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鼓会觽以告宣。宣驰入以白帝,帝大怒,遂与中常侍单超﹑具瑗﹑唐衡﹑左悺﹑徐璜等五人成谋诛冀。语在宦者传。 冀心疑超等,乃使中黄门张恽入省宿,以防其变。具瑗□吏收恽,以辄从外入,欲图不轨。帝因是御前殿,召诸尚书入,发其事,使尚书令尹勋持节勒丞郎以下皆操兵守省阁,敛诸符节送省中。使黄门令具瑗将左右厩驺﹑虎贲﹑羽林﹑都候□戟士,合千余人,与司隶校尉张彪共围冀第。使光禄勋袁盱
持节收冀大将军印绶,徙封比景都乡侯。冀及妻寿即日皆自杀。悉收子河南尹胤﹑叔父屯骑校尉让,及亲从卫尉淑﹑越骑校尉忠﹑长水校尉戟等,诸梁及孙氏中外宗亲送诏狱,无长少皆弃市。不疑﹑蒙先卒。其它所连及公卿列校刺史二千石死者数十人,故吏宾客免黜者三百余人,朝廷为空,唯尹勋﹑袁盱及廷尉邯郸义在焉。是时事卒从中发,使者交驰,公卿失其度,官府市里鼎沸,数日乃定,百姓莫不称庆。
收冀财货,县官斥卖,合三十余万万,以充王府,用减天下税租之半。散其苑囿,以业穷民。录诛冀功者,封尚书令尹勋以下数十人。
论曰:顺帝之世,梁商称为贤辅,岂以其地居亢满,而能以愿谨自终者乎?
夫宰相运动枢极,感会天人,中于道则易以兴政,乖于务则难乎御物。商协回天之埶,属雕弱之期,而匡朝恤患,未闻上术,憔悴之音,载谣人口。虽舆粟盈门,何救阻饥之□;永言终制,未解尸官之尤。况乃倾侧孽臣,传宠凶嗣,以至破家伤国,而岂徒然哉!
赞曰:河西佐汉,统亦定筭。曪亲幽愤,升高累叹。商恨善柔,冀遂贪乱。
后汉书卷三十五 张曹郑列传 第二十五
张纯字伯仁,京兆杜陵人也。高祖父安世,宣帝时为大司马韂将军,封富平侯。
父放,为成帝侍中。纯少袭爵土,哀平闲为侍中,王莽时至列卿。遭值篡伪,多亡爵土,纯以敦谨守约,保全前封。
建武初,先来诣阙,故得复国。五年,拜太中大夫,使将颍川突骑安集荆、徐、杨部,督委输,监诸将营。后又将兵屯田南阳,迁五官中郎将。有司奏,列侯非宗室不宜复国。光武曰:“张纯宿韂十有余年,其勿废,更封武始侯,食富平之半。”
纯在朝历世,明习故事。建武初,旧章多阙,每有疑议,辄以访纯,自郊庙婚冠丧纪礼仪,多所正定。帝甚重之,以纯兼虎贲中郎将,数被引见,一日或至数四。
纯以宗庙未定,昭穆失序,十九年,乃与太仆朱浮共奏言:“陛下兴于匹庶,荡涤天下,诛鉏暴乱,兴继祖宗。窃以经义所纪,人事觽心,虽实同创革,而名为中兴,宜奉先帝,恭承祭祀者也。元帝以来,宗庙奉祠高皇帝为受命祖,孝文皇帝为太宗,孝武皇帝为世宗,皆如旧制。又立亲庙四世,推南顿君以上尽于舂陵节侯。礼,为人后者则为之子,既事大宗,则降其私亲。今禘祫高庙,陈序昭穆,而舂陵四世,君臣并列,以卑厕尊,不合礼意。设不遭王莽,而国嗣无寄,推求宗室,以陛下继统者,安得复顾私亲,违礼制乎?昔高帝以自受命,不由太上,宣帝以孙后祖,不敢私亲,故为父立庙,独髃臣侍祠。
臣愚谓宜除今亲庙,以则二帝旧典,愿下有司博采其议。”诏下公卿,大司徒戴涉、大司空窦融议:“宜以宣、元、成、哀、平五帝四世代今亲庙,宣、元皇帝尊为祖、父,可亲奉祠,成帝以下,有司行事,别为南顿君立皇考庙。其祭上至舂陵节侯,髃臣奉祠,以明尊尊之敬,亲亲之恩。”帝从之。是时宗庙未备,自元帝以上,祭于洛阳高庙,成帝以下,祠于长安高庙,其南顿四世,随所在而祭焉。 下又云“宣、元皇帝尊为祖、父”,又曰“自元帝以上祭于洛阳,成帝以下祭于长安”,其义明矣。降其私亲,谓舂陵已下不别序昭穆。
明年,纯代朱浮为太仆。二十三年,代杜林为大司空。在位慕曹参之夡,务于无为,选辟掾史,皆知名大儒。明年,上穿阳渠,引洛水为漕,百姓得其利。
二十六年,诏纯曰:“禘、祫之祭,不行已久矣。‘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宜据经典,详为其制。”纯奏曰:“礼,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春秋传曰:‘大祫者何?合祭也。’毁庙及未毁庙之主皆登,合食乎太祖,五年而再殷。汉旧制三年一祫,毁庙主合食高庙,存庙主未尝合祭。
元始五年,诸王公列侯庙会,始为禘祭。又前十八年亲幸长安,亦行此礼。
礼说三年一闰,天气小备;五年再闰,天气大备。故三年一祫,五年一禘。
禘之为言谛,谛定昭穆尊卑之义也。禘祭以夏四月,夏者阳气在上,阴气在下,故正尊卑之义也。祫祭以冬十月,冬者五谷成孰,物备礼成,故合聚饮食也。斯典之废,于兹八年,谓可如礼施行,以时定议。”帝从之,自是禘、祫遂定。
毁庙主陈于太祖,未毁主皆升,合食于太祖,五年而再殷祭。”注云:“殷,盛也。谓三年祫,五年禘也。”
今纯及司马彪书并云“禘祭”,盖禘、祫俱是大祭,名可通也。 时南单于及乌桓来降,边境无事,百姓新去兵革,岁仍有年,家给人足。
纯以圣王之建辟雍,所以崇尊礼义,既富而教者也。乃案七经谶、明堂图、河闲古辟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