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劣败,循此不变,何以生存于世界?地方自治,今方萌芽,果有成绩与否,尚难逆知,能自治,斯能自活。吾之笔误,亦正以祝地方自治成绩之良好耳。」

  学而优则仕武进谈伯虎名寅,尝为上海某校学生,继而弃去,从王钟声习文明新戏。其父小莲从九熙尝斥之,怀献侯曰:「戏亦有学也,且为专门之科学.」小莲曰:「何以知其然乎?」献侯曰:「吾尝闻之长洲王梦生矣,其言曰,学之为言效也,凡事前创后赓,积数十世数千百人心思耳目所推阐裁成者,皆谓之学,何独疑于戏?且闻西哲之言曰:「凡合数种科学以成为一学科者,皆谓之专门之学.」若戏,则喜怒哀乐,心理学也;抬步技击,体育学也;化装扮演,审美学也;腔调节奏,音乐学也;时代人物,历史学也。以言君臣政事,则通乎国家学;以言父子夫妇,则通乎家政学;以言朋友交际,则通乎社会学.凡斯种种,非合数种科学以成为一学科乎?是故童年就习,谓之科班,剧本流传,谓之科白,科之一字,实有当之无者。得一佳唱,贵与科名等,亦且精与科学抗矣。此摹彼仿,月盛日增,有自少至老数十年,积精研求而卒不能出类拔萃者,谓非专门之学,吾不信也,君何嫌于郎君而责之乎?」

  小莲闻之不答,若有不豫色然,盖以为献侯讽之也。献侯又曰:「子毋然,君之欲令郎君读书者,非必有志于国民教育也,亦视之若科举,欲冀其由中学而高等而大学而通儒院,得有出身官职,以筮仕于朝耳。孔子不尝云「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习戏既入,学而优则仕矣,且即以戏场作官场可也。人生行乐耳,袍笏登场,一呼百诺,亦极大丈夫之豪举矣。戏场与官场,又何异耶?」

  妓胜于官李竹溪,浙人,自号忧时子,侨沪久矣。有见夫时艰之日亟,吏治之日下也,谓末日即在目前,当以醇酒妇人自遣,以是恒作治游。一日,在周若兰妆阁,与若兰谈时事,若兰询之曰:「君将何为?屠沽纤儿,且相率入仕途矣,君亦及时自效乎?」

  竹溪曰:「吾有自知之明,吾无才略,无学识,不可以从政,且以席先人余荫,幸有负郭之田五十亩,足以给粥,更无意于仕宦矣。然亦尝为他人计之,苟欲谋生,毋宁为奴为伶之为愈也。即为盗为贼,害之所及,亦不甚巨,至于官之为祸,则可以亡国,可以灭种,自好者所断不为。吾虽不学无术,而天良未泯,虽冻馁至极,亦不愿以官谋生。今且于卿而羡之,卿托业虽微,而人之于卿,可得精神之快乐,卿之于人,可助美感之教育,吾故曰妓胜于官也,卿不犹忆吾言乎?」

  大学士验看人才宣统庚戌,保举人才入京,经大学士验看,加以考语,改授部曹,水南水北之向以山人名者,皆供驱使矣。李审言尝有诗记之云:「南郡诸生说上京, 「 《后汉书‧;申屠蟠传》。」 东山果有济时. 「 谢太傅。」 宾贤枉被t公热, 「 吴,野人。」 是镜能高处士名。 「 是镜,江阴人。」 万柳新荷谁主客, 「 冯文毅公溥事。」 一丝九鼎费将迎。 「 黄鲁直咏严子陵。」 坐中惜乏渔洋老,请诵当筵蛱蝶行。 「 顾亭林事。」 」

  傅晓渊自谓像人诸暨有傅振海字晓渊者,以五品衔候补直隶州州同,需次江苏,曾权太仓州州同,及瓜而代,还次于苏.一日,谒上官,憩于官厅,僚友咸相视而笑,曰:「傅晓翁太不像官。」傅曰:「诸君以振海为不像官乎?振海自入官,即以官为不足贵,官而循良,乃为可贵耳。所以时时省察,惟恐浮沈宦海,官派官气,日久濡染而不自觉.今诸公宠以「太不像官」四字,则平日读书谈道,渐有把握,而不遽为习俗所迁移。可知既不像官,或者尚像人也。」

  今人性恶性,生之质也,性善性恶,久无定论。周荀况之学说,谓人性本恶,必克治之,乃入于善,与孟子性善之说正相反。金奇中有见于晚近以来人心不古,太息痛恨而言曰:「古之人性善,今之人性恶,盖自世道陵夷,诈伪相尚,即有一二自好之士,亦为社会所转移,同流合污,而所生男女,其性得自遗传,遂无一不恶矣。且自欧美学说输入而后,误会平等自由之说,习于猖狂恣肆,藩篱冲决,昔日偏而不全之道德亦遂荡然无存,深可慨也。」

  天良某太守,浙人,尝奉檄至沪,数作狭邪游,眷二女,妓院之女佣也,一曰阿毛,一曰阿土。旋入京,则与像姑名翠林、红湘者昕夕过从,文采风流,传播遐迩。尝为骈俪书致其沪上友人云:「食毛践土,具有天良;倚翠偎红,敢云至乐。」或谓某太守能作感恩语,亦饶有官气也。

  哑者之发声哑,也,然亦能发声,惟不成语耳,略如小儿之哑哑然然。金奇中尝遇一哑者于怀献侯许,见其以手指天画地,口中哑哑作声,询献侯曰:「此君何亦能言乎?」献侯曰:「渠固素不能言也。」奇中曰:「吾虽不知其所言为何,然乍聆之,似与普通人所学不合法律不合道德之言相类,令人无从索解也。以视鸟语猿语,固较胜一筹矣。」

  文明野蛮之杂糅金奇中之好天足也,在天足会未创以前,赵伯英尝询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