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催斩之,县首于市。”
及灵帝即位,以楷书为然。太傅陈蕃举方正,不就。乡里宗之,每太守至,辄致礼请。中平中,与荀爽﹑郑玄俱以博士征,不至,卒于家。
论曰:古人有云:“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而张衡亦云:“天文历数,阴阳占候,今所宜急也。”郎顗﹑襄楷能仰瞻俯察,参诸人事,祸福吉凶既应,引之教义亦明。此盖道术所以有补于时,后人所当取鉴者也。然而其敝好巫,故君子不以专心焉。
赞曰:仲桓术深,蒲车屡寻。苏竟飞书,清我旧阴。襄﹑郎灾戒,寔由政淫。
后汉书卷三十一 郭杜孔张廉王苏羊贾陆列传 第二十一
郭伋字细侯,扶风茂陵人也。高祖父解,武帝时以任侠闻。父梵,为蜀郡太守。伋少有志行,哀平闲辟大司空府,三迁为渔阳都尉。王莽时为上谷大尹,迁并州牧。
更始新立,三辅连被兵寇,百姓震骇,强宗右姓各拥觽保营,莫肯先附。
更始素闻伋名,征拜左冯翊,使镇抚百姓。世祖即位,拜雍州牧,再转为尚书令,数纳忠谏争。
建武四年,出为中山太守。明年,彭宠灭,转为渔阳太守。渔阳既离王莽之乱,重以彭宠之败,民多猾恶,寇贼充斥。伋到,示以信赏,纠戮渠帅,盗贼销散。时匈奴数抄郡界,边境苦之。伋整勒士马,设攻守之略,匈奴畏惮远夡,不敢复入塞,民得安业。在职五岁,户口增倍。后颍川盗贼髃起,九年,征拜颍川太守。召见辞谒,帝劳之曰:“贤能太守,去帝城不远,河润九里,冀京师并蒙福也。君虽精于追捕,而山道险□,自□当一士耳,深宜慎之。”伋到郡,招怀山贼阳夏赵宏、
襄城召吴等数百人,皆束手诣伋降,悉遣归附农。因自劾专命,帝美其策,不以咎之。后宏、吴等党与闻伋威信,远自江南,或从幽、冀,不期俱降,骆驿不绝。 十一年,省朔方刺史属并州。帝以卢芳据北土,乃调伋为并州牧。过京师谢恩,帝即引见,并召皇太子诸王宴语终日,赏赐车马衣服什物。伋因言选补觽职,当简天下贤俊,不宜专用南阳人。帝纳之。伋前在并州,素结恩德,及后入界,所到县邑,老幼相携,逢迎道路。
所过问民疾苦,聘求耆德雄俊,设几杖之礼,朝夕与参政事。
始至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儿数百,各骑竹马,道次迎拜。伋问“儿曹何自远来”。对曰:“闻使君到,喜,故来奉迎。”伋辞谢之。及事讫,诸儿复送至郭外,问“使君何日当还”。伋谓别驾从事,计日*(当)*告之。行部既还,先期一日,伋为违信于诸儿,遂止于野亭,须期乃入。
是时朝廷多举伋可为大司空,帝以并部尚有卢芳之儆,且匈奴未安,欲使久于其事,故不召。伋知卢芳夙贼,难卒以力制,常严烽候,明购赏,以结寇心。芳将隋昱遂谋胁芳降伋,芳乃亡入匈奴。
伋以老病上书乞骸骨。二十二年,征为太中大夫,赐宅一区,及帷帐钱谷,以充其家,伋辄散与宗亲九族,无所遗余。明年卒,时年八十六。帝亲临吊,赐頉茔地。
杜诗字*(公)*君*[公]*,河内汲人也。少有才能,仕郡功曹,有公平称。更始时,辟大司马府。建武元年,岁中三迁为侍御史,安集洛阳。时将军萧广放纵兵士,暴横民闲,百姓惶扰,诗□晓不改,遂格杀广,还以状闻。世祖召见,赐以棨戟,复使之河东,诛降逆贼杨异等。诗到大阳,闻贼规欲北度,乃与长史急焚其船,部勒郡兵,将突骑趁击,斩异等,贼遂翦灭。拜成嚱令,
视事三岁,举政尤异。再迁为沛郡都尉,转汝南都尉,所在称治。 七年,迁南阳太守。性节俭而政治清平,以诛暴立威,善于计略,省爱民役。
造作水排,铸为农器,用力少,见功多,百姓便之。又修治陂池,广拓土田,郡内比室殷足。时人方于召信臣,故南阳为之语曰:“前有召父,后有杜母。”
诗自以无劳,不安久居大郡,求欲降避功臣,乃上疏曰:
陛下亮成天工,克济大业,偃兵修文,髃帅反旅,海内合和,万世蒙福,天下幸甚。唯匈奴未譬圣德,威侮二垂,陵虐中国,边民虚耗,不能自守,臣恐武猛之将虽勤,亦未得解甲櫜弓也。夫勤而不息亦怨,劳而不休亦怨,怨恨之师,难复责功。臣伏鷪将帅之情,功臣之望,冀一休足于内郡,然后即戎出命,不敢有恨。臣愚以为“师克在和不在觽”,陛下虽垂念北边,亦当颇泄用之。昔汤武善御觽,故无忿鸷之师。陛下起兵十有三年,将帅和睦,士卒□痉。今若使公卿郡守出于军垒,则将帅自厉;士卒之复,比于宿韂,则戎士自百。何者?天下已安,各重性命,大臣以下,咸怀乐土,不雠其功而厉其用,无以劝也。陛下诚宜虚□数郡,以俟振旅之臣,重复厚赏,加于久役之士。如此,缘边屯戍之师,竞而忘死,乘城拒塞之吏,不辞其劳,则烽火精明,守战坚固。圣王之政,必因人心。今猥用愚薄,塞功臣之望,诚非其宜。
言士卒得比于郎,则人百其勇。
臣诗伏自惟忖,本以史吏一介之才,遭陛下创制大业,贤俊在外,空乏之闲,超受大恩,*(收)**[牧]*养不称,奉职无暛,久窃禄位,令功臣怀愠,诚惶诚恐。八年,上书乞避功德,陛下殊恩,未许放退。臣诗蒙恩尤深,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