之埶,愿将军虑焉。”操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