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救。非唯无益于实,乃更沮三军之情。
邹靖居近边塞,究其态诈。若令靖募鲜卑轻骑五千,必有破敌之效”。劭驳之曰:
“鲜卑隔在漠北,犬羊为髃,无君长之帅,庐落之居,而天性贪暴,不拘信义,故数犯障塞,且无宁岁。唯至互巿,乃来靡服。苟欲中国珍货,非为畏威怀德。
计获事足,旋踵为害。是以朝家外而不内,盖为此也。往者匈奴反叛,度辽将军马续、乌桓校尉王元发鲜卑五千余骑,又武威太守赵冲亦率鲜卑征讨叛羌。斩获丑虏,既不足言,而鲜卑越溢,多为不法。裁以军令,则忿戾作乱;制御小缓,则陆掠残害。劫居人,钞商旅,噉人牛羊,略人兵马。得赏既多,不肯去,复欲以物买铁。边将不听,便取缣帛聚欲烧之。边将恐怖,畏其反叛,辞谢抚顺,无敢拒违。今狡寇未殄,而羌为巨害,如或致悔,其可追乎!臣愚以为可募陇西羌胡守善不叛者,简其精勇,多其牢赏。太守李参沈静有谋,必能銟厉得其死力。当思渐消之略,不可仓卒望也。”韩卓复与劭相难反复。于是诏百官大会朝堂,皆从劭议。
三年,举高第,再迁,六年,拜太山太守。初平二年,黄巾三十万觽入郡界。
劭纠率文武连与贼战,前后斩首数千级,获生口老弱万余人,辎重二千两,贼皆退漤,郡内以安。兴平元年,前太尉曹嵩及子德从琅邪入太山,劭遣兵迎之,未到,而徐州牧陶谦素怨嵩子操数击之,乃使轻骑追嵩﹑德,并杀之于郡界。
劭畏操诛,□郡奔冀州牧袁绍。
初,安帝时河闲人尹次﹑颍川人史玉皆坐杀人当死,次兄初及玉母军并诣官曹求代其命,因缢而物故。尚书陈忠以罪疑从轻,议活次﹑玉。劭后追驳之,据正典刑,有可存者。其议曰:
尚书称“天秩有礼,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而孙卿亦云“凡制刑之本,将以禁暴恶,且惩其末也。凡爵列﹑官秩﹑赏庆﹑刑威,皆以类相从,使当其实也”。若德不副位,能不称官,赏不酬功,刑不应罪,不祥莫大焉。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百王之定制,有法之成科。高祖入关,虽尚约法,然杀人者死,亦无宽降。夫时化则刑重,时乱则刑轻。书曰“刑罚时轻时重”,此之谓也。
今次﹑玉公以清时释其私憾,阻兵安忍,僵尸道路。朝恩在宽,幸至冬狱,而初﹑军愚狷,妄自投毙。昔召忽亲死子纠之难,而孔子曰“经于沟渎,人莫之知”。朝氏之父非错刻峻,遂能自陨其命,班固亦云“不如赵母指括以全其宗”。传曰“仆妾感慨而致死者,非能义勇,顾无虑耳”。夫刑罚威狱,以类天之震耀杀戮也;温慈和惠,以放天之生殖长育也。是故春一草枯则为醔,秋一木华亦为异。今杀无罪之初﹑军,而活当死之次﹑玉,其为枯华,不亦然乎?陈忠不详制刑之本,而信一时之仁,遂广引八议求生之端。夫亲故贤能功贵勤宾,岂有次﹑玉当罪之科哉?若乃小大以情,原心定罪,
此为求生,非谓代死可以生也。败法乱政,悔其可追。
劭凡为驳议三十篇,皆此类也。 王许诺。及括败,王以母先言,竟不诛也。而班固引之以为□错赞词。
又删定律令为汉仪,建安元年乃奏之。曰:“夫国之大事,莫尚载籍。载籍也者,决嫌疑,明是非,赏刑之宜,允获厥中,俾后之人永为监焉。故胶*(东)**[西]*相董仲舒老病致仕,朝廷每有政议,数遣廷尉张汤亲至陋巷,问其得失。
于是作春秋决狱二百三十二事,动以经对,言之详矣。逆臣董卓,荡覆王室,典宪焚燎,靡有孑遗,开辟以来,莫或兹酷。今大驾东迈,巡省许都,拔出险难,其命惟新。臣累世受恩,荣祚丰衍,窃不自揆,贪少云补,辄撰具律本章句﹑尚书旧事﹑廷尉板令﹑决事比例﹑司徒都目﹑五曹诏书及春秋断狱凡二百五十篇。蠲去复重,为之节文。
又集驳议三十篇,以类相从,凡八十二事。其见汉书二十五,汉记四,皆删□润色,以全本体。其二十六,博采古今绬玮之士,文章焕炳,德义可观。
其二十七,臣所创造。岂繄自谓必合道衷,心焉愤邑,聊以藉手。昔郑人以干鼠为璞,鬻之于周;宋愚夫亦宝燕石,缇□十重。夫鷪之者掩口卢胡而笑,斯文之族,无乃类旃。左氏实云虽有姬姜丝麻,不□憔悴菅蒯,盖所以代匮也。是用敢露顽才,厕于明哲之末。虽未足纲纪国体,宣洽时雍,庶几观察,增阐圣听。惟因万机之余暇,游意省览焉。”献帝善之。
‘商贾之言,鞧匠之心。’藏之愈固,守之弥谨。”旃,之也。□音袭。缇,赤色缯也。楚词曰:“袭英衣兮缇□。”谓鲜明之衣。
二年,诏拜劭为袁绍军谋校尉。时始迁都于许,旧章堙没,书记罕存。劭慨然叹息,乃缀集所闻,着汉官礼仪故事,凡朝廷制度,百官典式,多劭所立。
初,父奉为司隶时,并下诸官府郡国,各上前人像赞,劭乃连缀其名,录为状人纪。又论当时行事,着中汉辑序。撰风俗通,以辩物类名号,释时俗嫌疑。
文虽不典,后世服其洽闻。凡所著述百三十六篇。又集解汉书,皆传于时。后卒于邺。
弟子玚﹑璩,并以文才称。
中兴初,有应妪者,生四子而寡。见神光照社,试探之,乃得黄金。自是诸子宦学,并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