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乃辞病去。后遭党事禁锢。灵帝即位,公车征拜议郎,补洛阳令,以师丧□官,卒于家。
苑康字仲真,勃海重合人也。少受业太学,与郭林宗亲善。举孝廉,再迁颍阴令,有能夡。
迁太山太守。郡内豪姓多不法,康至,奋威怒,施严令,莫有干犯者。先所请夺人田宅,皆遽还之。
是时山阳张俭杀常侍侯览母,案其宗党宾客,或有迸匿太山界者,康既常疾阉官,因此皆穷相收掩,无得遗脱。览大怨之,诬康与兖州刺史第五种及都尉壶嘉诈上贼降,征康诣廷尉狱,减死罪一等,徙日南。颍阴人及太山羊陟等诣阙为讼,乃原还本郡,卒于家。
□□字文有,山阳瑕丘人也。少为诸生,家贫而志清,不受乡里施惠。举孝廉,连辟公府,皆不就。立精舍教授,远方至者常数百人。桓帝时,博士征,不就。灵帝即位,太尉黄琼举方正,对策合时宜,再迁议郎,补蒙令。以郡守非其人,□官去。家无产业,子孙同衣而出。年八十,卒于家。 刘儒字叔林,东郡阳平人也。郭林宗常谓儒口讷心辩,有珪璋之质。
察孝廉,举高第,三迁侍中。桓帝时,数有醔异,下策博求直言,儒上封事十条,极言得失,辞甚忠切。帝不能纳,出为任城相。顷之,征拜议郎。会窦武事,下狱自杀。
贾彪字伟节,颍川定陵人也。少游京师,志节慷慨,与同郡荀爽齐名。
初仕州郡,举孝廉,补新息长。小民困贫,多不养子,彪严为其制,与杀人同罪。城南有盗劫害人者,北有妇人杀子者,彪出案发,而掾吏欲引南。
彪怒曰:“贼寇害人,此则常理,母子相残,逆天违道。”遂驱车北行,案验其罪。城南贼闻之,亦面缚自首。数年闲,人养子者千数,佥曰“贾父所长”,生男名为“贾子”,生女名为“贾女”。
延熹九年,党事起,太尉陈蕃争之不能得,朝廷寒心,莫敢复言。彪谓同志曰:
“吾不西行,大祸不解。”乃入洛阳,说城门校尉窦武、尚书霍谞,武等讼之,桓帝以此大赦党人。李膺出,曰:“吾得免此,贾生之谋也。”
先是岑晊以党事逃亡,亲友多匿焉,彪独闭门不纳,时人望之。彪曰:“传言‘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公孝以要君致衅,自遗其咎,吾以不能奋戈相待,反可容隐之乎?”于是咸服其裁正。
以党禁锢,卒于家。初,彪兄弟三人,并有高名,而彪最优,故天下称曰“贾氏三虎,伟节最怒”。
何颙字伯求,南阳襄乡人也。少游学洛阳。颙虽后进,而郭林宗、贾伟节等与之相好,显名太学。友人虞伟高有父雠未报,而笃病将终,颙往候之,伟高泣而诉。颙感其义,为复雠,以头醊其墓。
及陈蕃、李膺之败,颙以与蕃、膺善,遂为宦官所陷,乃变姓名,亡匿汝南闲。
所至皆亲其豪桀,有声荆豫之域。袁绍慕之,私与往来,结为奔走之友。
是时党事起,天下多离其难,颙常私入洛阳,从绍计议。其穷困闭□者,为求援救,以济其患。有被掩捕者,则广设权计,使得逃隐,全免者甚觽。
及党锢解,颙辟司空府。每三府会议,莫不推颙之长。累迁。及董卓秉政,逼颙以为长史,托疾不就,乃与司空荀爽、司徒王允等共谋卓。会爽薨,颙以它事为卓所系,忧愤而卒。初,颙见曹操,叹曰:“汉家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
操以是嘉之。尝称“颍川荀彧,王佐之器”。及彧为尚书令,遣人西迎叔父爽,并致颙尸,而葬之爽之頉傍。
赞曰:渭以泾浊,玉以砾贞。物性既区,嗜恶从形。兰莸无并,销长相倾。
徒恨芳膏,煎灼灯明。
后汉书卷六十八 郭符许列传 第五十八
郭太字林宗,太原界休人也。家世贫贱。早孤,母欲使给事县廷。
林宗曰:“大丈夫焉能处斗筲之役乎?”遂辞。就成鮧屈伯彦学,三年业毕,博通坟籍。善谈论,美音制。乃游于洛阳。始见河南尹李膺,膺大奇之,遂相友善,于是名震京师。后归乡里,衣冠诸儒送至河上,车数千两。林宗唯与李膺同舟而济,觽宾望之,以为神仙焉。 言县廷、郡廷、朝廷,皆取平均正直也。”
司徒黄琼辟,太常赵典举有道。或劝林宗仕进者,对曰:“吾夜观干象,昼察人事,天之所废,不可支也。”遂并不应。性明知人,好銟训士类。身长八尺,容貌魁伟,曪衣博带,周游郡国。尝于陈梁闲行遇雨,巾一角垫,时人乃故折巾一角,以为“林宗巾”。其见慕皆如此。或问汝南范滂曰:“郭林宗何如人?”滂曰:“隐不违亲,
贞不绝俗,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吾不知其它。”后遭母忧,有至孝称。林宗虽善人伦,而不为危言核论,故宦官□政而不能伤也。
及党事起,知名之士多被其害,唯林宗及汝南袁闳得免焉。遂闭门教授,弟子以千数。
建宁元年,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为阉人所害,林宗哭之于野,恸。既而叹曰:
“‘人之云亡,邦国殄瘁’。‘瞻乌爰止,不知于谁之屋’耳。”
明年春,卒于家,时年四十二。四方之士千余人,皆来会葬。同志者乃共刻石立碑,蔡邕为其文,既而谓涿郡卢植曰:“吾为碑铭多矣,皆有臱德,唯郭有道无愧色耳。”
其銟拔士人,皆如所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