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其撰人为尤十郎也。文云:「诲人不倦,可以为师矣。夫人幼而学之,必有我师焉。与乡人处,学而不厌,吾见其人矣。达巷党人曰,夫子之设科也,十室之邑,皆有所矜式,来者不拒,亦教诲之而已矣。久矣哉,教者必以正。生斯世也,为斯也也,一乡皆称愿人焉,夫子之谓也。有人于此,正其衣冠,动容貌,规矩准绳,子为谁?师也。彼一时,舍馆未定,则皇皇如也;此一时也,舍馆定,以约失之者鲜矣。至于日至之时,率其子弟,为贫者自行束修以 上,未尝无诲焉。可以处而处,不其然乎?践其位,居之不疑,学诗乎?学礼乎?语之而不惰者,坐而言,自以为是。诵其诗,读其书,谆谆然命之乎?徐行后长者,往送之门, 「 送上学.」 礼仪三百,薄乎云尔。拜下,与之坐,上焉者,然后为学,愿窃有请也。力不能胜,从先生者, 「 就外传。」 是或一道,附之语人曰:予小子得其所哉?童子六七人,闻其声,辨之弗明,_舌。其徒数十人,观其色,不违如愚,涕出。有酒食,先生馔,杀鸡为黍而食之,未尝不饱,盖不敢不饱也。待先生,不u矩。 「 送节规。」 有童子以黍肉饷,亦可受也,斯受之而已矣。学之不讲,请问之,夫子不答,他日未尝问。论笃是与?奚可哉?以釜甑爨, 「 膳馆.」 受一廛,外人皆称夫子,饔而治,自得焉。树墙下以桑。 「 是村学.」 学不厌,教不倦,先生之号,谁敢侮之?处畎亩之中,循循然善诱人,先生之志,人皆信之。初命曰: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小子听之,必敬必戒。再命曰:视思明,听思聪,疑思问。必使学者,不愆不忘。继而有师命,今日之事,予将有远行,至于今,千岁之日至,若合符节,可以假馆. 「 如冬至节放假之类。」 吾党之子小,尽信书,非礼勿动,无违夫子。当是时也,门人小子,举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先生将何之?吾见其居于位也。作之君,作之师,足之蹈之,手之舞之,无所不至矣。为间,夫子言之,自外至,则见而知之。蹶者趋者,不已急乎?入门,勃然变乎色,以杖搏执之曰:今若此,何必读书?鄙哉石nn乎,相向而哭,血之流不得免焉。噫!今之学者,易地则皆然。」

  尊公亦受约束光绪间,兵部郎中某居京师兵部洼中街,时封翁就养在邸。其厅事悬一联,上句云:「治家严如军令。」或问之曰:「何尊公亦受约束耶?」某悟,乃撤去。

  翻令我作丈夫难北人何某尝仕于朝,初官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改部曹。夫人某氏,阃威甚厉,以何失翰林,怒甚,何长跪以谢?乃得释。既入工部,贽百金往拜满尚书为师,某嫌其菲,怒斥之。端午桥为撰一联曰:「百两送朱提,狗尾乞怜,莫怪人嫌分润少;三年成白顶,蛾眉构衅,翻令我作丈夫难.」

  八宝豆腐羹光绪时,王可庄修撰仁堪出守镇江。初莅任,训导某晋谒,王言及某侍郎有抚苏之讯,某曰:「某侍郎与卑职,某科同年也。」继复谈及苏籍之京师当道,如潘文勤公祖荫、翁相国同诸人,某则云是与有戚谊也,是与有世谊也。既又言苏省现任之督抚将军,其中固非尽由科第起家,而某亦谓悉有年谊.王乃大愕,知其依草木,向壁虚造也,因语之曰:「俗称教官为豆腐官。君之亲朋,既皆大人先生,可为奥援者若是之多,而犹寂守苜蓿,则此豆腐必异寻常,当为八宝豆腐羹也。君诚足以自豪矣。」

  左文襄讽藩司左文襄素有兀傲名。督两江时,年齿既尊,一时显达,出其部下者至伙,故兀傲益甚。尝令材官某投书于江宁藩司,嘱其面投。及见藩司,即与升炕并坐,侃侃而谈,藩司不悦。翌日上院,举以告左,左呼材官至前,责之曰:「昨日命尔送信,尔公然与藩台大人分庭抗礼,荒谬绝伦。须知藩台大人之炕,非我之炕可比,我之炕,由尔睡,由尔坐,藩台大人之炕,岂有尔之坐位乎?」藩司闻之,大不安。退而问巡捕,始知某盖题奏提督,赏穿黄马褂,曾署某处总兵者也。又一日,藩司谒左,见其亲兵戈什哈坐于仪门,未起立示敬也,告之左。左令巡捕传谕,于藩台大人回署时,站队恭送,赎先倨之罪。须臾,送藩司出,鹄立大堂两旁者皆红顶花翎。

  福州无福光绪甲申马江之役,当局者张佩纶、张树声、何如璋、何Z,皆一时人望所归,乃不战而溃,诚出意外。一时八闽儿童,连臂踏歌,有「福州真无福,法人原无法。两何没奈何,两张没主张」之谣.当未败时,何Z终日礼神,树声终日奔走询人,时人谑曰:「制台不要头,抚台不要脚.」

  八表经营三人会办光绪甲申,中、法事起,张文襄由晋抚擢粤督,吴县吴中丞大澄、丰顺张副都佩纶、侯官陈阁学宝琛均奉旨会办南洋军务,副都以败于马江,革职遣戍,陈亦责降,惟吴无恙。时有撰联嘲之者云:「八表经营,也不过山右禁烟,广东开赌;三人会办,且先看侯官降职,丰顺充军。」甲午之役,吴自请督师而溃,亦遂罢官,「先看」二字遂成语谶。至上联云云,则以文襄初授晋抚时,到任谢折,有「身系一隅,敢忘八表经营」语,且抚晋时严禁种植莺粟,督粤时奏开闱姓之禁也。