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故郦城在邓州新城县西北四十里」,盖此县是也。
〔二〕索隐音胎。吕后兄子也。
〔三〕正义括地志云:「济南故城在淄州长山县西北二十五里。」
哀王三年,其弟章入宿卫于汉,吕太后封为朱虚侯,〔一〕以吕禄女妻之。后四年,封章弟兴居为东牟侯,〔二〕皆宿卫长安中。
〔一〕索隐地理志县名,属琅邪。
〔二〕索隐地理志县名,属东莱。
哀王八年,高后割齐琅邪郡〔一〕立营陵侯刘泽为琅邪王。
〔一〕正义今沂州也。
其明年,赵王友入朝,幽死于邸。三赵王皆废。高后立诸吕诸吕为三王,〔一〕擅权用事。
〔一〕集解徐广曰:「燕、赵、梁。」
朱虚侯年二十,有气力,忿刘氏不得职。尝入待高后燕饮,高后令朱虚侯刘章为酒吏。章自请曰:「臣,将种也,请得以军法行酒。」高后曰:「可。」酒酣,章进饮歌舞。已而曰:「请为太后言耕田歌。」高后儿子畜之,笑曰:「顾而父知田耳。若生〔一〕而为王子,安知田乎?」章曰:「臣知之。」太后曰:「试为我言田。」章曰:「深耕穊种,立苗欲疏,非其种者,鉏而去之。」吕后默然。顷之,诸吕有一人醉,亡酒,章追,拔剑斩之,而还报曰:「有亡酒一人,臣谨行法斩之。」太后左右皆大惊。业已许其军法,无以罪也。因罢。自是之后,诸吕惮朱虚侯,虽大臣皆依朱虚侯,刘氏为益强。
〔一〕索隐顾犹念也。而及若皆训汝。
其明年,高后崩。赵王吕禄为上将军,吕王产为相国,皆居长安中,聚兵以威大臣,欲为乱。朱虚侯章以吕禄女为妇,知其谋,乃使人阴出告其兄齐王,欲令发兵西,朱虚侯、东牟侯为内应,以诛诸吕,因立齐王为帝。
齐王既闻此计,乃与其舅父驷钧、〔一〕郎中令祝午、中尉魏勃阴谋发兵。齐相召平〔二〕闻之,乃发卒卫王宫。魏勃绐召平曰:「
王欲发兵,非有汉虎符验也。而相君围王,固善。勃请为君将兵卫卫王。」召平信之,乃使魏勃将兵围王宫。勃既将兵,使围相府。召平曰:「嗟乎!道家之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乃是也。」遂自杀。于是齐王以驷钧为相,魏勃为将军,祝午为内史,悉发国中兵。使祝午东诈琅邪王曰:「吕氏作乱,齐王发兵欲西诛之。齐王自以儿子,年少,不习兵革之事,愿举国委大王。大王自高帝将也,习战事。齐王不敢离兵,〔三〕使臣请大王幸之临菑见齐王计事,并将齐兵以西平关中之乱。」琅邪王信之,以为然,(西)〔乃〕驰见齐王。齐王与魏勃等因留琅邪王,而使祝午尽发琅邪国而并将其兵。
〔一〕索隐按:舅谓舅父,犹姨称姨母。
〔二〕索隐按:广陵人召平与东陵侯召平及此召平皆似别人也。功臣表平子奴以父功封黎侯也。
〔三〕索隐按:服虔云「不敢离其兵而到琅邪」也。
琅邪王刘泽既见欺,不得反国,乃说齐王曰:「齐悼惠王高皇帝长子,推本言之,而大王高皇帝适长孙也,当立。今诸大臣狐疑未有所定,而泽于刘氏最为长年,大臣固待泽决计。今大王留臣无为也,不如使我入关计事。」齐王以为然,乃益具车送琅邪王。
琅邪王既行,齐遂举兵西攻吕国之济南。于是齐哀王遗诸侯王书曰:「高帝平定天下,王诸子弟,悼惠王于齐。悼惠王薨,惠帝使留侯张良立臣为齐王。惠帝崩,高后用事,春秋高,听诸吕擅废高帝所立,又杀三赵王,〔一〕灭梁、燕、赵〔二〕以王诸吕,分齐国为四。〔三〕忠臣进谏,上惑乱不听。今高后崩,皇帝春秋富,〔四〕未能治天下,固恃大臣诸(将)〔侯〕。今诸吕又擅自尊官,聚兵严威,劫列侯忠臣,矫制以令天下,宗庙所以危。今寡人率兵入诛不当为王者。」
〔一〕正义隐王如意、幽王友,梁王恢徙王赵,并高祖子也。
〔二〕正义梁王恢、燕王建,梁王恢徙赵,分灭无后也。
〔三〕索隐谓济南、琅邪、城阳并齐为四也。正义琅邪郡封刘泽,济南郡以为吕王奉邑,城阳为鲁元公主汤沐邑也。
〔四〕索隐按:小颜云「言年幼也,比之于财,方未匮竭,故谓之富」也。
汉闻齐发兵而西,相国吕产乃遣大将军灌婴东击之。灌婴至荥阳,乃谋曰:「诸吕将兵居关中,欲危刘氏而自立。我今破齐还报,是益吕氏资也。」乃留兵屯荥阳,使使喻齐王及诸侯,与连和,以待吕氏之变而共诛之。齐王闻之,乃西取其故济南郡,亦屯兵于齐西界以待约。
吕禄、吕产欲作乱关中,朱虚侯与太尉勃、丞相平等诛之。朱虚侯首先斩吕产,于是太尉勃等乃得尽诛诸吕。而琅邪王亦从齐至长安。
大臣议欲立齐王,而琅邪王及大臣曰:「齐王母家驷钧,恶戾,虎而冠者也。〔一〕方以吕氏故几乱天下,今又立齐王,是欲复为吕氏也。代王母家薄氏,君子长者;且代王又亲高帝子,于今见在,且最为长。以子则顺,以善人则大臣安。」于是大臣乃谋迎立代王,而遣朱虚侯以诛吕氏事告齐王,令罢兵。
〔一〕集解张晏曰:「言钧恶戾,如虎而箸冠。」
灌婴在荥阳,闻魏勃本教齐王反,既诛吕氏,罢齐兵,使使召责问魏勃。勃曰:「失火之家,岂暇先言大人而后救火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