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为务。是以唐虞俊乂在官,四凶流放,天上咸服,以致雍熙。方今九德未事,嬖幸充庭。阿母王圣出自贱微,得遭千载,奉养圣躬,虽有推燥居湿之勤,前后赏惠,过报劳苦,而无厌之心,不知纪极,外交属托,扰乱天下,损辱清朝,尘点日月。书诫牝鸡牡鸣,
诗刺哲妇丧国。昔郑严公从母氏之欲,恣骄弟之情,几至危国,然后加讨,春秋贬之,以为失教。夫女子小人,近之喜,远之怨,实为难养。
易曰:‘无攸遂,在中馈。’言妇人不得与于政事也。宜速出阿母,令居外舍,断绝伯荣,莫使往来,令恩德两隆,上下俱美。惟陛下绝婉娈之私,割不忍之心,留神万机,诫慎拜爵,减省献御,损节征发。令野无鹤鸣之叹,朝无小明之悔,大东不兴于今,劳止不怨于下。
拟踪往古,比德哲王,岂不休哉!”奏御,帝以示阿母等,内幸皆怀忿恚。而伯荣骄淫尤甚,与故朝阳侯刘护从兄绬交通,绬遂以为妻,得袭护爵,位至侍中。震深疾之,复诣阙上疏曰:“臣闻高祖与髃臣约,非功臣不得封,故经制父死子继,兄亡弟及,以防篡也。伏见诏书封故朝阳侯刘护再从兄绬袭护爵为侯。护同产弟威,今犹见在。臣闻天子专封封有功,诸侯专爵爵有德。今绬无佗功行,但以配阿母女,一时之闲,既位侍中,又至封侯,不稽旧制,不合经义,行人諠哗,百姓不安。陛下宜览镜既往,顺帝之则。”书奏不省。 爻体离,又互体坎,火位在下,水在上,□之象也。馈,食也,故云在中馈也。” 延光二年,代刘恺为太尉。帝舅大鸿胪耿宝荐中常侍李闰兄于震,震不从。宝乃自往候震曰:“李常侍国家所重,欲令公辟其兄,宝唯传上意耳。”震曰:
“如朝廷欲令三府辟召,故宜有尚书□。”遂拒不许,宝大恨而去。皇后兄执金吾阎显亦荐所亲厚于震,震又不从。司空刘授闻之,即辟此二人,旬日中皆见拔擢。由是震益见怨。
时诏遣使者大为阿母修第,中常侍樊丰及侍中周广﹑谢恽等更相扇动,倾摇朝廷。震复上疏曰:“臣闻古者九年耕必有三年之储,故尧遭洪水,人无菜色。臣伏念方今醔害发起,弥弥滋甚,百姓空虚,不能自赡。重以螟蝗,羌虏钞掠,三边震扰,战□之役至今未息,兵甲军粮不能复给。大司农帑藏匮乏,殆非社稷安宁之时。伏见诏书为阿母兴起津城门内第舍,合两为一,连里竟街,
雕修缮饰,穷极巧伎。今盛夏土王,而攻山采石,其大匠左校别部将作合数十处,转相迫促,为费巨亿。周广﹑谢恽兄弟,与国无肺腑枝叶之属,依倚近幸奸佞之人,与樊丰﹑王永等分威共权,属托州郡,倾动大臣。宰司辟召,承望旨意,招来海内贪污之人,受其货赂,至有臧锢弃世之徒复得显用。
白黑溷淆,清浊同源,天下讙哗,咸曰财货上流,为朝结讥。臣闻师言:‘上之所取,财尽则怨,力尽则叛。’怨叛之人,不可复使,故曰:‘百姓不足,君谁与足?’惟陛下度之。”丰﹑恽等见震连切谏不从,无所顾忌,遂诈作诏书,调发司农钱谷﹑大匠见徒材木,各起家舍﹑园池﹑庐观,役费无数。 震因地震,复上疏曰:“臣蒙恩备台辅,不能奉宣政化,调和阴阳,去年十*(一)*
月四日,京师地动。臣闻师言:‘地者阴精,当安静承阳。’而今动摇者,阴道盛也。其日戊辰,三者皆土,位在中宫,此中臣近官盛于持权用事之象也。
臣伏惟陛下以边境未宁,躬自菲薄,宫殿垣屋倾倚,枝柱而已,无所兴造,欲令远近咸知政化之清流,商邑之翼翼也。而亲近幸臣,未崇断金,
骄溢踰法,多请徒士,盛修第舍,卖弄威福。道路讙哗,觽所闻见。地动之变,近在城郭,殆为此发。又冬无宿雪,春节未雨,百僚燋心,而缮修不止,诚致旱之征也。书曰:‘僭恒阳若,臣无作威作福玉食。’唯陛下奋干刚之德,弃骄奢之臣,以掩訞言之口,奉承皇天之戒,无令威福久移于下。”
震前后所上,转有切至,帝既不平之,而樊丰等皆侧目愤怨,俱以其名儒,未敢加害。寻有河闲男子赵腾诣阙上书,指陈得失。帝发怒,遂收考诏狱,结以罔上不道。震复上疏救之曰:“臣闻尧舜之世,谏鼓谤木,立之于朝;殷周哲王,小人怨詈,则还自敬德。所以达聪明,开不讳,博采负薪,尽极下情也。今赵腾所坐激讦谤语为罪,与手刃犯法有差。乞为亏除,全腾之命,以诱刍荛舆人之言。”帝不省,腾竟伏尸都市。 会三年春,东巡岱宗,樊丰等因乘舆在外,竞修第宅,震部掾高舒召大匠令史考校之,得丰等所诈下诏书,具奏,须行还上之。丰等闻,惶怖,会太史言星变逆行,遂共谮震云:“自赵腾死后,深用怨怼;且邓氏故吏,有恚恨之心。”及车驾行还,便时太学,夜遣使者策收震太尉印绶,于是柴门绝宾客。丰等复恶之,乃请大将军耿宝奏震大臣不服罪,怀恚望,有诏遣归本郡。震行至城西几阳亭,乃慷慨谓其诸子门人曰:“死者士之常分。吾蒙恩居上司,疾奸臣狡猾而不能诛,恶嬖女倾乱而不能禁,何面目复见日月!身死之日,以杂木为棺,布单被裁足盖形,勿归頉次,勿设祭祠。”因饮酖而卒,时年七十余。弘农太守移良承樊丰等旨,遣吏于陕县留停震丧,露棺道侧,鼟震诸子代邮行书,道路皆为陨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