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输者既便而官有利。汉书百官表大司农属官有均输令。」
始令吏得入谷补官,郎至六百石。
自造白金五铢钱后五岁,赦吏民之坐盗铸金钱死者数十万人。其不发觉相杀者,不可胜计。赦自出者百余万人。然不能半自出,天下大抵无虑皆铸金钱矣。〔一〕犯者众,吏不能尽诛取,于是遣博士褚大、徐偃等分曹循行郡国,〔二〕举兼并之徒守相为(吏)〔利〕者。而御史大夫张汤方隆贵用事,减宣、杜周等为中丞,义纵、尹齐、王温舒等用惨急刻深为九卿,而直指夏兰之属始出矣。
〔一〕索隐抵音氐。抵,归也。刘氏云「大抵犹大略也」。案:大抵无虑者,谓言大略归于铸钱,更无他事从虑。
〔二〕集解服虔曰:「分曹职案行。」
而大农颜异诛。〔一〕初,异为济南亭长,以廉直稍迁至九卿。上与张汤既造白鹿皮币,问异。异曰:「今王侯朝贺以苍璧,直数千,而其皮荐反四十万,本末不相称。」天子不说。张汤又与异有却,及有人告异以它议,事下张汤治异。异与客语,客语初令下有不便者,〔二〕
异不应,微反唇。汤奏当异九卿见令不便,不入言而腹诽,论死。自是之后,有腹诽之法(以此)〔比〕,而公卿大夫多谄谀取容矣。
〔一〕集解徐广曰:「元狩四年,时壬戌岁也。」
〔二〕集解李奇曰:「异与客语,道诏令初下,有不便处也。」
天子既下缗钱令而尊卜式,百姓终莫分财佐县官,于是(杨可)告缗钱纵矣。
郡国多奸铸钱,〔一〕钱多轻,而公卿请令京师铸锺官赤侧〔二〕,一当五,赋官用非赤侧不得行。〔三〕白金稍贱,民不宝用,县官以令禁之,无益。岁余,白金终废不行。
〔一〕索隐谓多奸巧,杂以铅锡也。
〔二〕集解如淳曰:「以赤铜为其郭也。今钱见有赤侧者,不知作法云何。」索隐锺官掌铸赤侧之钱。韦昭云「侧,边也」,故晋灼云「以赤铜为郭。今钱见有赤侧者」。
〔三〕集解汉书音义曰:「俗所谓紫绀钱也」。
是岁也,张汤死〔一〕而民不思。〔二〕
〔一〕集解徐广曰:「元鼎三年。」
〔二〕索隐乐产云:「诸所废兴,附上困下,皆自汤,故人不思之也。」
其后二岁,赤侧钱贱,民巧法用之,不便,又废。于是悉禁郡国无铸钱,专令上林三官铸。〔一〕钱既多,而令天下非三官钱不得行,诸郡国所前铸钱皆废销之,输其铜三官。而民之铸钱益少,计其费不能相当,唯真工大奸乃盗为之。
〔一〕集解汉书百官表:「水衡都尉,武帝元鼎二年初置,掌上林苑,属官有上林均输、锺官、辨铜令。」然则上林三官,其是此三令乎?
卜式相齐,而杨可告缗遍天下,〔一〕中家以上大抵皆遇告。杜周治之,狱少反者。〔二〕乃分遣御史廷尉正监分曹往,〔三〕即治郡国缗钱,得民财物以亿计,奴婢以千万数,田大县数百顷,小县百余顷,宅亦如之。于是商贾中家以上大率破,民偷甘食好衣,不事畜藏之产业,而县官有盐铁缗钱之故,用益饶矣。
〔一〕集解瓒曰:「商贾居积及伎巧之家,非桑农所生出,谓之缗。茂陵中书有缗田奴婢是也。」索隐姓杨,名可。如淳云:「告缗者,令杨可告占缗之不尽者也。」
〔二〕集解如淳曰:「治匿缗之罪,其狱少有反者。」索隐反音番。反谓反使从轻也。案:刘德为京兆尹,每行县,多所平反是也。
〔三〕索隐如淳云:「曹,辈也。谓分曹辈而出为使也。」
益广关,置左右辅。〔一〕
〔一〕集解徐广曰:「元鼎三年,丁卯岁,徙函谷关于新安东界。」
初,大农筦盐铁官布多,〔一〕置水衡,欲以主盐铁;及杨可告缗钱,上林财物众,乃令水衡主上林。上林既充满,益广。是时越欲与汉用船战逐,〔二〕乃大修昆明池,列观环之。治楼船,高十余丈,旗帜加其上,甚壮。〔三〕于是天子感之,乃作柏梁台,高数十丈。宫室之修,由此日丽。
〔一〕索隐布谓泉布。
〔二〕集解韦昭曰:「战斗驰逐也。」
〔三〕索隐盖始穿昆明池,欲与滇王战,今乃更大修之,将与南越吕嘉战逐,故作楼船,于是杨仆有将军之号。又下云「因南方楼船卒二十余万击南越」也。昆明池有豫章馆。豫章,地名,以言将出军于豫章也。
乃分缗钱诸官,而水衡、少府、大农、太仆各置农官,往往即郡县比没入田〔一〕田之。其没入奴婢,分诸苑养狗马禽兽,及与诸官。诸官益杂置多,〔二〕徒奴婢众,而下河漕度四百万石,〔三〕及官自籴乃足。〔四〕
〔一〕索隐比昔所没入之田也。
〔二〕集解如淳曰:「水衡、少府、太仆、司农皆有农官,是为多。」
〔三〕索隐乐产云:「度犹运也。」
〔四〕索隐按:谓天子所给廪食者多,故官自籴乃足也。
所忠〔一〕言:「世家子弟〔二〕富人或斗鸡走狗马,弋猎博戏,乱齐民。」〔三〕乃征诸犯令,相自变量千人,命曰「株送徒」。入财者得补郎,郎选衰矣。〔四〕
〔一〕索隐人姓名。服虔云「掌故官,取书于司马相如者,封禅书公孙卿因所忠言宝鼎是也」。唯姚察独以为「所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