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得,为吏坐臧,终身捐弃。”兄感其言。遂为廉絜。均好义笃实,养寡嫂孤儿,恩礼敦至。常称病家廷,不应州郡辟召。郡将欲必致之,使县令谲将诣门,既至,卒不能屈。均于是客于濮阳。
建初三年,司徒鲍昱辟之,后举直言,并不诣。六年,公车特征,再迁尚书,数纳忠言,肃宗敬重之。后以病乞骸骨,拜议郎,告归,因称病笃,帝赐以衣冠。
元和元年,诏告庐江太守﹑东平相曰:“议郎郑均,束修安贫,恭俭节整,前在机密,以病致仕,守善贞固,黄发不怠。又前安邑令毛义,躬履逊让,比征辞病,淳絜之风,东州称仁。书不云乎:‘章厥有常,吉哉!’其赐均﹑义谷各千斛,常以八月长吏存问,赐羊酒,显兹异行。”明年,帝东巡过任城,乃幸均舍,□赐尚书禄以终其身,故时人号为“白衣尚书”。永元中,卒于家。
赵典字仲经,蜀郡成都人也。父戒,为太尉,桓帝立,以定策封厨亭侯。
典少笃行隐约,博学经书,弟子自远方至。建和初,四府表荐,
征拜议郎,侍讲禁内,再迁为侍中。时帝欲广开鸿池,典谏曰:“鸿池泛溉,已且百顷,犹复增而深之,非所以崇唐虞之约己,遵孝文之爱人也。”帝纳其言而止。
父卒,袭封。出为弘农太守,转右扶风。公事去官,征拜城门校尉,转将作大匠,迁少府,又转大鸿胪。时恩泽诸侯以无劳受封,髃臣不悦而莫敢谏,典独奏曰:“夫无功而赏,劳者不劝,上忝下辱,乱象干度。且高祖之誓,非功臣不封。宜一切削免爵土,以存旧典。”帝不从。顷之,转太仆,迁太常。
朝廷每有灾异疑议,辄谘问之。典据经正对,无所曲折。每得赏赐,辄分与诸生之贫者。后以谏争违旨,免官就国。
会帝崩,时禁藩国诸侯不得奔吊,典慨然曰:“身从衣褐之中,致位上列。
且鸟乌反哺报德,况于士邪!”遂解印绶符策付县,而驰到京师。州郡及大鸿胪并执处其罪,而公卿百寮嘉典之义,表请以租自赎,诏书许之。再迁长乐少府﹑卫尉。公卿复表典笃学博闻,宜备国师。会病卒,使者吊祠。窦太后复遣使兼赠印绶,谥曰献侯。 典兄子谦,谦弟温,相继为三公。
谦字彦信,初平元年,代黄琬为太尉。献帝迁都长安,以谦行车骑将军,为前置。明年病罢。复为司隶校尉。车师王侍子为董卓所爱,数犯法,谦收杀之。
卓大怒,杀都官从事,而素敬惮谦,故不加罪。转为前将军,遣击白波贼,有功,封郫侯。李傕杀司徒王允,复代允为司徒,数月病免,拜尚书令。是年卒,谥曰忠侯。
温字子柔,初为京兆*(郡)*丞,叹曰:“大丈夫当雄飞,安能雌伏!”遂弃官去。遭岁大饥,散家粮以振穷饿,所活万余人。献帝西迁都,为侍中,同舆辇至长安,封江南亭侯,代杨彪为司空,免,顷之,复为司徒,录尚书事。
时李傕与郭汜相攻,傕遂虏掠禁省,劫帝幸北坞,外内隔绝。傕素疑温不与己同,乃内温于坞中,又欲移乘舆于黄白城。温与傕书曰:“公前托为董公报雠,然实屠陷王城,杀戮大臣,天下不可家见而户说也。今与郭汜争睚眦之隙,以成千钧之雠,人在涂炭,各不聊生。曾不改悟,遂成祸乱。朝廷仍下明诏,欲令和解。上命不行,威泽日损。而复欲移转乘舆,更幸非所,此诚老夫所不达也。
于易,一为过,再为涉,三而弗改,灭其顶,凶。不如早共和解,引军还屯,上安万乘,下全人民,岂不幸甚。”傕大怒,欲遣人杀温。*(董卓)**[李傕]*从弟应,温故掾也,谏之数日,乃获免。
温从车驾都许。建安十三年,以辟司空曹操子丕为掾,操怒,奏温辟*(忠)*臣子弟,选举不实,免官。是岁卒,年七十二。
赞曰:宣、郑、二王,奉身清方。杜林据古,张湛矜庄。典以义黜,宫由德扬。大仪鹄发,见表宪王。少卿志仕,终乘高箱。
后汉书卷二十八上 桓谭冯衍列传 第十八上
桓谭字君山,沛国相人也。父成帝时为太乐令。谭以父任为郎,因好音律,善鼓琴。博学多通,篃习五经,皆诂训大义,不为章句。能文章,尤好古学,数从刘歆、杨雄辩析疑异。性嗜倡乐,简易不修威仪,而□非毁俗儒,由是多见排扺。
哀平闲,位不过郎。傅皇后父孔乡侯晏深善于谭。是时高安侯董贤宠幸,女弟为昭仪,皇后日已疏,晏嘿嘿不得意。谭进说曰:“昔武帝欲立韂子夫,阴求陈皇后之过,
而陈后终废,子夫竟立。今董贤至爱而女弟尤幸,殆将有子夫之变,可不忧哉!”
晏惊动,曰:“然,为之柰何?”谭曰:“刑罚不能加无罪,邪枉不能胜正人。
夫士以才智要君,女以媚道求主。皇后年少,希更艰难,或驱使医巫,外求方技,此不可不备。又君侯以后父尊重而多通宾客,必借以重埶,贻致讥议。不如谢遣门徒,务执谦箻,此修己正家避祸之道也。”晏曰“善”。遂罢遣常客,入白皇后,如谭所戒。后贤果风太医令真钦,使求傅氏罪过,遂逮后弟侍中喜,诏狱无所得,乃解,故傅氏终全于哀帝之时。及董贤为大司马,闻谭名,欲与之交。谭先奏书于贤,说以辅国保身之术,贤不能用,遂不与通。当王莽居摄篡弒之际,天下之士,莫不竞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