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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宗自号且乐道人文宗之季年,东南沦胥于粤寇,京津见坑谟⒔,内忧外患,宵旰靡宁。驾幸热河,乃以且乐道人自号,盖有得过且过之意也。

  石瑶辰自号民佣翼城石瑶辰司马家绍尝曰:「父母保抱其子,盖日为佣而不自知也。」因自号民佣。

  袭孝拱自号半伦龚半伦,仁和人,为定庵子。初名公襄,字孝拱,继更名曰刷刺,曰橙,曰太息,曰小定,曰昌匏,晚年自号半伦。半伦者,谓无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而尚爱一妾也。

  左文襄自号老亮左文襄公雅喜自负,与友人书翰,恒于其末自署老亮,盖以诸葛自况也。尝谓胡文忠公曰:「千秋g世名,寂寞身后事,人生数十寒暑,乌能谋及来兹?但得生前自谥忠介先生,私愿已满,公其许我乎?」

  吴大澄自号谡吴大澄,字清卿,自号谡.尝为潘文勤公祖荫作篆,署号于纸尾,文勤奇之,不识也。此与某尚书谓章太炎所著《书》,曰那个什么什么字相同。

  母以道人儿号其子贞髦君,太原傅青主山母也。姓陈氏,父讳遥忻州诸生。母周二十二岁,励柏舟操,十七岁归檀孟,为傅氏妇.舅御家严,诸妇中,陈独以勤慎着。生子三,长庚,诸生,先卒;次即山,明崇桢甲申后以道人称;三止,太学生。甲申后,山弃家而旅,随所寓,奉母往,母绝不以旧业介意,沙蓬苦苣,怡然安之。顺治甲午,山以飞语下狱,祸且不测,从山游者,佥议申救。贞髦君要众语之云:「道人儿自然当有今日事,即死,亦分,不必救也。但吾儿止有一子眉,若果相念,眉得不死,以存傅氏之祀,足矣。」逾年,飞语白,山出狱,见母,母不甚悲,亦不甚喜,颔之而已。

  人以避青先生号顾亭林明杜既屋,顾亭林誓不损节,每届端午,辄于门楣悬红色蔓菁一,内实以蒜青少许,并挂白布一片于后,书「避青」二字,意示不直国朝恶而避之之义,人因称之曰避青先生。尝步行至江宁明孝陵,哭吊数次,往返数千里,不辞跋涉之苦也。

  人以醉公号塞勒塞勒,睿忠亲王曾孙.性爽抗,嗜酒,虽朝会,气犹醺然,人呼为醉公。然遇大事多直鲠。康熙戊戌,理王以罪黜,东宫虚位,圣祖命诸臣集议,时廉王觊觎大器,揆叙、王鸿绪左右之。塞愤怒,起于坐,大声曰:「惟立雍亲王,苍生始蒙其福。」众憬然。后世宗即位,召见,责之曰:「当日汝言,几危朕躬,然忠鲠可嘉也。」塞免冠谢曰:「臣一时愚直,自不能遏抑耳。」

  人以圣卵号朱端侯光绪朝,山阴有朱端侯者,世家子也。中乙酉副贡,设帐授徒,究心濂洛关闽之学.里人迂之,以其效法孔子,具体而微,若已有孔子全体之一部分者。一部分为何?G丸是也。G丸即卵,遂以孔子之卵 「 山阴、会稽本有此谚,于人之讲道学者辄以此四字称之。」 嘲之,呼曰圣卵。端侯夙善八法,肖朱子,自是为人作书,辄署款曰「圣卵朱某」。


  《清稗类钞》迷信类

  迷信类男女之种种迷信不辨事理之是非而妄信,曰迷信。国人鲜明科学,诞妄不经之言自易入耳。且借口于晚近西人之研究灵魂学,哲学家亦颇加以思索,乃不敢直斥其谬,更有引为谈助而资以消遣者。男子且然,何论妇女。特妇女之笃信左道者为尤多,以至遗毒子孙耳。

  迷信足补生计徐新华曰:「比户之门,上巳插荠菜花,清明插杨柳枝,端午插菖蒲。此虽社会之迷信,无足称道,然贫民之负贩为生者,即此数日间,于其生计亦小有补助,不必故为屏弃以绝其生计也。盖教养之道未至,一旦悬为厉禁,则强者流为盗贼,弱者转于沟壑矣。」

  某氏妇多迷信某氏妇,小家女也。少寡,独与二子居。素信神怪,既寡,舍鞠育子女外,惟以长斋奉佛为事。平日所诏其子者,不外迷信一途。如入夕,偶见灯之结蕊,则喜曰:「将得佳音也。」饮茶,见有叶挺立于杯中者,则曰:「客将至矣。」取而苤,更入杯,观其仆否,以卜来者之为男子为妇女。闻鹊噪,以为将得幸福,乃祝其多鸣.闻鸦鸣,以为将有祸殃,则唾之。儿不解,妇语以故,儿亦雀跃而前,以助其母之祝与唾也。夜中或闻犬吠,儿惊,呼以慰之,曰:「勿声,彼所吠者,非鬼则空中之神也。」儿恐,遂亦不敢出声。

  新春吉语每岁元旦,老幼咸颂吉利语,谓一年可定终岁休咎,且有书而黏诸壁者。为士者常书「元旦发笔,学有其益」等语,为商者常书「新年提笔,一本万利」等语是也。

  陕人背爷过年陕人至除夕,必出门,至十字路高呼曰:「爷爷,我背你回去过年。」于是以两手向后,作负物势而归,至中堂所供木主前徐徐放下。再往,背其奶奶,如前状。往返数四,新鬼故鬼依次背回。爷爷,祖父也;奶奶,祖母也。

  赞土地萍乡有赞土地之俗,盖岁首之事也。如某家接新客, 「 女俪踔猎兰遥谓之接新客。」 某人逢寿诞,固无论矣。即无此二事,小康之家,或以赞土地为无谓之庆贺,必先日具帖报告当事者,谓来晚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