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以事百君,百心不可以事一君。」于昉等见之矣。郭衍,文皇缔构之始,当爪牙之寄;炀帝经纶之际,参心膂之谋。而如脂如韦,以水济水,君所谓可,亦曰可焉,君所谓不,亦曰不焉,功虽居多,名不见重。然则立身行道,可不慎欤!语曰:「无为权首,将受其咎。」又曰:「无始祸,无兆乱。」夫忠为令德,施非其人尚或不可,况托足邪径,又不得其人者欤!张衡夺宗之计,实兆其谋,夫动不以顺,能无及于此也?杨汪以学业自许,其终不令,惜乎!裴蕴素怀奸险,巧于附会,作威作福,唯利是视,灭亡之祸,其可免乎!袁充少在江东,初以警悟见许,委质隋氏,更以玄象自矜,要求时幸,干进附入,变动星占,谬增晷景,厚诬天道,乱常侮众。刑兹勿舍,其在斯乎!李雄斯言为玷,取讥夷翟,以乱从乱,何救诛夷。

 





北史卷七十五

列传第六十三

  赵煚赵芬王韶元岩宇文弼伊娄谦李圆通陈茂郭荣庞晃李安杨尚希张煚苏孝慈元寿

  赵煚,字通贤,天水西人也。祖超宗,魏河东太守。父仲懿,尚书左丞。

  煚少孤,养母至孝。年十四,有人盗伐其父墓中树者,煚对之号恸,因执送官。见魏右仆射周惠达,长揖不拜,自述孤苦,涕泪交集,惠达为之陨涕叹息者久之。及长,沈深有器局,略涉书记。周文帝引为相府参军事。从破洛阳。及班师,煚请留抚纳亡叛,从之。煚于是帅所领与齐人前后五战,斩获甚众,以功封平定县男。累转中书侍郎。

  周闵帝受禅,迁硖州刺史。蛮酋向天王以兵攻信陵、秭归,煚袭击破之,二郡获全。时周人于江南岸置安蜀城以御陈,属霖雨数旬,城颓者百余步。蛮酋郑南乡叛,引陈将吴明彻欲掩安蜀。议者皆劝煚益修守御,煚不从,乃遣使说诱江外生蛮向武阳,令乘虚掩袭南乡所居,获其父母妻子。南乡闻之,其党各散,陈兵亦遁。明年,吴明彻屡为寇患,煚与前后十六战,每挫其锋。以功授开府仪同三司,再迁户部中大夫。周武帝欲收齐河南地,煚谏曰:「河南洛阳,四面受敌,纵得不可以守。请从河北直指太原,倾其巢穴,可一举以定。」帝不纳,师竟无功。寻从上柱国于翼自三鸦道伐陈,克十九城而还。以谗毁,功不见录。累迁御正上大夫。

  煚与宗伯斛斯徵素不协,徵后出为齐州刺史,坐事下狱,自知罪重,遂逾狱走。帝大怒,购之甚急。煚密奏曰:「徵自以罪重,惧死遁逃,若不北走匈奴,则南奔吴越。徵虽愚陋,久历清显,奔彼敌国,无益圣朝。今炎旱为灾,可因兹大赦。」帝从之。徵赖而免,煚卒不言。

  隋文帝为丞相,加上开府,再迁大宗伯。及践阼,煚授玺绂。进位大将军,赐爵金城郡公,拜相州刺史。朝廷以煚习故事,徵拜尚书右仆射。未几,以忤旨出为陕州刺史,转冀州刺史,甚有威惠。煚尝有疾,百姓奔驰,争为祈祷,其得人情如此。冀州市多奸诈,煚为铜斗铁尺。置于肆,百姓便之。帝闻而嘉焉,颁之天下,以为常法。尝有人盗煚田中蒿,为吏所执。煚曰:「此乃刺史不能宣风化,彼何罪也?」慰谕遣之,令人载蒿一车赐盗者,盗愧过于重刑。帝幸洛阳,煚来朝,帝劳之。卒于官。

  子义臣嗣,位至太子洗马。后同杨谅反,诛。

  赵芬,字士茂,天水西人也。父谅,周秦州刺史。芬少有辩智,颇涉经史。周引为相府铠曹参军。历记室,累迁开府仪同三司。性强济,所居之职,皆有声绩。周武帝亲总万机,拜内史下大夫,转小御正。明习故事,每朝廷有所疑议,众不能决者,芬辄为评断,莫不称善。后为司会。及申国公李穆讨齐,引为行军长史,封淮安县男。再迁东京小宗伯,镇洛阳。隋文帝为丞相,尉迟迥与司马消难阴谋往来,芬察知之,密白帝。由是深见亲委,迁东京左仆射,进爵郡公。开皇初,罢东京官,拜尚书右仆射,与郢公王谊修律令。俄兼内史令,甚见信任。未几,以老病出为蒲州刺史,加金紫光禄大夫,仍领关东运漕,赐钱百万、粟五千石而遣之。后数年,上表乞骸骨,征还京师。赐以三骥轺车,几杖被褥,归于家。皇太子又致巾帔。后数年,卒,帝遣使致祭,鸿胪监护丧事。

  子元恪嗣,位扬州总管司马,左迁候卫长史。

  少子元楷,与元恪皆明干世事。元楷,大业中为历阳郡丞,与庐江郡丞徐仲宗俱竭百姓之产,以贡于帝。仲宗迁南郡丞;元楷超拜江都丞,兼领江都宫监。

  王韶,字子相,自云太原晋阳人也,世居京兆。祖谐,原州刺史。父谅,早卒。韶幼而方雅,颇好奇节,有识者异之。在周,累以军功,官至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复转军正。周武帝既拔晋州,意欲旋师,韶谏曰:「取乱侮亡,正在今日。方欲释之而去,臣愚深所未解。」帝大悦。及齐平,进位开府,封晋阳县公,赐口马杂畜万计。迁内史中大夫。宣帝即位,拜丰州刺史,改封昌乐县公。

  隋文帝受禅,进爵项城郡公,转灵州刺史,加位大将军。晋王广之镇并州,除行台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