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谟进围滑台,庆之与萧斌留守碻磝,仍领斌辅国司马。玄谟攻滑台,积旬不拔,魏太武大军南向,斌遣庆之将五千人救玄谟。庆之曰:“少军轻往,必无益也。”会玄谟退还,斌将斩之,庆之谏乃止。
  萧斌以前驱败绩,欲死固碻磝,庆之以为不可。会制使至,不许退,诸将并宜留。斌复问计于庆之,庆之曰:“阃外之事,将所得专,制从远来,事势已异。节下有一范增而不能用,空议何施?”斌及坐者并笑曰:“沈公乃更学问。”庆之厉声曰:“F人虽见古今,不如下官耳学也。”玄谟自以退败,求戍碻磝。斌乃还历城。申坦、垣护之共据清口,庆之奔驿驰归。
  二十九年,师复行,庆之固谏不从。以立议不同,不使北 出。是时亡命司马黑石、庐江叛吏夏侯方进在西阳五水讙动群蛮,自淮汝间至江沔,咸离其患,乃遣庆之督诸将讨之,制江、豫、荆、雍并遣军受庆之节度。
  三十年,孝武出次五洲,总统群帅。庆之从巴水出至五洲谘受军略。会孝武典签董元嗣自建邺还,陈元凶弑逆,孝武遣庆之引诸军。庆之谓腹心曰:“萧斌妇人不足数,其馀将帅并易与耳。今辅顺讨逆,不忧不济也。”时元凶密与庆之书,令杀孝武。庆之入求见,孝武称疾不敢见。庆之突前,以元凶手书呈简,孝武泣求入内与母辞。庆之曰:“下官受先帝厚恩,常愿报德,今日之事,唯力是视,殿下是何疑之深。”帝起再拜曰:“家国安危,在于将军。”庆之即勒内外处分。
  府主簿T竣闻庆之至,驰入见帝曰:“今四方尚未知义师之举,而劭据有天府,首尾不相应赴,此危道也。宜待诸镇唇齿,然后举事。”庆之厉声曰:“今方兴大事,而黄头小儿皆参预,此祸至矣,宜斩以徇F。”帝曰:“竣何不拜谢。”竣起再拜。庆之曰:“君但当知笔劄之事。”于是处分,旬日内外整办,时皆谓神兵。百姓欣悦。
  F军既集,假庆之为武昌内史,领府司马。孝武至寻阳,庆之及柳元景等并劝即大位,不许。贼劭遣庆之门生钱无忌齎书说庆之解甲,庆之执无忌白之。孝武践阼,以庆之为领军将军,寻出为南兖州刺史,加都督,镇盱眙,封南昌县公。
  孝建元年,鲁爽反,遣庆之与薛安都等往讨之。安都临阵斩爽,进庆之号镇北大将军。寻与柳元景俱开府仪同三司,固辞,改封始兴郡公。庆之以年满七十,固请辞事,以为侍中、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固让,乃至稽颡自陈,言辄泣涕。上不能夺,听以郡公罢就第,月给钱十万,米百斛,二卫史五十人。
  大明三年,司空竟陵王诞据广陵反,复以庆之为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固让南兖州刺史,加都督,率F讨之。诞遣客沈道湣齎书说庆之,饷以玉环刀。庆之遣道湣反,数以罪恶。庆之至城下,诞登楼谓曰:“沈公,君白首之年,何为来此?”庆之曰:“朝廷以君狂愚,不足劳少壮,故使仆来耳。”庆之塞堑,造攻道,立行楼土山并诸攻具。时夏雨不得攻城,上使御史中丞庾徽之奏免庆之官以激之,制无所问。诞饷庆之食,提挈者百余人,庆之不开,悉焚之。诞于城上投函表,令庆之为送。庆之曰:“我奉制讨贼,不得为汝送表。”每攻城,庆之辄身先士卒。上戒之曰:“卿为统任,当令处分有方,何须身受矢石邪?”自四月至七月,乃屠城斩诞。进庆之司空,又固让爵。于是与柳元景并依晋密陵侯郑袤故事,朝会庆之位次司空,元景在从公之上,给恤吏五十人,门施行马。
  初,庆之尝梦引卤簿入厕中,庆之甚恶入厕之鄙。时有善占梦者为解之,曰:“君必大富贵,然未在旦夕。”问其故,答云:“卤簿固是富贵容,厕中所谓后帝也。知君富贵不在今主。”及中兴之功,自五校至是而登三事。
  四年,西阳五水蛮复为寇,庆之以郡公统诸军讨平之。
  庆之居清明门外,有宅四所,室宇甚丽。又有园舍在娄湖,庆之一夜携子孙徙居之,以宅还官,悉移亲戚中表于娄湖,列门同閈焉。广开田园之业,每指地语人曰:“钱尽在此。”中兴身享大国,家素富厚,#业累万金,奴僮千计。再献钱千万,谷万斛,以始兴封优近,求改封南海郡,不许。妓妾十数人,并美容工艺。庆之优游无事,尽意欢愉,自非朝贺不出门。每从游幸及校猎,据鞍陵厉,不异少壮。太子妃上孝武金镂匕箸及杅杓,上以赐庆之曰:“觞酌之赐,宜以大夫为先也。”
  上尝欢饮,普令群臣赋诗,庆之粗有口辩,手不知书,每 将署事,辄恨眼不识字。上逼令作诗,庆之曰:“臣不知书,请口授师伯。”上即令T师伯执笔。庆之口授之曰:“微生遇多幸,得逢时运昌。朽老筋力尽,徒步还南冈。辞荣此圣世,何愧张子房。”上甚悦,F坐并称其辞意之美。
  孝武晏驾,庆之与柳元景等并受顾命。遗制“若有大军旅及征讨,悉委庆之”。前废帝即位,加庆之几杖,给三望车一乘。庆之每朝贺,常乘猪鼻无幰车,左右从者不过三五骑。履行园田,每农桑剧月,无人从行,遇之者不知三公也。及加三望车,谓人曰:“我每游履田园,有人时与马成三,无人则与马成二。今乘此车,安所之乎?”及赐几杖,并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