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寻先旨,宜在四门。案王肃注云:「天子四郊有学,去都五十里。」考之郑氏,不云远近。今太学故坊,基址宽旷。四郊别置,相去辽阔,检督难周。计太学坊并作四门,犹为太旷。以臣愚量,同处无嫌。且今时制置,多循中代,未审四学应从古不?求集儒礼官议其定所。

  从之。迁中书令,祭酒如故。出除青州刺史。为政儒缓,不能禁止奸盗;然廉清寡欲,无挠公私。还朝,议定律令。芳斟酌古今,为大议之主,其中损益,多芳意也。宣武以朝仪多阙,其一切诸议悉委芳修正,于是朝廷吉凶大事,皆就谘访焉。转太常卿。

  芳以所置五郊及日月之位,去城里数于《礼》有违;又灵星、周公之祀,不应隶太常,乃上疏曰:

  臣闻国之大事,莫先郊祀;郊祀之本,实在审位。臣学谢全经,业乖通古,岂可轻荐瞽言,妄陈管说!窃见所置坛祠,远近之宜,考之典制,或未允衷,既曰职司,请陈肤浅。

  《孟春令》云:「其数八。」又云:「迎春于东郊。」卢植云:「东郊,八里郊也。」贾逵云:「东郊,木帝太昊,八里。」许慎云:「东郊,八里郊也。」郑玄《孟春令》注云:「王居明堂。《礼》曰:「王出十五里迎岁。」盖殷礼也。周礼,近郊五十里。」郑玄别注云:「东郊去都城八里。」高诱云:「迎春气于东方,八里郊也。」王肃云:「东郊八里,因木数也。」此皆同谓春郊八里之明据也。《孟夏令》云:「其数七。」又云:「迎夏于南郊。」卢植云:「南郊,七里郊。」贾逵云:「南郊,火帝,七里。许慎云:「南郊,七里郊也。」郑玄云:「南郊去都城七里。」高诱云:「南郊,七里之郊也。」王肃云:「南郊七里,因火数也。」此又南郊七里之审据也。《中央令》云:「其数五。」卢植云:「中郊,五里之郊也,」贾逵云:「中兆黄帝之位,并南郊之季,故云兆五帝于四郊也。」郑玄云:「中郊,西南未地,去都城五里。」此又中郊五里之审据也。《孟秋令》云:「其数九。」又云:「以迎秋于西郊。」卢植云:「西郊,九里。」贾逵云:「西郊,金帝少昊,九里。」许慎云:「西郊,九里郊也。」郑玄云:「西郊去都城九里。」高诱云:「西郊,九里之郊也。」王肃云:「西郊九里,因金数也。」此又西郊九里之审据也。《孟冬令》云:「其数六。」又云:「迎冬于北郊。」卢植云:「北郊,六里郊也。」贾逵云:「北郊,水帝颛顼,六里,」许慎云:「北郊,六里郊也。」郑玄云:「北郊去都城六里。」高诱云:「北郊,六里之郊也。」王肃云:「北郊六里,因水数也。」此又北郊六里之审据也。宋氏《含文嘉》注云:「《周礼》:王畿内千里,二十分其一,以为近郊。近郊五十里,倍之为远郊。迎王气盖于近郊。汉不设王畿,则以其方数为郊处。故东郊八里,南郊七里,西郊九里,北郊六里,中郊在西南未地五里。」《祭祀志》云:「建武二年正月,初制郊兆于雒阳城南七里,依采元始中故事,北郊在雒阳城北四里。」此又汉世南、北郊之明据也。今地祗准此。至如三十里郊,进乖郑玄所引殷、周二代之据,退违汉、魏所行故事。凡邑外曰郊。今计四郊各以郭门为限,里数依上。

  《礼》:朝拜日月皆于东西门外。今日月之位,去城东西,路各三十,窃又未审。《礼》又云:「祭日于坛,祭月于坎。」今计造如上。《礼仪志》云:「立高禖祠于城南。」不云里数,故今用旧。灵星本非礼事,兆自汉初,专为祈田,恆隶郡县。《郊祀志》云:「高祖五年,制诏御史,其令天下立灵星祠,牲用太牢,县邑令、长侍祠。」晋《祠令》云:「郡、县、国祠社稷、先农,县又祠灵星。」此灵星在天下诸县之明据也。周公庙所以别在洛阳者,盖缘姬旦创成洛邑,故传世洛阳,崇祠不绝,以彰厥庸。夷、齐庙者,亦世为洛阳界内神祠。今并移太常,恐乖其本。正下此类甚众,皆当部郡县修理,公私施之祷请。窃惟太常所司,郊庙神祇自有常限,无宜临时斟酌以意,若遂尔妄营,则不免淫祀。二祠在太常,在洛阳,于国一也,然贵在审本。

  臣以庸蔽,谬忝今职,考括坟籍,博采群议,既无异端,谓粗可依据。今玄冬务隙,野罄人闲,迁易郊坛,二三为便。

  诏曰:「所上乃有明据,但先朝置立已久,且可从旧。」

  先是,孝文于代都,诏中书监高闾、太常少卿陆琇并公孙崇等十余人,修理金石及八音之器。后崇为太乐令,乃上请尚书仆射高肇,更共营理。宣武诏芳共主之。芳表以礼乐事大,不容辄决,自非博延公卿,广集儒彦,讨论得失,研穷是非,无以垂之万叶,为不朽之式。被报听许,数旬之间,频烦三议。于是朝士颇以崇专综既久,不应乖谬,各默然无发论者。芳乃探引经诰,搜括旧文,共相难质,皆有明据,以为盈缩有差,不合典式。崇虽示相酬答,而不会问意,卒无以自通。尚书依事述奏,仍诏委芳别更考制。于是学者弥归宗焉。芳以社稷无树,又上疏曰:

  依《合朔仪》注:日有变,以硃丝为绳,以绕系社树三匝。而今无树。又《周礼大司徒》职云:「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