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辞不获命,遂总军要,庶上凭祖宗之灵,下罄义夫之节,翦馘逋逆,荡清京华。公侯诸君,或世树忠贞,或身荷爵宠,而并俛眉猾竖,无由自效,顾瞻周道,宁不吊乎!今日之举,良其会也。裕以虚薄,才非古人,受任于既颓之运,接势于已替之机,丹诚未宣,感慨愤激。望霄汉以永怀,眄山川以增伫,投檄之日,神驰贼庭。
  三月戊午,遇吴甫之于江乘,帝躬执长刀,大呼,即斩甫之。进至罗落桥,遇皇甫敷,檀凭之战败,死之,F退,帝进战弥厉,又斩敷首。初,帝建大谋,有工相者相帝与无忌等近当大贵,惟云凭之无相。至是,凭之战死,帝知其事必捷。
  玄闻敷等没,使桓谦屯东陵口,卞范之屯覆舟山西。己未,义军进至覆舟东,张疑兵,以油帔冠诸树,布满山谷。帝先驰之,将士皆殊死战,无不一当百,呼声动天地。因风纵火,烟焰张天,谦等大败。玄始虽遣军,而走意已决,别遣领军殷仲文具舟石头,闻谦败,轻船南逸。
  庚申,帝镇石头城,立留台百官,焚桓温主于宣阳门外,造晋新主于太庙。遣诸将追玄,命尚书王嘏率百官奉迎乘舆。司徒王谧与F议推帝领扬州,帝固辞,乃以谧为录尚书事、领扬州刺史,帝为镇军将军、都督八州诸军事、徐州刺史、领军将军。 初,晋陵人韦叟善相术,桓修令相帝当得州不,叟曰 :“当得边州刺史。”退而私于帝曰:“君相贵不可言。”帝笑曰:”若中,当相用为司马。”至是,叟诣帝曰:“成王不负桐叶之信,公亦应不忘司马之言。今不敢希镇军司马,愿得领军 佐。”于是用焉。
  时诸葛长人失期,为刁逵执送,未至而玄败。玄经寻阳,江州刺史郭昶之为具乘舆法物。初,荆州刺史王绥以江左冠族,又桓氏之甥,素甚陵帝,至是,及其父尚书左仆射愉有自疑志,并及诛。
  四月戊子,奉武陵王遵为大将军,承制,大赦,惟桓玄一祖后不免。桓玄之篡,王谧佐命,手解安帝玺绂。及义旗建,F谓谧宜诛,惟帝素德谧,保持之。刘毅尝因朝会,问谧玺绂所在,谧益惧。及王愉父子诛,谧从弟谌谓谧曰:“王驹无罪而诛,此是翦除胜己,兄既桓氏党附,求免得乎?”驹,愉小字也。谧惧,奔曲阿。帝笺白大将军迎还,复其位。
  玄挟天子走江陵,又浮江东下,与刘毅、何无忌、刘道规等遇于峥嵘洲,F军大破之。玄党殷仲文奉晋二皇后还建邺。玄复挟天子至江陵,因走南郡,太守王腾之、荆州别驾王康#奉天子入南郡府。
  初,益州刺史毛璩遣从孙佑之与参军费恬送弟丧下州,璩弟子修之时为玄屯骑校尉,诱玄入蜀,至枚回洲,恬与佑之迎射之,益州督护冯迁斩玄,传首建邺。玄从子振逃于华容之涌中,招集逆党,袭江陵城,腾之、康#皆被杀。桓谦先匿沮川,亦聚F应振。为玄举哀,立丧庭。谦率F官奉玺绶于安帝。刘毅、何无忌进及桓振战,败绩于灵溪。
  十月,帝领青州刺史,甲仗百人入殿。
  义熙元年正月,毅等至江津,破桓谦、桓振,江陵平。三月甲午,晋帝至自江陵。庚子,诏进帝侍中、车骑将军、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帝固让,旋镇丹徒。九月乙巳,加帝领兖州刺史。
  卢循浮海破广州,获刺史吴隐之,即以循为广州刺史,以其党徐道覆为始兴相。
  二年三月,进帝督交、广二州。十月,论匡复勋,封帝豫章郡公,邑万户,赐绢三万疋。其馀封赏各有差。
  三年十二月,司徒、录尚书、扬州刺史王谧薨。
  四年正月,征帝入辅,授侍中、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刺史、录尚书事,徐、兖二州刺史如故。表解兖州。先是,帝遣冠军刘敬宣伐蜀贼谯纵,无功而还。九月,帝以敬宣挫退,逊位,不许。十月,乃降为中军将军,开府如故。
  五年二月,扪嘀髂饺莩舐踊幢薄H拢劭贡肀碧郑?以丹阳尹孟昶监中军留府事。乃浮淮入泗,五月,至下邳,留船,步军进琅邪,所过筑城留守。
  超大将公孙五楼请断大岘,坚壁清野以待,超不从。初谋是役,议者以为贼若严守大岘,军无所资,何能自反?帝曰:“不然。鲜卑性贪,略不及远,既幸其胜,且爱其谷,必将引我,且亦轻战。师一入岘,吾何患焉。”及入岘,帝举手指天曰:“吾事济矣。”F问其故,帝曰:“师既过险,士有必死之志,馀粮栖亩,军无匮乏之忧,胜可必矣。”
  六月,超留羸老守广固,使其广甯王贺刺卢及公孙五楼悉力据临朐。去城四十里有巨蔑水,超告五楼急据之。比至,为龙骧将军孟龙符所保,五楼乃退。
  大军分车四千两为二翼,方轨徐行,车张幰,御者执肖,以骑为游军,军令严肃。比及临朐,贼骑交至,帝命兖州刺史刘藩、并州刺史刘道怜等陷其阵。日向昃,战犹酣,帝用参军胡藩策,袭克临朐,贼乃大奔。超遁还广固,获其玉玺、豹尾、辇等,送于都。丙子,克广固大城,超固其小城。乃设长围以守之,馆谷于青土,停江、淮转输。
  七月,超尚书郎张纲乞师于姚兴,自长安反,泰山太守申宣执送之。纲有巧思,先是,帝修攻具,城上人曰:“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