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国,拊循其士。范蠡曰:“可矣。”乃伐吴。
吴师败,越复栖吴王姑苏之山也。
魏人有唐睢者,年九十余矣,西见秦王。秦王曰:‘丈人忙然乃远至*(魏)*此,*[魏]*来者数矣,寡人知魏之急矣。’唐且曰:‘夫魏,万乘之国也。称东藩者,以秦之强也。今齐、楚之兵已在魏郊矣,大王之救不至,魏急,且割地而约从。是王亡一万乘之魏,而强二敌之齐、楚。’秦王悟,遽发兵救魏。”尔雅曰:“颠,顶也。”华颠谓白首也。
罗曰:“借臣车五乘,请为张唐先报赵。”不韦乃言之于始皇,召见,使甘罗于赵,赵襄王郊迎。事见史记。童牙谓幼小也。
“昔赵衰以壶飧从径,馁而不食,故使处原。”见音胡殿反。 元和中,肃宗始修古礼,巡狩方岳。骃上四巡颂以称汉德,辞甚典美,文多故不载。帝雅好文章,自见骃颂后,*(帝)**[常]*嗟叹之,谓侍中窦宪曰:“卿宁知崔骃乎?”对曰:“班固数为臣说之,然未见也。”帝曰:“公爱班固而忽崔骃,此叶公之好龙也。试请见之。”骃由此候宪。宪屣履迎门,笑谓骃曰:“亭伯,吾受诏交公,公何得薄哉?”遂揖入为上客。居无几何,帝幸宪第,时骃适在宪所,帝闻而欲召见之。宪谏,以为不宜与白衣会。帝悟曰:“吾能令骃朝夕在傍,何必于此!”
适欲官之,会帝崩。
窦太后临朝,宪以重戚出内诏命。骃献书诫之曰:
骃闻交浅而言深者,愚也;在贱而望贵者,惑也;未信而纳忠者,谤也。三者皆所不宜,而或蹈之者,思暛其区区,愤盈而不能已也。窃见足下体淳淑之姿,躬高明之量,意美志厉,有上贤之风。骃幸得充下馆,序后陈,是以竭其拳拳,敢进一言。
传曰:“生而富者骄,生而贵者毝。”生富贵而能不骄毝者,未之有也。今宠禄初隆,百僚观行,当尧舜之盛世,处光华之显时,岂可不庶几夙夜,以永觽誉,弘申伯之美,致周邵之事乎?语曰:“不患无位,患所以立。”昔冯野王以外戚居位,称为贤臣,近阴韂尉克己复礼,终受多福。郯氏之宗,非不尊也;阳*(侯)**[平]*之族,非不盛也。重侯累将,建天枢,执斗柄。
其所以获讥于时,垂愆于后者,何也?盖在满而不挹,位有余而仁不足也。汉兴以后,迄于哀、平,外家二十,保族全身,四人而已。书曰:“鉴于有殷。”
可不慎哉! 窦氏之兴,肇自孝文。二君以淳淑守道,成名先日;安丰以佐命着德,显自中兴。内以忠诚自固,外以法度自守,卒享祚国,垂祉于今。夫谦德之光,周易所美;满溢之位,道家所戒。故君子福大而愈惧,爵隆而益恭。
远察近览,俯仰有则,铭诸几杖,刻诸盘杅。矜矜业业,无殆无荒。如此,则百福是荷,庆流无穷矣。
及宪为车骑将军,辟骃为掾。宪府贵重,掾属三十人,皆故刺史、二千石,唯骃以处士年少,擢在其闲。宪擅权骄恣,骃数谏之。及出击匈奴,道路愈多不法,骃为主簿,前后奏记数十,指切长短。宪不能容,稍簄之,因察骃高第,出为长岑长。骃自以远去,不得意,遂不之官而归。永元四年,卒于家。所着诗、赋、铭、颂、书、记、表、七依、婚礼结言、达旨、酒警合二十一篇。中子瑗。
瑗字子玉,早孤,锐志好学,尽能传其父业。年十八,至京师,从侍中贾逵质正大义,逵善待之,瑗因留游学,遂明天官、历数、京房易传、六日七分。
诸儒宗之。与扶风马融、南阳张衡特相友好。初,瑗兄章为州人所杀,瑗手刃报仇,因亡命。会赦,归家。家贫,兄弟同居数十年,乡邑化之。
年四十余,始为郡吏。以事系东郡发干狱。狱掾善为礼,瑗闲考讯时,辄问以礼说。其专心好学,虽颠沛必于是。后事释归家,为度辽将军邓遵所辟。
居无何,遵被诛,瑗免归。
后复辟车骑将军阎显府。时阎太后称制,显入参政事。先是安帝废太子为济阴王,而以北乡侯为嗣。瑗以侯立不以正,知显将败,欲说令废立,而显日沉醉,不能得见。乃谓长史陈禅曰:“中常侍江京、陈达等,得以嬖宠惑蛊先帝,遂使废黜正统,扶立簄孽。少帝即位,发病庙中,周勃之征,于斯复见。今欲与长史君共求见,说将军白太后,收京等,废少帝,引立济阴王,必上当天心,下合人望。伊、霍之功,不下席而立,则将军兄弟传祚于无穷。若拒违天意,久旷神器,则将以无罪并辜元恶。此所谓祸福之会,分功之时。”禅犹豫未敢从。会北乡侯薨,孙程立济阴王,是为顺帝。阎显兄弟悉伏诛,瑗坐被斥。门生苏只具知瑗谋,欲上书言状,瑗闻而遽止之。时陈禅为司隶校尉,召瑗谓曰:“第听只上书,禅请为之证。”瑗曰:“此譬犹儿妾屏语耳,愿使君勿复出口。”遂辞归,不复应州郡命。
久之,大将军梁商初开莫府,复首辟瑗。自以再为贵戚吏,不遇被斥,遂以疾固辞。岁中举茂才,迁汲令。在事数言便宜,为人开稻田数百顷。视事七年,百姓歌之。
汉安初,大司农胡广、少府窦章共荐瑗宿德大儒,从政有夡,不宜久在下位,由此迁济北相。时李固为太山太守,美瑗文雅,奉书礼致殷勤。岁余,光禄大夫杜乔为八使,徇行郡国,以臧罪奏瑗,征诣廷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