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文恪有水晶玉鹅玉美人常熟蒋文恪公溥有水晶一方,中有桃一枝,春荣夏实,与真桃同。又有玉鹅一,色黄,置暗室中,光从鹅背出,满室辉耀如白昼。又有一玉美人,通体白如截P,惟口及私处,赤如丹砂。

  某盐商得伪玉笄光绪末,扬州有盐商某者,有嗜古癖。或以道士所戴玉笄求售,曰:「是王右军物,世守至今,将售诸人,然非四千金不可。」某爱玩不释手,曰:「价太昂,数百金可矣。」其人置物案间去。翌日,有客访之,讨论古器,某出此示之,客大笑曰:「是某之物耶?是为伪以给汝耳。某年某月日,予在宜兴,亲见其定造,君何受彼愚之甚。」某为所激,怒甚,不复顾虑,遽拍诸几,应手立碎。

  又数日,此人又持某贵公子函至,函中云:「近闻有王右军时物,是真希世之宝,予已允价五千,闻物在君家,请交其人带下。」某见函,惧且怒曰:「此乃伪物,吾已碎之矣。」其人则故为谨悫状,对曰:「家贫,惟遗此宝物,本不应售,以贫故,出此为b口计,幸畀我。」某曰:「已碎之,奈何?」则又曰:「前已言此物实值四千金,安有碎理,殆贵人知我待用甚急,戏我耳。幸检出畀我。」某为所持,乃实告之曰:「前客言,某时见君在宜兴定造此,复有何说?」此人曰:「在宜兴造,诚有之。」则探怀中一物示某云:「曩以贫家怀宝,索观者众,虑有损失,故造此以供众览.若原物,则日前始取出也。」某至此,瞠目相视,不能作一语.其人复曰:「纵谓非宝,然家有敝帚,享之千金,亦小人之常情也。况物未成交,公何遽毁之?今某公子已允五千金以相购,吾恃此活命。公毁是,即毁五千金矣。奈何,奈何!」某为所挟,不得已,畀以三千金,始无言而去。

  张叔未藏白玉M白玉M色质温润,有红斑,系带之两旁,一在上,一在下,俱已摩泐,洵周时器也。嘉庆癸酉十月,张叔未购之于宋芝山。

  张叔未藏谷文玉e《说文》所载,e,佩刀上饰也。《小雅》:「@e有。」传:「@,容刀@也。e,上饰。,下饰。」《大雅》:「@e容刀。」传:「下曰@,上曰e.」许盖用毛说.e之言奉也。刀本曰环,人所捧握也,其饰曰e.《毛传》曰:「天子玉e而珧,诸侯Te而G,大夫镣e而H,士e而。」许说:「天子以玉,诸侯以金。」张叔未所藏白玉谷文e,缘带微J,一面谷文,一面卧蚕文,惟出土未久,尚少温润。旧为赵晋斋藏物,道光乙酉秋,归叔未,价银十饼。

  先是,晋斋得此时,出土未久,光采尚蒙翳。既归叔未,摩弄数年,而谷文顽者,犹十之四五。后为金范湖之子鲁卿乔梓及张受之所摩,历数年,始温润,惟谷一颗之,未尽去也。

  陈原心藏古玉八十一事近世竞尚旧玉,真赝既极难辨,而摩洗莹泽,为术至多。有陈原心者,振奇人也,于击剑谈兵而外,尤好玉,似其父。尝落魄楚北,往往不举火。蓄一哑妾,日闭置之。辄手一玉,彳亍于市,且行且抚摩之。道光壬午,自楚归,其母手一箧付之曰:「此汝父一生心力,易产所置,将留以待进呈者,皆三代物也。」原心受而检之,得古玉八十一事,光怪陆离,五色具备。其后秀水杜小舫方伯文澜遇之于武昌陈东屏座上,谈次,见其探背出一拱璧,大如盎,曰:「此周代姜太公璜也。曾游晴川阁,堕三层楼,不死,以背有此璜,能轻身,故自是常负之,不须臾离.」小舫窃笑其痴.及粤寇陷武昌,则原心方客大冶未返,哑妾与玉乃悉付浩劫矣。其所撰《玉纪》,本其家学而详论之,皆信而有征者,兹特移录如下。原心,名性,江阴人。

  名目 玉有古今新旧之别.新玉,人皆知之。古玉,则以入土不入土为断。入土重出之玉,世谓之旧玉。更有古时含殓之器,谓之H玉。 「 口实曰H.古人多以水银殓,因水银性活易流,遇玉则凝,故用玉以塞之。」 不知者,遇旧玉,皆称为H玉者非。更有音讹而呼为汉玉者,尤非。

  玉色 玉有九色,元如澄水曰C, 「 音兮。」 「 音笔.」 绿如翠羽曰, 「 音卢.」 黄如蒸栗曰q,赤如丹砂曰琼,紫如凝血曰J, 「 音门.」 黑如墨光曰, 「 音谐.」 白如割肪曰, 「 玉以洁白为上,白如割肪者又分九等。」 赤白斑花曰}, 「 音X.」 此新玉、古玉自然之本色也。至于旧玉,则当分别外沁之色。所谓沁者,凡玉入土年久,则地中水银沁入玉里,相邻之松香、石灰以及各物有色者,皆随之浸淫于中,如下染缸,遇红即沾红色,遇绿即沾绿色。故入土重出之玉,无有不沾颜色者。若无水银沁入,虽邻入颜色,亦不能入玉中。有受黄土沁者,其色黄, 「 色如蒸栗。」 名曰q黄. 「 若受松香沁者,色更深,复原时酷似蜜蜡,谓之老q黄.」 有受靛青沁者,其色蓝, 「 色如青天。」 名曰q青。 「 此青衣之色,传染沁入,有深浅不同,有深似蓝宝石者,谓之老q青。」 有受石灰沁者,其色红, 「 色如碧桃。」 名曰孩儿面。 「 其复原时,酷似碧霞玺宝石。」 有受水银沁者,其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