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建牧立监,陈其辅佐,故曰天工人其代之,然则高官厚禄,非明崇贤,所以兴治,卑位下役,非为鄙愚,所以供职,虽或开荣辱之门,有争竞之弊,而百王莫之能易者,此道不可以二故也,方今天下隆平,四海攸同,荐贤达善,各以类进,夫观民宣化,为治之本,虽实小邑,犹须其人。又中正之身,优劣悬殊,苟知人者智,则不知者谬矣,莫如达官,各举其属,万岳九列,朝所取信,郡守虽轻,有刺史存,举之当否,实司其事,考绩累名,施黜陟焉,进贤受赏,不进贤甘戮,沮劝既明,为人自为谋,庶公道大行,而私谒息矣。
【论】後汉崔卣论曰:自尧舜之帝,汤武之王,皆赖明哲之佐,博物之臣,故皋陶陈谋,而唐虞以兴,伊箕作训,而殷周以隆,及继体之君,欲立中兴之功者,曷尝不赖贤哲之谋乎,凡天下之所以不治者,常疾世主承平之日久,俗渐弊而不寤,政浸衰而不改,是以受命之君,每辄创制,中兴之主,亦匡时失,俗人拘文牵古,不达推制,奇伟所闻,简忽所见,焉可与论国家之大事哉,孝宣皇帝,明於君人之道,审於为政之原,故严刑峻法,破奸宄之胆,海内清肃,天下谧如,嘉瑞并集,屡获丰年,荐勋祖庙,享号中宗,兰萍效,优於孝文,元帝即位,果行宽政,卒以堕损,威权始夺,遂为汉室基祸之主,治国之道,得失之理,於斯可以鉴矣,昔孔子作春秋,嫫牖福懿晋文,叹管仲之功,夫岂不美文武之道哉,诚达权救之理也,故圣人能与世推移,而俗士苦不知变,以为结绳之初,可复治乱秦之绪,干戚之舞,足以解平城之围,文帝乃重刑,非轻之也,以严致平,非以宽致太平也。
後汉王符潜夫论曰:夫为国者,以富民为本,以正学为基,民富乃可以教,学正乃得义,民贫则背善,学淫则诈伪,明君之法,务此二者,以为太平之基,致休徵之隆,夫富民者,以农桑为本,以游业为末,百工者,以致用为本,以巧饰为末,商贾者,以通乏为本,以鬻货为末,三者守本,则民兴富,国之所以为国者,以民也,治国之日舒以长,故其民间暇而力有馀,乱国之日促以短,故其民困务而力不足,所谓治国之日舒以长者,非能请羲和而令安行也,乃若明察而百官理,民安静而力有馀,故视日长也,所谓乱国之日促以短者,非能谒羲和而令疾驱也,乃君暗则百官乱而奸宄兴,细民怀贿而趋走,故视日短也。
魏王粲[○原讹桀,据冯校本改。]儒吏论曰:士同风於朝,农同业於野,虽官职务殊,地气异宜,然其致功成利,未有相害而不通者也,至乎末世,则不然矣,执法之吏,不裣韧踔典,萆鹬儒,不通律令之要,彼刀笔之吏,岂生而察刻哉,起於几案之下,长於官曹之间,无温裕文雅以自润,虽欲无察刻,弗能得矣,竹帛之儒,岂生而迂缓也,起於讲堂之上,游於乡校之中,无严猛断割以自裁,虽欲不迂缓,弗能得矣,先王见其如此也,是以博陈其教,辅和民性,达其所壅,嗥渌蔽,吏服训雅,儒通文法,故能宽猛相济,刚柔自[○原作百,据冯校本改。]克也。
【表】魏武帝陈损益表曰:陛下即祚,复蒙试用,遂受上将之任,统领二州,内参机事,实所不堪,昔韩非闵韩之削弱,不务富国强兵,用贤任能,臣以驱驱之质,而当钟鼎之任,以ウ钝之才,而奉明明之政,顾恩念责,亦臣竭节投命之秋也,谨条遵奉旧训,权时之宜十四事,奏如左,庶以蒸萤,增明太阳,言不足采。
魏陈王曹植降江东表曰:臣闻士之羡永生者,非徒以甘食丽服,宰割万物而已,将有以补益群生,尊主惠民,使功存於竹帛,名光於後嗣,今臣文不昭於俎豆,武不习於干戈,而窃位藩王,尸禄东夏,消损天日,无益圣朝,淮南尚有山窜之贼,吴会犹有潜江之虏,使战士未获归於农亩,五兵未得戢於武库,盖善论者不耻谢,善战者不羞走,夫凌云者泥蟠者也,後申者先屈者也,是以神龙以为德,尺蠖以昭义,昔汤事葛,文王事犬夷,固仁者能以大事小,若陛下遣明哲之使,继能陆贾之踪者,使之江南,发恺悌之诏,张日月之信,开以降路,权必奉圣化,斯不疑也。
◇善政
《礼记》曰:哀公问政,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
《左氏传》曰: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政,然明谓子产,毁乡校如何,子产曰:何为,夫人朝进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
又曰:子产知然明,问为政焉,曰:视民如子,见不仁者诛之,如鹰灾逐鸟雀也,子产喜,以语子大叔,且曰:他日吾见篾之面而已,今吾见其心矣,子太叔问政於子产,子产曰:政如农功,日夜思之,思其始而成其终,其过鲜矣。
又曰:郑子产有疾,谓子太叔,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者,水懦,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疾数月而卒,太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聚於嗥阎泽,太叔徒兵攻嗥阎盗,尽杀之,仲尼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